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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唇角一挑,道:「好,那便開始挖渠罷。是了,別忘了,挖渠之後,再擬一封移書,送到田儋手中。」

  「敬諾,陛下!」

  正說話間,便聽到營帳外面傳來大喊的聲音:「我是八子……你們不能如此,放開我!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章邯奇怪的看了一眼幕府門外,隱約看到幾個黑甲士兵,將剛剛入掖庭還沒幾日的魏八子拖走,往牢營的方向而去。

  章邯雖奇怪,但這並不管自己的事兒,便拱手道:「陛下,那卑將這便去處置。」

  嬴政點點頭,道:「去罷。」

  章邯退出幕府,嬴政也沒有在幕府中逗留,將手中的簡牘往案几上一扔,冷笑著站起身來,走出幕府大帳,往牢營的方向而去。

  牢營昏暗,傳來女子的陣陣呼聲:「放我出去!!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我是陛下親封的八子!我是八子——」

  魏媼不停的大喊,使勁掙扎著脖頸間的枷鎖,就在此時,突聽牢卒們齊聲作禮:「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陛下?陛下來了!」魏媼一陣驚喜,跌跌撞撞的跑到監牢的柵欄門口,大喊著:「陛下!陛下!是妾啊,陛下終於來了!」

  嬴政負著手,慢悠悠的走過去,站定在監牢門口,微微垂頭,凝視著架著枷鎖狼狽不已的魏媼。

  魏媼臉色悽苦,柔弱萬千,哭訴道:「陛下!是妾啊,您快叫人放妾出去!都是那膳夫,無緣無故令甲兵抓了妾,陛下,妾好委屈吶!」

  嬴政便這樣幽幽的看著魏媼撒嬌,平靜的道:「還有甚麼話兒,儘管說,畢竟……以後沒有這個機會了。」

  「陛、陛下……」魏媼大吃一驚,心中一沉,聽著嬴政的話,莫名懼怕起來,顫巍巍的道:「陛下這是……這是甚麼意思啊,妾竟聽不懂吶。」

  嬴政淡淡的道:「朕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留之無妨,現在看來,你連朕話中的意思都捉摸不透,也不算如何聰敏。」

  魏媼只覺嗓子艱澀,呼吸都困難起來,勉強吞咽了一口口水。

  便聽嬴政又道:「既聽不懂朕的話兒,又不聰敏,且總是自作聰敏,這樣的人,留下來也是麻煩,朕何必自找麻煩呢?」

  嬴政的語氣仿佛在拉家常,說的很是隨便:「朕聽說,你的父母去世頗早,這些年過的很是辛苦罷?無妨,朕這就送你上路,讓你與家人團圓。」

  「陛下!?」魏媼嚇得咕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饒命啊!饒命啊!」

  魏媼本就比嬴政矮了許多,眼下跪在地上,嬴政便要低頭去看她,加之嬴政的身材高大,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是一座威嚴有不可逾越的高峰。

  嬴政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之中,幽暗的牢營中,點點的火光映襯著他唇角冷酷的笑容,那抹笑容慢慢擴大開來,仿佛是寒冬盛開的一朵冰花。

  嬴政笑道:「狄縣災情橫行,難免疫病,魏八子舟車勞頓,身子虛弱,不甚染病,這般沒了……也在情理之中。」

  他說完,袖袍發出嘩啦一聲,轉身便走,對站在牢營門口的公子嬰道:「處置掉。」

  「敬諾,君父。」公子嬰冷漠拱手。

  「陛下!!陛下!陛下——」

  魏媼嘶聲力竭的大喊,嬴政根本沒有回頭,冷漠的走出牢營。

  「陛下……」趙高顫巍巍的走過來,道:「陛下,請息怒啊,動怒傷神。」

  嬴政看了一眼趙高,道:「何事?」

  趙高手中捧著一個木承槃,上面鋪著猩紅色的布匹,整齊的擺著一些個物件兒,道:「陛下,這是狄縣迷途知返的大夫們,進獻給陛下的貢禮。」

  挖渠的消息一出,狄縣很多官員全都害怕的要死,紛紛叛變田儋,投靠了嬴政,這投靠而來,自然要帶進獻一些貢品,珍珠美玉、美女佳肴是少不得的。

  趙高知道嬴政心情不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注意,賠笑道:「陛下請看,這些貢品據說是大補的藥材,在咸陽那是不多見的,補血益氣、固本培元,據說還能壯陽!起死人,肉白骨,實乃百年不見的良品啊!」

  趙高實數是個聰明的,知道嬴政重視陳慎之中毒一事,試探的道:「陛下,不如將這大補的貢品,送給上士調用,興許對身子有好處。」

  嬴政低頭看了眼木承槃中擺放精美的「貢品」,確實不多見,點點頭道:「送去罷。」

  「敬諾,陛下!」

  陳慎之的營帳中。

  「公子。」

  詹兒捧著一個木承槃從外面進來,陳慎之正躺在榻上百無聊賴,因著他中毒受傷,不必去膳房上工,這會子正無所事事的歇著,歪在榻上,手裡還捧著一卷從嬴政的主帳中「順」出來的簡牘,這可都是嬴政珍藏的孤本,在現代絕對看不到的。據說是當地大夫進獻的;

  陳慎之看到詹兒進來,還以為又要飲藥了,但仔細一看,詹兒手裡捧著的不是藥碗,而是一個木承槃,承槃里放著甚麼,上面還蓋了一塊紅布,很是精美隆重的模樣。

  陳慎之奇怪的道:「這是何物?」

  詹兒道:「詹兒也不知,千年不見的良品,能起死人肉白骨,補血益氣、固本培元,好像還能……壯、壯陽,陛下方才賞賜來的,叫詹兒端過來,看看能不能入藥。」

  這麼厲害?聽起來簡直包治百病,怎麼有點大忽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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