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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走過去,不贊同的低頭去看陳慎之,道:「不是讓你安心養病,怎麼還到處瞎跑?」
陳慎之道:「陛下且慢,暫且不要對齊美人用刑。」
「哦?」嬴政突然笑了一聲,但笑容不怎麼友好,反而有些嘲諷和試探,道:「怎麼,心疼了?」
陳慎之乾脆對嬴政招了招手,示意這裡人多嘴雜,讓嬴政和自己到邊角說悄悄話。
嬴政眼皮一跳,看了看左右的牢卒與跟著陳慎之的詹兒,只得抬步往旁邊走了幾步,來到邊角站定。
陳慎之讓詹兒在旁邊等著,自己獨自「蹭」過來,因著身體虛弱,走路的速度很慢,就跟一隻烏龜一樣,一點點兒在地上蹭著。
嬴政這次不只是眼皮跳,額角也在狂跳,但仔細一想,這次的確是自己飲了毒藥,連累了陳慎之,乾脆伸手親自扶著陳慎之,道:「有話快說。」
陳慎之笑道:「陛下,這若論起心疼,齊美人是陛下的妃嬪,昨兒個夜裡頭,齊美人私會的也是陛下,合該是陛下心疼才對。」
嬴政:「……」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聽起來還是怪怪的。
陳慎之又道:「這齊美人一看便是沒有心機芥蒂之人,這樣的人下毒的可能性極低,多半是被人利用的,對付這樣的人,應當用懷柔政策,動之以情,方可事半功倍。」
嬴政挑眉道:「是麼?看來你還挺懂得女子。」
陳慎之主張動之以情,阻止了用刑,齊姬一看到陳慎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仿佛黃河泛濫一般,哭著道:「慎之哥哥……是我害了你,怎麼會這樣,湯藥都是我親自熬的,怎麼會有毒呢……」
陳慎之淡定的看著齊姬美人落淚,嗓音很是溫和,道:「慎之自然知道,並非你下的毒。」
「慎之、慎之哥哥……」齊姬驚訝的睜大眼睛:「你相信我?」
「我自是信你的。」陳慎之道。
「嗚——」齊姬一聽,當即又是感動,又是悲傷,直接大哭出來:「慎之哥哥!嗚嗚——我雖不是故意,卻害你如此,你竟還如此相信我……嗚嗚嗚是我對你不起,嗚嗚……」
嬴政此時用的便是自己的軀殼,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五感,聽著這愈演愈烈的哭聲,頭疾便要復發,冷聲道:「哭甚麼,他還沒被你毒死呢。」
齊姬一聽,哭聲登時噎住了,短暫的一瞬之後,立刻「嗚嗚嗚——」哭的更凶了。
陳慎之無奈的看了一眼嬴政,對他打了兩個眼色,讓嬴政不要插嘴,這簡直是幫倒忙。
陳慎之溫聲哄著:「快別哭了,你看看哭成了淚人,你如此見天難過,豈不是讓人心疼?到底是仇者快,親者痛了。」
「慎之哥哥……」齊姬似乎覺得有道理,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哽咽的道:「你說得對,我不該這樣哭的,於事無補。」
「哼。」嬴政忍不住冷笑一聲,看著陳慎之與齊姬哥哥妹妹情深,好像只有朕是多餘的那個似的?
陳慎之側目對嬴政瞥了瞥眼,示意他不要說話,免得又把齊姬惹哭,趁著齊姬不哭了,再接再厲的道:「我知你是好心好意,但旁人不知,我中毒的事兒今兒個一定會傳的遍處都是,到時候美人你的名節也會不保,必須抓到真正毒害我之人。」
「正是如此!」齊姬道:「此人怎會如此歹毒,竟然……竟然下毒害慎之哥哥。」
陳慎之諄諄誘導:「這鹽滷之毒,下在你的湯藥之中,美人你仔細回想一下,除了你,還有誰動過這碗湯藥?」
「沒有人了!」齊姬十足肯定。
嬴政又冷哼了一聲,道:「除了你沒有人,你的意思是,下毒之人便是你自己不成?」
「嗚……」齊姬被嚇得一哆嗦,渾身篩糠一樣顫抖,似乎對嬴政害怕極了,縮著肩膀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模樣。
「嘶……」陳慎之轉頭嘶了嬴政一聲,低聲道:「陛下你若是把她再弄哭了,你自己個兒哄。」
嬴政:「……」
陳慎之趕緊安慰:「陛下斷然不是這個意思的,陛下素來是急脾性,必然沒有針對美人的意思。」
齊姬委屈的抹著眼淚兒:「當真……當真沒有人碰過湯藥了,這湯藥是我偷偷、偷偷熬製的,因著我與慎之哥哥的身份,註定這輩子有緣無分,所以我想探看慎之哥哥,只能夜裡頭偷偷去,湯藥也是偷偷熬的,不敢叫旁人知曉,連宮女都不知情,又怎麼會有人動過湯藥呢?」
這就奇怪了……
陳慎之眯著眼睛思量,卻在此時,齊姬突然「啊!」了一聲,道:「若是有第二個人知道我欲要探看慎之哥哥,那便是此人了,是她告訴我慎之哥哥傷重在身,奄奄一息,還讓我帶一些補藥去探看的。」
嬴政和陳慎之臉色陡然嚴肅起來,雖他們的樣貌身段都不一樣,但此時的表情莫名一致,目光凌厲又肅殺,聚攏在齊姬身上,異口同聲的道:「何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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