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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想要沐浴更衣,但唯恐更衣之後,陳慎之已然用自己個兒的身子吃了個肚歪,怕是來不及了,嬴政想到此處,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自言自語的道:「還是朕的身子要緊。」

  當即嬴政只好摒棄了沐浴更衣的想法,快速出了營帳,往陛下下榻的大營而去。

  陳慎之躺著歇息,突然感覺一陣頭暈,再睜開眼目,四周變得極盡奢華,不用多說,陳慎之又一次變成了始皇嬴政。

  陳慎之的唇角劃開一絲絲愉悅的微笑,只是這笑容還未盡達眼底,便聽到趙高的聲音稟報:「陛下,新任膳夫上士求見!」

  陳慎之:「……」來的真快。

  畢竟對方才是正主兒,而且還是個記仇兒的正主,陳慎之也不好不見他,便嗽了嗽嗓子,像模像樣的道:「讓他進來。」

  「敬諾,陛下。」

  趙高領著「新任膳夫上士」,也便是頂著陳慎之軀殼的嬴政走了進來。

  嬴政很自然的對趙高道:「你且退下。」

  趙高一臉狐疑,一個亡國公子,膳夫上士罷了,竟敢然命令自己個兒?

  嬴政說罷,趙高自然沒動,陳慎之看到這個場面,挑了挑眉,道:「趙高,退下。」

  「敬諾,陛下。」趙高趕緊答應了一聲,退出營帳。一面退出去一面想,這陛下到底對齊國的亡國公子是怎麼個看法?一會子不待見,一會子復又重視起來,左右沒個譜子,真是讓人捉摸不定啊!

  嬴政等趙高退出去,立刻恢復了秦皇的威嚴,挺胸抬頭,負手而立,眯著眼目道:「朕來此處,便是要告訴你,不要多食,不許飲酒。」

  陳慎之:「……」

  陳慎之理了理寬大繁瑣的袖袍,坐在榻上,點頭道:「是是,慎之知曉了。」

  嬴政一看他那坐姿,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膝蓋,道:「坐好。」

  陳慎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不情不願的坐起來,端端正正的坐好。

  嬴政又道:「切忌,不可……」

  「不可多食,不可飲酒。」陳慎之已然倒背如流,點點頭,今日異常的「乖巧」,道:「請陛下放心,慎之謹記在心。」

  嬴政上下打量著陳慎之,一臉狐疑,今兒個甚麼情況,太陽打西面兒升起來的不成?陳慎之竟如此聽話乖巧,怎麼那麼像陷阱,仿佛暗中盤算著甚麼似的?

  陳慎之如今是嬴政的模樣,一臉乖巧的端坐在榻上,還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簡直就是標準的「乖巧坐」,罷了還給了嬴政一個歪頭殺,真真兒是一個「乖寶寶。」

  嬴政還是不放心,道:「一會子你便睡下,誰也不要接見,明日還要早起。」

  繼續點頭,道:「是,慎之謹記。」

  太乖了,太乖巧了一些,今日的陳慎之與往日都不相同,嬴政雖然狐疑,但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自然不知陳慎之在想甚麼,在陳慎之的再三保證之下,嬴政也沒甚麼可說的了,便準備回自己的營帳去歇息。

  嬴政剛要離開,頓住了腳步,道:「膳夫營帳簡陋鄙夷,朕今日還是留在這裡燕歇罷。」

  「不可。」陳慎之一口回絕。

  嬴政險些給他氣笑了,道:「怎麼?朕留在自己的營帳有何不可?」

  「陛下請三思。」陳慎之一本正經的道:「陛下如今的身份,若是你我一起歇在這間營帳,怕是明日一早,又要惹來緋言緋語。」

  「朕且不怕,你怕甚麼?」嬴政冷笑,全不當一回事而。

  陳慎之道:「並非慎之懼怕,而是慎之為陛下擔心。陛下請細想,明日還要繼續往梁父山趕路,降禪大典可容不得半點子差錯,若是輿論被風言風語影響,恐怕得不償失,對陛下不利啊!」

  陳慎之情真意切的道:「慎之所言所想,無非是一顆拳拳之心,為陛下著想,還請陛下為大局著想,忍一時不便。」

  陳慎之說的不無道理,嬴政微微頷首道:「你說的也在理。」

  可就是太在理了,嬴政總覺得……陳慎之包藏禍心!

  嬴政心中狐疑,但時辰不早了,最終離開了皇帝營帳,回自己的營帳去歇息。

  嬴政一走,陳慎之狠狠鬆了口氣,立刻從榻上翻身下來,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擺,一面朗聲道:「趙高!」

  「是,陛下,小臣在!」趙高趕忙跑進來。

  陳慎之如今是嬴政的模樣,端起十二分的威嚴,咳嗽了一聲,道:「趙高,你立刻去吩咐膳房,連夜打造一口鍋具。」

  「打……打鍋!?」趙高目瞪口呆。

  陳慎之點點頭,道:「正是打鍋。」

  膳夫上士不給自己打鍋,難道陳慎之就沒有旁的法子了麼?自然是有的,而且大大的有。

  趙高心中千迴百轉,打鍋?不用多說了,這口鍋具肯定是給陳慎之打的,難道方才齊國公子前來,就是和陛下秉燭夜談打鍋一事?不然為何齊公子前腳剛走,陛下後腳就要下令打鍋?

  趙高心中雖有諸多問題,但是也不敢問出聲來,應聲道:「敬諾,小臣這便去吩咐。」

  陳慎之道:「今夜便要,連夜打鍋。」

  「敬諾,小臣記下了。」

  嬴政回了膳夫的營帳,令人抬水來沐浴,洗掉一身的污漬,這才感覺稍微放鬆一些。陳慎之這具身子沒有五感,連沐浴的舒暢與解乏都感覺不到,嬴政便沒有多泡澡,洗乾淨便從浴桶中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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