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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則是道:「現在可說你的法子了?」

  陳慎之點點頭,氣定神閒,仿佛一方世外高人,大家風範,抬起手來,食指往一個方向一指。

  眾人順著那方向看去,是烏央烏央的準備通過關卡的人群,也不知陳慎之要他們看甚麼?

  嬴政眯著眼睛掃視了即便,狐疑的道:「三弟所指是……」

  陳慎之只說了兩個字:「糞車。」

  嬴政:「……」

  公子嬰眼睛一眯,當即便要拔劍,道:「豎子!你敢戲耍我父!」

  陳慎之一點子也不害怕,將字契竹片掖在懷裡,平靜的道:「便是糞車,慎之也沒有戲耍於他。」

  嬴政不掩飾自己的嫌惡:「你竟讓我……去推糞車?」

  陳慎之點點頭,道:「正是。」

  嬴政冷笑,一甩袖袍:「不可。」

  陳慎之挑了挑眉:「可不可,自然是隨大兄你願意。不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糞車一般都會早早進卡,今兒個還是因著關卡人多,檢查繁重,所以糞車停留到如今還沒進卡,若是放在平日,你還找不到這樣便宜的事兒呢。」

  嬴政的眼神陰霾,盯著遠處的糞車,氣壓愈來愈低,臉色越來越黑,一副風雨欲來之勢,但是片刻之後,突然笑了出來,道:「三弟,大兄與你開頑笑呢,大兄在宮裡頭做宮役,甚麼髒活累活沒幹過?這等子小事兒,不值一提,再者說了,三弟也是為了大兄能進卡,大兄怎麼會不識三弟的好呢?」

  陳慎之道:「那……去推糞車罷?」

  嬴政:「……」

  陳慎之有自己的通關驗證,不需要推糞車,而章邯帶著這麼多土匪,且他還是殺死了都尉的逃兵通緝犯,關卡的守衛手裡肯定有他的通緝文牒,所以章邯不能進城,準備留在城外,若是嬴政與陳慎之有需要,只管再叫他便是了。

  所以最後推糞車的,便是嬴政與他的養子。

  咕嚕咕嚕——

  是車轍的聲音。

  「好臭!」

  「恁的臭!」

  「是糞車……」

  嬴政黑著臉,和公子嬰二人推著糞車前來,早晨入卡的糞車是空的,人定之後出卡的糞車才是滿的,如今糞車空空如也,但是也禁不住犯味兒,一股一股的餿臭惡臭揮散開來。

  排隊入關的百姓聞到這個味道,紛紛避讓開來,以免蹭到自己,負責檢驗的士兵連忙捂住口鼻,抱怨道:「臭死了!」

  士兵們嫌棄的不行,根本沒多看嬴政和公子嬰一眼,連連揮手:「走走走!快走!」

  嬴政連忙點頭,把頭壓低,和公子嬰推著糞車趕緊通過關卡,通過關卡的時候,還聽到有人輕笑一聲,發出「嗤」的一聲。

  嬴政轉頭一看,是衣冠楚楚,風流翩翩的陳慎之……

  陳慎之正好掏出驗證,遞給檢查的士兵,士兵反覆看了兩眼,對照刻像仔仔細細的查看陳慎之,道:「你是去泰山封禪大典的儒生。」

  陳慎之面若書生,氣質翩然,結合他的假驗證,比真金還真,露出一個謙和有禮的笑容,道:「正是。」

  此次秦皇泰山封禪,遍尋儒生博士,總共招攬了七十有餘的儒生前往泰山,這些儒生平日裡窮酸好欺負,但如今好日子到了,天上掉餡餅,秦皇要親自接見他們,自然不好開罪了去。

  士兵們心裡頭都有一柄承算,立刻恭敬的將驗證雙手遞還給陳慎之,恭敬的道:「請,請。」

  陳慎之微笑頷首,彬彬有禮:「有勞了。」

  嬴政:「……」

  進入關卡,嬴政和公子嬰趕緊把糞車推到偏僻的角落,將糞車一扔,整理了自己的衣袍,回頭便走。

  二人剛走出角落,便看到迎面走來,風度翩翩的陳慎之,沒有對比便沒有傷害,這進關的方式,簡直是天差地別。

  陳慎之走過來,撣了撣自己素白的袍子,道:「恭喜大兄順利反回故土。」

  是了,嬴政之前說他是泰山周邊的人士,離宮宮變,所以他趁機逃離了嶧山離宮,準備回到故鄉去。

  如今已經回到了「故鄉」。

  陳慎之又道:「慎之另有他事,不能分享大兄故鄉之喜了,那這般,咱們便在這裡告辭了。」

  陳慎之要走?

  嬴政眯起眼目,快速思量,他是要去泰山封禪大典的儒生,而自己則是泰山封禪大典的主角,本是順路的,嬴政雖然到了泰山附近,但是他的目的地還未到達,真正的目的地是——泰山!

  嬴政和陳慎之是順路的,且如果嬴政能藉助陳慎之的儒生請柬,進入泰山封禪大殿,那便更是萬無一失。

  嬴政想到此處,整理好自己的笑容,擺出一副好兄長的笑臉,道:「三弟,你看看,咱們剛剛結為兄弟,怎麼能忍受離別之苦呢?大兄記得,你受邀去泰山封禪大典,如今身邊兒也沒個人照顧,詹兒不知去向,這若是獨身上了泰山,豈不是被人笑話?」

  儒生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各自有各自的派系,陳慎之本只帶著詹兒一個小童,已經足夠寒酸,去了封禪大殿如此隆重之地,免不得被人攀比,如今詹兒不知去向,陳慎之一個人去泰山,必然要成為「儒家笑話」。

  嬴政順理成章的道:「不若……我與養子扮作你的僕役,跟隨你去封禪大典,也免得三弟丟顏面,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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