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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慎之非但不畏懼,反而迎上一句:「怎麼,猜中了便要殺人滅口?」

  土匪頭子不說話,握緊了手中的兵戟。

  陳慎之嗤笑了一聲,他頂著嬴政的容貌,嗤笑起來更是冷酷,道:「區區逃兵,連我這位小兄弟都打不過,還想笑掉旁人大牙不成?」

  他說著,抬起手來,「啪啪」拍了拍嬴政的肩膀。

  嬴政甚麼大世面兒沒有見過,突然被陳慎之拍了兩下肩膀,愣是給他拍懵了去,如今這是甚麼情況?甚麼場面兒?怎麼突然談到「小兄弟」了?

  嬴政當下低聲道:「你做甚麼?」

  陳慎之八風不動,面容上還掛著那冷酷的嗤笑,低聲回答:「想活命,便聽我的。」

  嬴政「裝傻」道:「他是土匪,我一區區寺人,如何能與他比劃?」

  陳慎之攤開掌心,用食指輕輕摩挲著掌中的薄繭,道:「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可不是個區區寺人。」

  土匪頭子不給他們竊竊私語的機會,似是吃了陳慎之的激將法,「哈哈哈」一串大笑,鄙夷的盯著嬴政,兵戟「唰!」一轉,戟頭指著嬴政的鼻子,笑道:「他?!你說我打他不過?笑話!」

  「哈哈哈!」

  「不知小兒!」

  「頑笑!笑死大伙兒了!」

  土匪們一起跟著轟然大笑起來。

  嬴政何時被指過鼻子,自從他親政以來,從未被人這般輕賤過。

  他心中冷嗤一笑,分明頂著陳慎之那張柔弱萬千的書生面目,卻莫名生出一股冷漠的高人氣場來。

  嬴政微微抬手,淡淡的道:「討教了。」

  「等等,」陳慎之此時開口,大有些不依不饒:「閣下一看便是有地位之人,今日與我兄弟討教,沒有點子彩頭兒麼?」

  「彩頭?」土匪頭子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他們的無知:「你還想要彩頭?好哇!亦無妨,你們若是贏了,彩頭隨便開,我絕不反口一句,然……你們若是輸了,三個人的腦袋,都要留下來!」

  陳慎之點點頭:「合情合理,倒也公道。」

  陳慎之的話仿佛大言不慚,徹底激怒了土匪頭子,也擊中了他的好勝心。

  「好!」土匪頭子長戟一擺,朝著嬴政的腦袋瓜子削去:「今日爺爺便指教指教你這個乖孫兒!」

  唰——

  長戟迎面削來,嬴政赤手空拳,他深知陳慎之這身體羸弱不堪,分明便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花架子,若是想要和一個常年舞刀弄槍的馬匪硬碰硬,決計不可取,因此並未用力,而是拿出巧勁兒來。

  長戟已到跟前,嬴政甚至負手而立,兩隻手都負在身後,腳步一閃,「唰!」素衣飄飄,土匪頭子這一槍竟然打空了,直接戳在地上。

  空!

  戟頭鋒利無比,戳在地上「入木三分」,嬴政眼睛一眯,「啪!」一腳踹過去,正好踹在戟頭上,戟頭本就戳在土地里,嬴政一踹,正巧將戟頭卡在石頭縫隙中。

  土匪頭子想要抽回長戟,哪知道一抽,兵戟紋絲未動,心中咯噔一聲,這才警覺起來,然則已是晚了。

  嬴政又是一踢兵戟,雙手完完全全背後,整個過程連一根手指頭都未動,直接用巧勁將土匪頭子拽下馬來。

  土匪頭子一聲大喝,「嘭——」真的直接墜馬,摔在地上,一時間塵土飛濺,將他一身麻衣裹的灰撲撲的。

  「老大!老大!」土匪們吃了一驚,飛衝下馬來,去扶土匪頭子,誰也沒想到,他們的老大竟是被一個文弱書生給打敗了。

  詹兒亦是足足吃了一驚,握著暗箭指節發白,方才「公子」那兩下,簡直高深莫測,詹兒愣是沒看清楚發生了甚麼,「公子」的武藝絕對在自己之上,若是自己沒有搞清楚狀況,貿然出手刺殺「公子」,那麼後果……

  詹兒心中涼絲絲的,越想越是如墜冰窟,自己跟隨「公子」這般多年,愣是沒看出,公子是個深藏不露之人,武藝竟如此出神入化。

  難道……難道公子當真並非小白臉兒,而是一直處心積慮?

  詹兒心驚膽戰,他哪裡知道,如今他的「公子」並非真正的公子,此時此刻的陳慎之正支配著嬴政的身體,而陳慎之身體裡那個武藝深不可測之人,其實是秦皇嬴政!

  土匪們眼看大哥受辱,紛紛亮出兵刃,將陳慎之三人圍在中間,仿佛瞬間要將三人剁成肉泥,方才能一解心頭之狠。

  土匪頭子從地上爬起來,斷喝道:「做甚麼?都退下!」

  「敬諾!」身邊的土匪立刻退下,整齊劃一。

  陳慎之挑了挑眉,更加確定他們是士兵。「敬諾」這種用於,可不存在於民間,土匪對他們頭子的態度和行動,完全是出自秦軍的軍事化管理,一板一眼。

  也能看得出來,這些土匪很敬重他們的頭子,起碼是心服口服。

  土匪頭子爬將起來,喝止了土匪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黃土,陰沉的臉色瞬間雲開雨霽,哈哈大笑起來,簡直變臉比翻書還快。

  「爽快!爽快!」土匪頭子連連撫掌,歡心的道:「我章邯自負從未輸過,如今卻被你一個書生打敗,今日是心服口服!還要多謝你承讓!」

  章邯?

  陳慎之聽到這二字,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土匪頭子。土匪頭子一臉大鬍子,看不清容貌,但年紀大抵是年輕的,身上麻衣粗服,沒有甚麼太多特徵,看起來平平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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