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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我不應該靠你太近,也不能靠你太近。稍有不注意,一切努力就會付諸流水。」他的嗓音低沉清冷,開開合合的唇,沿著她的輪廓一路下滑,最後停留在她的耳垂,輕輕咬住。

  言渡說:「情書,他們要我忍耐,要我克制,要我暫時和你保持距離。」

  韓錦書聽得有點糊塗,茫然地問:「『他們』是誰?」

  言渡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問句。此刻,他就像是一個孤獨而虔誠的歌者,完全沉浸進了自己的世界裡,在對他的天神祈願耳語。

  「可是,我忍不住。」

  「我時常想,這個世界上如果存在最極致的愛意,那只能是我對你。」

  「為了一步一步走到銥嬅你身邊,我在地獄裡煎熬了二十年。終於到了最後幾步,我對自己說,不能前功盡棄。」言渡輕輕地說,「所以,和你結婚以後,我用所有理智,強迫自己對你疏遠冷漠。」

  韓錦書被他抱在懷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整副大腦像是漿糊里絞麻線,怎麼都梳理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前兩年,你是故意冷落我?為什麼?」她困惑地道:「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言渡靜默了好幾秒,似乎終於從自己的封閉世界抽離回來。

  他淡淡地說:「沒關係。」

  韓錦書額角流下一滴豆大的汗珠,無語了:「我覺得很有關係。」

  言渡在她唇瓣上親了親,手臂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到整個暗室的正中央,站定。

  他耷拉著眼皮瞧她,柔聲問:「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韓錦書卡了下殼。

  站在一個貼滿自己照片的屋子中央,有什麼感覺?

  老實說,是有點恐怖又有點想逃跑的感覺。怎麼說呢,就……真挺變態的。

  韓錦書實話實說:「我感覺,跟在看自己主演的恐怖片一樣。」

  言渡柔聲問:「那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麼。」

  韓錦書現在腦子還是懵的,其實並不好奇這個變態大佬是什麼感覺。但是出於尊重,她還是很配合地問:「請問你什麼感覺?」

  言渡很冷靜地說:「我感覺很幸福。」

  韓錦書:「……」

  韓錦書:「???」

  韓錦書抽了抽嘴角,實在無法理解,忍不住說:「太奇葩了吧。我一個大活人就在你身邊,你天天跟我朝夕相處,我這張臉你還沒看夠嗎?還需要再來看這滿屋子的照片?」

  言渡聞言,修長微冷的指尖愛憐搔過她的臉蛋。他溫柔而冷靜地注視著她,淡聲道:「在擁有和你同床共枕的資格之前,是這些照片上的你,陪伴我度過幾千個漫長的日夜。她們是除你之外,我最珍貴的藏品。」

  韓錦書:「…………」

  她微鎖眉,齒尖無意識咬了咬唇瓣。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這個言渡,和平時那個有點不一樣。這樣的他,令她有點害怕。

  言渡察覺到,嘴角淡淡勾起來,「嚇到你了?」

  韓錦書用有點一言難盡的目光望著他,撅起嘴,不說話。

  其實,她隱約已經有點猜到。

  他的這種病態行為,或許,是和他那個一直在治療的疾病有關……

  就在這時,言渡伸手把陷入沉思的韓錦書抱進懷裡,低頭在她唇上輕咬一口,再說話時,恢復了那漫不經心的清冷樣。

  他道:「情書小姐,那張『白月光照片』的來路,你現在懂了吧?」

  「……我懂什麼了?」韓錦書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沖他揮舞拳頭,氣道:「你自己聽聽你剛才說的都是些什麼鳥語,正常人能聽懂你在說什麼?啊?」

  這臭狗子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解釋清楚了吧。

  不會吧?!

  話音落地,言渡說:「別的聽不懂,不重要,你只需要聽懂重點就好。」

  這次韓錦書不敢再大意。怕又漏掉關鍵,她抱住他的脖子,嗖的下踮起腳,豎起一隻耳朵貼緊了他的唇,蹭來蹭去地撒嬌,「什麼,什麼?我理解能力不好,老公你說慢點。重點是什麼?」

  「重點就是。」言渡眼底泛起笑意,親親她的小耳朵,在她耳邊低柔道:「情書小姐,我喜歡你,已經很多年了。」

  韓錦書以前很鄙夷張嘴閉嘴都是花言巧語的男人。

  但此刻,她卻因言渡的這番話,臉色微紅,內心翻江倒海,悸動到無以復加。

  韓錦書眼眸晶亮,目光鎖定言渡直直看了會兒。不多時,她眯起眼睛,冷哼道:「我知道了。所以說,你其實一早就知道了我的遊戲,從那時就開始喜歡我。」

  言渡眸色極深。他盯著她,說:「或許,在更久之前。」

  「你再往回追溯,說不能扯到咱倆上輩子去。」韓錦書只當這是一句隨口的玩笑話,嘲笑了他一句,沒往心裡去。

  她雙頰浮起淺淺的紅雲,朝言渡微抬起下巴。她直勾勾盯著他瞧了數秒鐘,而後揚揚眉,說:「言渡先生,喜歡我這麼久,那你肯定稀罕死我了吧?」

  言渡把她驕矜的表情,和難掩得意的小心思收入眼底,淺吻她的下巴,說:「嗯。稀罕死了。」

  韓錦書揪了下他的耳垂,很認真地問:「那以後我讓你往東,你會往西嗎?」

  言渡看她的眼神無比平靜而專注。他回答:「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一切事情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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