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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龍流著血痛苦哀嚎,伸手抓住多壽佛的褲腿:「二叔、二叔我好疼啊二叔!我會不會死……」

  幾步遠外,那個多壽佛口中據說價值連城的白玉瓷菸灰缸,被鄭西野砸完了人,隨手扔到地上碎成幾葉碎片。

  鄭西野耷拉著眼皮,用濕巾慢條斯理擦乾淨右手的每一根手指,然後懶洋洋勾了勾嘴角,說:「壽老,金三角的生意我從來不碰,你一家通吃,我沒什麼意見。但是凌城天黑以后姓什麼,你應該用心記清楚。」

  多壽佛只覺一口惡氣堵在胸口,出不來下不去,慪得嗓子眼兒都在痛。他眯了眯眼睛,道:「鄭西野,我來凌城幾個月,一直守你的規矩對你客客氣氣。我和你乾爹是多少年的兄弟,就算是你乾爹蔣老,也不敢對我親侄子下這種狠手。就為這麼個乳臭未乾的』朋友』,跟我多壽佛過不去,你划算麼?」

  「看來鬧了點兒誤會啊。」

  鄭西野聞言,玩味地輕嗤了聲,忽然手一收,把許芳菲纖細的身子勾進他懷裡。

  校服少女始料不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下一瞬,一個吻便毫無防備地壓下,當著滿屋子的人,落在了她的唇上。

  就連自詡已經見過很多大場面的圍觀群眾韓錦書,也被這幕離經叛道的熱吻給震住了。

  片刻,鄭西野親完,還意猶未盡舔了舔少女微腫殷紅的唇瓣,撩起眼皮看多壽佛,眯起眼,眼神陰狠,肆無忌憚:「邊坤,這小孩兒是我的人。你知道我這條野狗護食,發起瘋來不要命。以後再有誰敢動她,我就剁了誰扔進湄公河餵魚。」

  撂下這席話,鄭西野直接無視了多壽佛黑成鍋底的臉色,脫下外套往許芳菲身上一裹,自顧自便帶著她往外走。

  雅間門口的壯漢上前兩步要想要阻攔。

  鄭西野神色淡漠,身後四個黑衣青年已經凜目,冷著臉往前邁出兩步。雙方對峙,劍拔弩張。

  數秒鐘後,多壽佛邊坤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終於下定決心,狠狠幾腳揣在阿龍腿上,大罵:「混帳小子,他媽的!主意達到你家大嫂頭上,還害我和野哥傷了和氣,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

  阿龍硬生生挨了幾腳痛得半死,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還想說什麼,卻被多壽佛一個眼色制止。

  他憤憤的,咬牙沒有作聲。

  多壽佛大步走到門口,朝鄭西野堆起笑臉,很是歉疚的姿態:「對不住,野哥,確實不知道這是你的妞。誤會誤會,趕明兒我親自帶著我那殺千刀的侄子找你喝酒。咱們都是自己人,可別跟我記仇啊。」

  鄭西野冷著臉沒有說話,一個眼神都沒給邊坤。

  多壽佛熱臉貼了冷屁股,心中惱火,面上卻一絲不顯。凌城這塊肥肉他既然下了決心要吃,當然就不能真跟鄭西野這個太歲撕破臉,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秋後算帳,他有的是耐心跟蔣家慢慢耗。

  如是思索著,多壽佛一巴掌打在門口兩個壯漢臉上,怒罵:「幹什麼?連野哥的路也敢攔,一個個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壯漢被扇懵了,趕緊錯開兩步讓到旁邊。

  鄭西野攬著許芳菲大步離去。

  多壽佛在背後揮手,樂顛顛地喊道:「慢走啊野哥,我這兒還有客人,就不送你了!」

  送走了鄭西野,多壽佛可沒忘記雅間裡還有一尊大佛。他哈哈大笑著走回圓桌坐下,朝言渡一攤手,悵然道:「言總,您瞧,野哥就這麼走了,我特地備的茅台酒他都沒喝上一口,八幾年的珍釀,年輕人真沒口福。來來來,咱們哥倆喝!」

  說話同時,多壽佛作勢就要開酒瓶。

  言渡已經沒有耐心再看多壽佛表演。他薄唇微啟,寒聲道:「壽老,時間不早了。我家夫人不喜歡熬夜。」

  多壽佛聞聲,動作一滯,然後將就酒瓶子緩慢放下,笑笑,回憶起往事:「四少,邊叔跟你算半個自家人,按理說,自家人和自家人應該最和氣。當年你上頭兩個嫡出的大哥擋在前頭,加上你的出身,你是絕對沒資格當繼承人的,如果不是邊叔幫了你一個很小的小忙,只怕你也沒那麼快解決言澤和言朗。」

  言渡臉色如常,沒有說話,旁邊的韓錦書卻豎起了一雙尖尖的耳朵。

  什麼情況。

  聽多壽佛這話的意思,當年言氏三子奪權,他也有參與,還幫了言渡的忙?言渡居然那麼多年前,就和這種牛鬼蛇神有來往?

  可是,怎麼會。

  根據各種能查到的資料,言渡在言家同輩中排行第四,從出生起就和生母一起在義大利生活,自幼品學兼優,綜合素質出眾,十八歲時被正式接回銀河市,參與了言氏的祭祖儀式,正式認祖歸宗。之後便去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繼續讀書。

  這樣的成長環境,這樣的成長背景,如何與多壽佛之流產生交集?

  無數疑惑在心頭堆砌,韓錦書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多壽佛又開口了。他說:「現在,宋欽在內比都打斷了我手下人的胳膊,四少,你說這件事怎麼解決?」

  言渡把玩著手裡的白玉杯,似乎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漫不經心地說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報警吧。」

  話音落地,宋欽:「……?」

  韓錦書:「……???」

  多壽佛:「……」

  整個雅間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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