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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周皇后再三表示自己有不舒服一定會休息的,這才讓人勉強放心下來。

  在眾人眼裡,周皇后身懷六甲依舊心繫大雍,與過去分毫未變。她這樣認真讓大臣們總會時時提醒她休息一下,不要操勞過甚。

  周皇后的腹部一日日大起來,但她平日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在這時候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堅韌,不可思議地將胎兒與國事兼顧下來。

  月份越大,臣子們便越提心弔膽。尤其是看著皇后每日撐著肚子前來上朝,再冷血無情的人都忍不住要心疼她幾分,已經很久沒人說過周皇后的多餘的善良了。她為大雍的付出人人都看得見,稱她為一國之母毫不為過,也因此人們在不知何時就忽然放下了對她的偏見。

  大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臥病在床已久的陛下竟然在周皇后孕晚期實在不適時代她來上過一次朝,他看上去便是久病的模樣,只是精神看起來比眾人想像中的要好得多。

  然而面對撤掉的帘子,面對龍椅上正坐著的皇上,行禮過後君臣反而相顧無言。

  雖然大逆不道,但所有人都在此刻悲涼地想著陛下的確已經不適應如今的大雍,如今的朝堂。

  一場尷尬的早朝在站立不安中結束。

  凡事最怕對比,眾人愈想念周皇后了。

  而不等人多想念周皇后兩日,噩耗突發,皇上駕崩了。

  周皇后大約是知道噩耗後受刺激太大,生產突然發動。

  一面是皇上駕崩,一面是國家新的繼承人出生,輔政大臣們便是再老練可靠這時候也不由得慌了神,乍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但在反應了一下後十位大臣立刻分作兩支,一支去皇后宮中守著,另一支則去料理陛下之事。

  戚太傅是去了皇上那裡,皇上早早就備下遺詔封在太極殿的匾額後面,遺詔應該是在周皇后有孕後又更改過一次,上書周皇后誕下無論皇太子還是皇太女,皆是大雍下一任繼承人,周皇后為周太后,垂簾聽政,待新皇成人後還政。

  戚太傅看罷將遺詔交給諸臣傳看,無人開口,那便是沒人有異議。皇上,現在應該叫先皇,先皇的遺詔合情合理,按照順位也該是皇后肚子中那一位繼承。

  熬走了兩代皇帝,戚太傅對喪葬流程有著清楚的理解,著人料理起來。

  他們只需下命令並監督宮人與禁衛軍行事,自己不需要做什麼搬運運送的活計。

  大家都沉默地尋了椅子坐下,都忘記為先皇掉兩滴眼淚,一心都在正在生辰的周皇后那裡,默默祈禱她生產千萬別出什麼意外。

  周寅這裡,一盆盆血水向外端著,房中被濃郁的血腥味兒與壓抑的叫聲填滿,一看就是有人在生產。

  大臣們在殿門外踱步,聽著叫聲揪心,感覺自己都要呼吸不上來了。

  而房中的確是生產之景,卻是布置出來的場景。屏風之外是她的人在弄虛做假,屏風之後她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裝出呼痛之聲。

  為了彰顯她孕育艱難,她拖著時間從戌時到了卯時,才讓人將準備好的女嬰抱來,對外宣布周皇后誕下皇太女。

  因為沈蘭息的死,皇太女成了新皇,周皇后成了周太后。

  儘管周皇后誕下的是女兒讓大臣們不盡滿意,但能母女平安也很好了。如今的他們十分寬容,因周寅潛移默化地影響,看著周寅是如何十月懷胎,又見證她難產,覺得孩子能生下來已經是好事。待新女皇長大後納了皇夫,再生太子便是。

  而在生產之後周皇后只悲痛了一日,便不顧自己尚在月子之中,不顧眾人反對哀痛地行完了先皇的喪儀。

  新皇還小,不至於如此苛刻地要她一個嬰兒跟著行禮受罪。但周太后不肯罔顧一樣禮儀,她是真受了罪的,大臣們再次見識到她對先皇的深情與忠貞。

  周太后是沒坐月子的,先皇的喪儀徹底結束已經是一個月後,她又立刻投入到國事當中。

  先皇已死,周太后攝政名正言順,大臣們也早已習慣此事。新皇尚小,周寅如今是大雍名義上的太后,實際上的皇帝。

  儘管先皇駕崩給周太后帶來了很大打擊,可是她在傷心過後性情依舊未變,反而在溫和包容中多了堅韌果斷,要將大雍變成更好的大雍。

  她推行政策不再需要藉助先皇的名義,如今她說什麼,群臣商討後無疑問便會推行。

  周太后推行的政策也如她的性格一樣溫和,並不會大刀闊斧地去改變什麼,而是在漸漸中變了。

  她以民為本,重視百姓的生存環境,重視教育。

  她不再歧視工商,將商業的大流掌握在朝廷手中,小處放手由人民發展。她重視工匠,鼓勵工匠思考,並以朝廷的名義為各路工匠收集起前朝學書,供他們翻閱,從前人的基礎上學習更多,以造出更有用的東西來。

  她鼓勵女子念書,走出家門,解除了女子不能自立門戶的限制,從此女子一人也能從商、做工、開鋪子等等,不再受到任何桎梏。

  大雍在她的手中蒸蒸日上,百官午夜夢回總會想到當年出土的那方石碑,不是假話。

  在她四十三歲時她解除科舉上的性別限制,女子更不限年齡,男女皆可為官。朝堂之上縱有反對之聲,但也抵不過已被她掌握的官員更多。戚太傅同年辭去太傅一職,由人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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