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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沈蘭亭與戚杏護著,他們只敢私下噁心人些,倒不敢在檯面上太過明目張胆,但這種行為也確確實實影響到了女禁衛軍們,只不過她們卻沒將心思放在報復之上,而是更加辛苦訓練與盡職盡責。

  皇上不是瞎子,孰是孰非誰對誰錯看得分明。他眼觀六路,看著禁衛軍種種作為,更是有種朽木不可雕的疲憊之感。但禁衛軍總是宮中護衛的主流,他還沒有讓女禁衛軍成為主流的決斷,總覺得她們用來錦上添花更好。

  但努力總是有迴響的。

  皇上壽誕之上禁衛軍主動提出湊趣,要與女禁衛軍們比試一番熱鬧熱鬧。所謂比試,在皇上壽誕上動武自然不合適,於是比試由武試成了打馬球。這是皇上的仁慈,他並不覺得武試時女禁衛軍們能占優,因而提出打馬球的比試。

  然而馬球比試的結果令眾人大跌眼鏡。

  女禁衛軍們不僅贏了,且是碾壓似的勝利。

  禁衛軍們本是要給她們些顏色看看,讓她們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現眼,結果一切都反噬到了他們自己身上。他們計劃著讓女禁衛軍們丟臉,丟臉的成了他們自己。

  他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輸給女子,還要不甘地胡攪蠻纏。

  皇上卻看不下去了,叫人下去,獎賞了女禁衛軍。二者不比反而不能顯示出差距,一比之下女禁衛軍的名聲反倒傳揚出去。

  與安危有關,皇上不能將整座皇宮的安全交託在一群酒囊飯袋身上,漸漸地,女禁衛軍的數量默默地越來越多,竟然漸漸與禁衛軍成分庭抗禮之勢,而戚杏的權力也逐漸變大。

  戚太傅見戚杏的發展與自己所期盼的越來越遠,痛心疾首之餘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麻木。戚杏如今掌管宮中一半禁軍,已經不是他說能不做就能不做的了。且戚杏負責女禁衛軍後同樣為戚家帶來了便利與榮耀,他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萬分抗拒的模樣,心裏面卻已經鬆了對戚杏的管制。

  反正管也管不住。

  晉陵公主沈蘭亭總是京中貴女們紛紛效仿的對象,她每著新衣,換新妝容總會引起大批貴女們學習。而她又在女禁衛軍揚名之時在京中引起了新的風潮,即用女護衛。

  一時間宮內宮外皆以用女護衛為榮,身強力壯的女子一時間有了出路。

  許清如靠著牆坐,難得沒保持風度,繼續道:「你放心吧,有母親在,絕不會叫外祖父帶你走的。」

  她手指繞著頭髮轉啊轉,嗔怪地看了戚杏一眼:「何況你現在可是禁衛軍統領,外祖父也難拿捏你。」

  戚杏認真道:「我倒不是擔心祖父過來抓我,我怕姑姑和祖父吵起來。」

  許清如揉了揉眉頭,頗胸有成竹:「放心,母親如今學會了藏鋒,不比過去那樣張揚,應當不會吵起來。」她說到這裡時微微有些出神,顯然對此並不十分篤定。

  戚杏瞧見她眉眼之間略帶隱憂,不由笑了一笑,眉眼間有著縱情張揚的恣意。如今她已經完全沒有過去那樣尺子丈量出的貴女風度,反而更加讓人覺得舒心自然。

  許清如摸摸鼻子,索性不想這事,反而關切地看向談漪漪問:「漪漪,你怎麼樣?在這裡露宿可有什麼問題?」然而見著談漪漪此時此刻的動作,她不由抽了抽唇角,不大樂意了。

  談漪漪放鬆地靠在周寅肩上打哈欠,聞言略坐直了些又揉揉眼睛,不過腦袋沒從周寅肩上挪開。她大大咧咧地道:「無妨,我母親是知道你的,還總要我同你學呢。而且便是我不回去,他們也至多說我兩句,不痛不癢的。」

  她的底氣則來自於手上豐裕的錢財。與沈蘭亭不同,沈蘭亭是將自己的點子賣給慕虎館,由慕虎館代售從而為她獲利。而談漪漪則是在數年中自己開了數間商鋪,她腦子靈活,又在算術方面極有天賦,錢財在她手中滾滾生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她為女商,卻絲毫不比京中有多年聲名的大商要差上什麼。

  她為公主伴讀,獲得的信息本就要比常人多上不少,兼之她對數字有著天然的敏感,細微的疏漏都會引起她的注意。她見到數字便能擁有更多的聯想能力,見微知著,她能從簡單的數字聯想到整個事件中的細小變化,如同一葉落而知天下秋那樣,她能在商業中迅速理清事情的脈絡,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及時止損或是在某一行還未發跡時便大加投入。

  她有著最敏銳的商業嗅覺,在與她最愛的行業打交道時她與平常愛睡的迷糊模樣完全不同。

  許清如聽她這語氣笑起來:「你這語氣可是和表姐學了個十成十,忒無賴。」她口中的表姐不是別人,正是戚杏。戚杏就很擅長不痛不癢地應付旁人,這副態度總能有效地將人氣個半死。自然,這是她對略親近又不好違逆之人的態度。而對於敵人,她向來是不屑於多費口舌的,通常是直接亮劍。

  談漪漪聽罷一笑:「這是與世無爭,哪裡無賴了。」

  「與世無爭還得是那位,你是什麼與世無爭?」許清如說著用眼瞟瞟握卷而看的林詩蘊,輕哼一聲,我生辰你還這麼下勁兒,是想考個狀元麼?」

  林詩蘊無奈將書放下:「無事可做,隨手翻翻,你這本藏書我沒有看過。」

  許清如莞爾,又有些得意:「那可不是,你若愛看便借你瞧瞧?看完還我!」她不願向林詩蘊表達出十足的善意,總要補充一句來表示自己還是很不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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