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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內一下子就靜了。有的人探頭去看那隻白狐,有的人則看向了鎮南將軍賀然。賀然一貫沉默少語,在朝堂上也不怎麼發表意見,更何況他常年待在南疆,秋獵當天才回京,其他官員跟他不怎麼熟,純屬看個熱鬧。

  「回陛下,能為陛下獵得白狐是臣的榮幸,不敢有所奢求。」賀然說。他這回答引得不少人扼腕,都說賀然有大好的機會不珍惜。

  天和帝似乎料到他會如此回答,淡然笑了,「賀愛卿但言無妨。」

  「如此,臣想讓陛下賜臣一樁婚事。她身份尊貴,臣不好貿然求娶,只好請陛下襄助。」賀然總算說出內心所想。

  「哦,賀愛卿看中了哪家閨秀?該不會是朕的女兒吧?」天和帝意下一動。

  賀然搖頭,目光堅定地說道:「非也,臣要求娶的,是墨璇墨將軍。」

  「原來是墨愛卿。也好,賀愛卿與墨愛卿同朝為官,日久生情也屬常事。墨愛卿,你可願?」天和帝將視線投向墨璇,其他人包括賀然也紛紛朝墨璇的方向看過去。

  墨璇猝不及防被點名,有點懵,但還是迅速反應過來:「陛下,恕臣難從此命。臣曾經立誓,邊患一日不除,臣便一日不成親。」

  她此言一出,天和帝也不好強求,就問賀然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想要的,賀然搖搖頭,謝絕了天和帝的好意。

  這一段小插曲沒有讓宴會和樂的氣氛受到半點影響,墨璇看著已然與世長辭的白狐,心裡總有點不是滋味。她上了那麼多次戰場,見過那麼多次生死,她還是會為此感到痛心惋惜。墨臨淵將軍在時,就曾經因為這個罵她是爛泥扶不上牆。

  慕容初感覺到她情緒低落,問:「阿璇?」

  「因霜,你說白狐被箭射中的時候,是不是很疼啊?」墨璇問。

  「與其待在郢陵山上面對每日都可能死亡的風險,這也許是一種解脫。」慕容初說。

  墨璇沒答話。她舉起酒杯來再要喝酒,被慕容初制止了,理由是喝太多酒會頭疼。墨璇只好乖乖地不再斟酒,就這麼撐著頭看著慕容初。慕容初被她盯著,沒有半點不自然,依舊微笑著和一群大臣斡旋。

  這樣到了快散席的時候,賀然朝她走過來。墨璇和他不熟,生怕他「芳心不死」再提出要求娶自己這等話來,壓根沒和他搭話。

  賀然雖然沉默慣了,可不代表他沒有眼力見兒,見墨璇不想理睬她,也沒有硬湊上前。愛多管閒事的柒珋見他這幅樣子,插話道:「賀將軍,追姑娘像你這樣可不行。說起來,你什麼時候看上的墨將軍,怎麼沒人知道?」

  「秋獵第一天,墨將軍風姿綽約,令在下一見傾心。」賀然一個老實人,柒珋問什麼他答什麼,無比誠實。至於秋獵第一天發生了什麼,自然是不需要再作贅述。

  這話其他人聽了只是一笑而過,慕容初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話里話外呷著醋,「賀將軍說,『墨將軍風姿綽約,令在下一見傾心』呢。」

  墨璇直覺不妙,忙解釋道:「我不知道啊。」

  她真的很冤枉——她那天和賀然一句話沒說,怎麼就風姿綽約,令他一見傾心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嗯。」慕容初面無表情道。

  聽這語氣就知道慕容初對她的說法不大相信。墨璇想要辯白,一時又想不出怎麼辯白,面上不顯,心裡已如熱鍋上的螞蟻。

  那邊,天和帝終於宣布散席,人走得七七八八。墨璇要離開,慕容初跟著她,一路上一言不發。到了住處,墨璇眼見四下無人,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以示自己忠心不二。

  慕容初挑了挑眉,依舊沒說話。墨璇大著膽子仰起頭,吻上她的唇。吻到忘情處,慕容初反客為主,手扶住她的腦袋,將她抵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這一番猶如洪水猛獸,一發不可收拾。墨璇被吻得快要缺氧昏厥,心想自己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表忠心,罷了又想,這個吻還挺爽的,於是不再計較繁多事宜。

  「因霜。」墨璇還抱著她,大有你不和我說話我就不鬆手的幼稚架勢。

  慕容初颳了刮她的鼻尖。墨璇眨眼,這算是和好了?然而並沒有,因為慕容初說:「真不知道?」

  墨璇無辜搖頭,慕容初無奈地看她一眼,「算了,你講句好話我就原諒你。」

  什麼好話?墨璇想了想,搬出話本里的經典台詞,說:「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①。」

  說句情話還照搬別人的,阿璇也著實是太有新意了。慕容初忍笑不語,被原諒的墨璇卻頓時精神煥發,在慕容初臉頰上又親了好幾下,最後被慕容初按住,威脅道:「你還沒解釋清楚呢。」

  「可是我確實不知道啊。」墨璇路人式迷茫。

  她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不解,臉頰紅撲撲的,慕容初看了只覺得可愛,又伸手在她臉頰上掐了一下,「那我教教你。」

  慕容初動手動腳的行為引起了墨璇的極度不滿,但聽說慕容初不僅不計較還要教自己,十分火氣也消去了七分,規規矩矩聽著。

  「讓你說聲喜歡我這麼難?」慕容初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

  「嗯……嗯?」墨璇秒答,「喜歡你。」

  說完她有點不好意思,心虛地瞄了慕容初一眼,繼續說道:「佳人顧盼生輝,令我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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