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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世真抬手自容嘉上肩頭拈了一朵落花,笑道:「這是去年沒有的景呢。別的不說,你們家這院子,是真的好。」

  「沒有你好。」容嘉上清冷黑眸里蕩漾著春光,趁著四下無人,把馮世真按在廊柱上,抬起她的下巴咬住她的唇。

  兩人一直聚少離多,壓抑的熱情一觸即發,唇碰在一起,就有電流貫注進天靈蓋里。馮世真抬手拽著容嘉上的領口,婉轉地回吻著,唇舌糾纏。容嘉上激動地抱緊了她,扣著她的後腦,像要吃了她似的吻著。馮世真臉頰飛速紅了,睫毛顫得像是風中的蝶翼。

  好半晌,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容嘉上還不知饜足,抱著馮世真把她壓在柱子上,像一隻狗似的聞著她頸項間的芬芳,啄吻輕咬著那裡細嫩敏感的肌膚,手上也越發不規矩。

  馮世真在他臂彎里不住打顫,呼吸凌亂,膝蓋一陣陣發軟。最後卻還是狠心把容嘉上推開了,紅著臉瞪他,「你正經點!」

  「我怎麼不正經了?」容嘉上作委屈樣,「你也把我的嘴咬腫了呢。」

  馮世真惱羞地在他腳上不輕不重地踩了一下,扭頭繼續朝西堂走。容嘉上吹著口哨,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後,一路上摘花折枝不消停,像個皮猴似的。

  等到了西堂門口,容嘉上沉默了下來。馮世真卻依舊從容自若,甚至還朝為她開門的保鏢笑著點頭致意,優雅淡定地走了進去。

  容定坤坐在輪椅里,正在西堂的客廳里等著馮世真。他今日刻意收拾了一番,理過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朝後梳著,打著髮油。只是數月不見,曾經只是兩鬢染霜的頭髮已全部花白。不論臉繃得再緊,鬆弛的皮肉還是層層垂著,像是個蠟像人不小心遇了明火,自臉頰開始融化了一般。他還胖了許多,塞在輪椅里,擠得肚子上的肉圓圓地鼓出來,像是個灌了水的氣球。

  而馮世真穿著明媚嬌嫩的鵝黃印花旗袍,捲髮俏麗嫵媚,才被吻滋潤過的唇紅潤飽滿,臉頰飛著桃色,雙目如盈盈春水,整個人亭亭玉立、青春秀致,散發著蓬勃清新的朝氣。

  她站在容定坤面前,將他襯托得越發蒼老、臃腫、疲憊、腐朽……

  容定坤眯著眼,厭惡地將臉皺了一下,目光兇狠而充滿了嫉妒和怨恨。

  馮世真卻是坦然淡漠,端莊地站著,朝容定坤矜持地點了點頭。

  「秦老闆。」她說,「好久不見。」

  容定坤的臉皮狠狠的抽動著,贅肉一層層顫抖,像是公雞抖著雞冠。

  容嘉上則在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翹起了腳,點著煙抽了起來。

  容定坤不請客人坐,馮世真自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一張單人沙發里,斜對著容定坤。

  「聽嘉上說,秦老闆想和我見一面,我也確實有些事想和你談一談。」馮世真說,「我們倆鬥了大半年了,秦老闆還有哪裡不明白的,現在也可以問我。」

  「阿和……」容定坤嗓音沙啞地開了口,「你安葬了?」

  「是的。」馮世真說,「我已經將家父的遺骨火化,和家母的骨灰一起安葬了。對了,不知道嘉上告訴你了沒,我還找到了弟弟了。他還活著。趙華安將他送給手下養大了。」

  容定坤還不知道這個事,不過也不太驚訝。他喉嚨里咕嚕了一聲,又問:「趙華安,你是怎麼處置的?」

  「斷了一臂,用了點藥,丟了。」馮世真簡短道。

  容定坤臉頰的肉又抖了抖,重新打量這個年輕的女人,「你沒殺他?」

  馮世真哧地笑,「死了就沒趣了。」

  容定坤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這下輪到馮世真問話了,可她忽然覺得沒什麼好問的。秦水根所做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了,她也不想知道他是否後悔,有什麼苦衷,或者當初動手前是否猶豫過。就因為他一己之私,容家滿門幾乎死絕。而他現在哪怕殘廢了,至少也被人好吃好喝地養著,兒女依舊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馮世真沒有什麼疑問,她只有要求。

  「我希望秦老闆自己能去警察局自首。」馮世真嗓音清朗,字字清晰,「我希望你能對民眾公布當年容家一事,當眾懺悔和道歉。」

  容定坤猛地睜開眼,惡狠狠地瞪著她,臉上漲紅。

  「你想什麼?」

  「秦老闆聽到了的。」馮世真尖刻道,「要不,我寫下來,方便你隨時看?」

  容定坤深吸一口氣,斷然拒絕道:「不可能!我可以給你錢!你想要多少?」

  「多少錢能買親人的命?」馮世真漠然笑著反問。這話當初容嘉上也說過。

  容定坤到底有點慌了,「嘉上對你不夠好?他簡直就成了你的一條狗!芳林她們也聽你的話。連孫氏提起你都為你說好話。你忍心看她們背負罵名,在這社會上無立足之地?」

  「不忍心。」馮世真聳了一下肩,「但是這又不是我的錯。」

  馮世真一臉無所謂的冷酷,而旁邊的容嘉上自顧抽菸發呆,擺明了不會參與這場對話。容定坤發覺自己孤身無援,焦躁慍怒起來。

  「我可以把容家的家產全部給你。」容定坤忍耐著說,「公司,這座園子,都給你。要是嘉上不敗家,南邊的園子也都能給你,這就不怪我了。」

  馮世真越發覺得好笑,「秦老闆,要是有人滅了你滿門,再給你一份家產,你就會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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