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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緒安不是一個聽風聞雨就信以為真的男人。能讓他放下生意千里奔波的,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事。而容嘉上臨別前那分明藏有心事的表現更令馮世真忍不住產生不詳的聯想。

  楊秀成都能弄到的情報,容嘉上沒道理弄不到。嘉上他也害怕他們有血緣關係,所以沒有告訴她嗎?

  容嘉上,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沒有告訴我?

  疑惑如一個越來越大的黑洞,逐步將馮世真吞沒。她躺在床上,卻覺得自己正一點點地陷入進一個早就布置好的、註定無法掙脫的陷阱之中。

  孟緒安的作息非常健康,哪怕是在異地,早上六點也準時起床,用了一杯黑咖啡後,下樓去飯店的溫水游泳池游泳。

  清晨的泳池很清靜,孟緒安是唯一的客人。他來回遊了七八圈,潛在水裡往上望時,就見岸邊一雙纖細勻稱的穿著毛線襪的小腿。他呼地浮出水面,果然看見馮世真神色肅然地站在泳池邊,眼底還帶著青影,顯然一夜沒休息好。

  孟緒安抹去臉上的水珠,朝馮世真露齒一笑。

  「你比我想像的來得還要早一點。」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馮世真說。

  孟緒安從泳池裡走上來,亮晶晶的水珠順著他精悍結實的肌肉滑落。馮世真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一邊把手裡的浴巾遞了過去。

  孟緒安發覺了,飽含興味地笑了起來。

  馮世真忽略了他的笑,說:「我來找你,並不意味著我會再幫你做任何事。我們之前就已經兩清了。我只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那知道真相後呢?」孟緒安一邊擦著水珠,一邊問,「不論容定坤是不是你生父,但是你生父確實殺了你生母,並且要殺你。你打算怎麼做?」

  馮世真冷冷道:「等我行動了,你就知道我會怎麼做了。」

  孟緒安笑著,把浴巾往腰上一圍,朝浴室走去。

  「讓飛機準備好,一個小時內我們要出發。」孟緒安吩咐著手下,又轉頭朝馮世真道,「我希望你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

  一個小時後,孟緒安和馮世真隔著餐桌坐在機艙里,下屬正把熱氣騰騰的早餐擺上餐桌。

  飛機終於躍出雲層。數日以來一直被烏雲遮擋住的驕陽如金箭一般瞬間穿透整個機艙。碧藍穹頂剔透如水晶籠罩著浩瀚雲海,小小的私人飛機像是一隻迷了路的孤鳥。

  馮世真望著窗外的景色,有些走神。

  孟緒安一邊往烤吐司上抹果醬,一邊說:「容定坤如今半身不遂,容家是大少爺掌權。唐玄宗做了太上皇,也只得對著白髮宮女憶當年。而容家到底應該姓容還是姓秦呢?我想容嘉上也正在思索這個問題。」

  馮世真回過了神,捧著一杯黑咖啡,懶洋洋地脫了鞋縮在沙發里翻著上海的小報。報紙上全是容嘉上給聞春里剪彩的新聞,照片裡的男人俊朗英挺,劍眉星目,別有一股冷峻拒人的傲慢。他成熟了許多,竟然一時找不到半年前那個矜貴而茫然的白衣少年的影子了。

  馮世真有些失望地掩了報紙,道:「姓秦是怎麼回事?容家每年都要回鄉祭祖。要是不姓容,那不是給是別家的祖宗磕頭了?容定坤這樣小氣的人,怎麼可能吃這個虧?」

  孟緒安說:「說是容定坤本來是容家外生子,十來歲才認祖歸宗的,所以有兩個名字。原先跟著外公家,叫秦水根。」

  「你信?」馮世真問。

  孟緒安嗤笑不答,又說:「要知道真相,除了問容定坤本人,就只有問趙華安了。」

  馮世真道:「趙華安是跟著容定坤一起打拼出來,肯定知道容定坤的老底。況且就我觀察,他也許當初是容定坤忠心耿耿的小弟,可如今卻對守活寡的容太太很是有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容定坤如今成了廢人,我可看好他和容太太這對呢。」

  孟緒安想著覺得有趣,也不禁笑了一聲。

  「這事還有很多漏洞。」馮世真又說,「如何證明照片上這對夫妻是容定坤和我生母?如何證明我又是容定坤親生女兒。如何證明現在這個容定坤就是照片上的這位?光是拿著照片,對著相似的面孔推論,做不得准。」

  孟緒安把玩著小巧的咖啡勺,點了點頭,道:「那個錢氏手中應該還有一些可以作證的東西。是真是假,當面見了更好說。可惜我慢了一步,那女人已經被容嘉上派人接走了。要是真有什麼不利於容定坤的東西,容嘉上怕是會毀掉以保全容家臉面的。不過放心,我也派了人去劫人了。能不能劫到,這兩天就會有消息。」

  馮世真忐忑地點了點頭,無意識地低頭繼續翻報紙。

  孟緒安望著馮世真帶著愁緒的清麗面容,忽然說:「很巧合不是,容定坤放火燒聞春里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過一個住戶的女兒會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馮世真蹙眉,抬頭望向孟緒安:「七爺,你當初挑中了我,並不是偶然,是嗎?」

  孟緒安沉默地凝視了馮世真片刻,眼底思緒翻湧一瞬,繼而緩緩笑了。

  「我不是先知,怎麼可能知道你和容家有這層關係?但是,我確實在一群受害人中選中了你來培養。你以為你當初只是走錯了飯店的包房。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打聽消息的那個飯店侍應生有意誤導你?」

  馮世真愣住了,「你讓人引導我誤闖入了你的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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