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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樣汗也流得更多一些,很快他就汗流浹背。凌意雙手觸感滑膩濕熱,極緩慢地在他背上游移,心都跟著燒起來。

  就著這個姿勢來了十幾分鐘後凌意嘴巴酸了,又是推又是喘地讓厲醒川躺下,反身跨上去用69的姿勢主動往喉管里吞。但他並不是直接趴在醒川身上的,而是兩隻手伸平了把著床板,腰部儘可能的塌下去,整個人像一彎淺淺的眉月,弧線漂亮極了。

  下面那一柱擎天給濕熱的口腔包裹著,眼前又是白嫩軟彈的後臀不停地晃,厲醒川沒能堅持太長時間,不多時就小腹收緊,抽動性器射在了溫暖聽話的口腔里。

  凌意嗚嗚咽咽地含了一大包,揪著床單爬下去想吐到紙巾上,厲醒川卻敏捷地從後面捂住他的嘴,手臂緊緊摟著他,「不准吐。」

  「唔……嗯……」

  「不准吐,聽見沒有。」

  兩個人頸挨著頸,凌意的頭聽話地靠在厲醒川懷裡,發間濕蓬蓬的全是汗,一雙眼睛柔潤的像泉。

  「舔過別人沒有。」

  他扭著脖子搖頭,嘴巴不能講話,但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卻會說話。

  「吃下去。」厲醒川手勁加重。

  凌意心裡想著不要,苦的,喉嚨卻輕輕一滑,咽下了嘴裡那些東西。咽完他嘴唇一張,舌頭伸出去舔那汗濕的掌心。醒川大概覺得癢,就此鬆開手。凌意卻猛地往他身上一撲,嘴唇卯著勁往他唇上貼。

  好了這麼久都沒有接過吻,算怎麼回事呢。

  「醒川……」

  厲醒川把頭偏開,凌意卻固執地用兩隻手摁住,醉後力道大得驚人,一下就把厲醒川的嘴咬出了血。

  「嘶!」厲醒川抵住額頭猛然推開他,只聽咚得一聲,凌意後腦勺重重撞到牆上,立馬就捂著頭難受地蜷縮在角落,「好疼……」

  「怎麼了,我看看。」聽見那一聲撞擊厲醒川也後怕,馬上把他抱到懷裡,「頭低下去我看看,哪裡疼?」

  凌意躺在他臂彎里跟個小朋友一樣,眼睛裡淚花閃爍的,右手指了指自己腦側,「這裡。」

  厲醒川低頭湊近,很小心地扒開他的頭髮。他眸子錯也不錯地望著醒川,偏頭輕柔地吻了上去。

  再沒有誰推開誰。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吻。

  厲醒川坐在床上,凌意仰躺在他膝上,兩個人四片嘴唇緊密地貼合,每一縷呼吸都帶著腥甜又刺激的氣味。凌意喘得氣若遊絲,修長的頸微微挺著,靠下巴去夠醒川。厲醒川起初皺著眉,後來就一點點沉溺進去,用手托住他的頭,越吻越投入。

  黑夜將隱晦的情愫跟年少的衝動無限放大,混在將要爆開的心臟里。假使夜晚允許許願,整個房間都會是凌意的聲音。

  「醒川,醒川……」他邊喘邊輕輕地哼,「我是不是在做夢?」

  他的那一雙清透的大眼睛,自下而上怔怔望著厲醒川,身體微微戰慄。

  厲醒川頓了一頓,右手遮住他那雙眼睛,低啞地應了一聲:「是。」

  仿佛站在懸崖邊,不知有多深更不知有多險。凌意雙手在完全的黑暗裡摸索著,慢慢摸索到厲醒川的腰,抱安全繩索一樣抱著不松,「不想你醒。」

  那一夜心臟跳到累,然而好夢終會轉醒。

  第二天凌意記憶模糊,厲醒川什麼也不肯說,吃完早飯就收拾東西準備回校。

  不多時凌素慧過來,似乎有話想交待,「醒川,你出來一下。」

  厲醒川放下東西,跟她去了隔壁。

  「你爸爸還在之前那個院子住麼?」她抬起右手卷了卷耳後的發。

  「我爸爸?」

  「喔,我是說……你繼父,吳仕千。」

  「前年搬過一次家,現在我們住市政府後面。」

  「瞧我糊塗的,」凌素慧斂下眼,「他早就高升了,我還當是以前呢。」

  說完她也沒離開,手裡慢慢地捋著一條乾淨抹布,動作神態跟凌意如出一轍,「我也有好長時間沒見仕千了,他身體還好吧?肝病好了沒有。」

  話里故作雲淡風輕的「好長時間」,代表的是十數年,幾千個日夜。

  厲醒川說:「恢復得不錯。」

  她點點頭,悶了一會兒,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兩個準備好的保鮮盒:「這是我做的栗子糕,你看方不方便幫我給仕千帶去,他從前很愛吃的。」

  誰知話音剛落,凌意就從外面衝進來將盒子打翻在地,「媽你還犯傻?給那種人做什麼吃的!」

  凌素慧哪料到親兒子會在外面偷聽,當即紅了臉皮,蹲下去撿東西不敢抬頭。

  「凌意你幹什麼。」厲醒川皺眉。

  「你也聽到了,她說的那是什麼話?」凌意怒氣沖沖,「那個人好不好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巴不得他早點死。」

  「凌意!」

  糕點掉了自然是不能要了。凌素慧抱著盒子雙眼通紅,表情既有慚愧也有傷感。厲醒川讓凌意先出去,獨自一個人跟她談了談,最終的結果是三人一起回臨江,讓她跟吳仕千見一面。

  直到上了大巴凌意還臉色鐵青。

  「為什麼讓我媽去見那個人?」

  「那是她的人生,不是你的。」厲醒川淡淡回擊,「你沒有權利替她做決定。」

  無論過了多少年,那份愛情在凌素慧心裡沒有死。她想愛又不敢愛,想恨又恨不了,吃素念佛一心修身養性,說到底是種愚笨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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