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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是他們的新據點,主要原因是不禁菸,次要原因是孫胖上回把飛魚給端了。李緒自己就算了,竇遙腿不方便跑不快,被孫胖逮住以後當場痛心疾首地批了半個多小時。
之後他們就換地方了。
「抽嗎?」
「等會兒。」李緒拿起杆,沒接煙。
其實他沒什麼癮,頂多算是試過,而且這方面他不愛裝逼,公共場合基本不抽。
不到十分鐘結束一個回合,李緒去買水,回來看見竇遙從樓梯上來。
他那身校服比廳里所有人的都乾淨,所以莫名就顯得非常格格不入,而且進來發現遲欽在抽菸,他做了個很輕微的皺眉動作,正好被李緒看見了。
嘖。
不爽?不爽就走啊。
李緒沒理他,過去就又開始打。這回運氣巨好,直接一個人清台了,把老闆都引過來圍觀。
「牛逼啊我的緒。」
「……」拂開老闆搭上肩膀的胳膊,李緒放杆,「累了,歇會兒。」
「才玩就累了?你這體力行不行。」遲欽跑過來,「雷雷咱倆玩別帶他,反正錢是咱們仨平分,他不玩是他虧。」
有對象陳楠在場,龐雷雷整個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打球完全不專心。沒玩一會兒遲欽就開始嫌棄他,兩人在旁邊罵罵咧咧地打鬧,球桿當標槍互刺。
幼稚。
李緒皺了皺鼻,跟竇遙擠在一張沙發上。旁邊這位仁兄來了以後就在看小說,兩耳不聞窗外事那種。
「……」李緒覺得自己可以對同性戀脫敏,但快要對金庸過敏了。
他低低出聲:「有尼瑪什麼好看的。」
竇遙手頓了一下,抬眸看向他,「打擾到你了?」
……那倒也不是。
「算了,你看你的。」李緒伸手夠水,但桌子有點遠沒夠著,竇遙站起來幫他拿。
結果書一合,那張折好的草稿紙從裡面掉出來。
「?」
李緒彎腰去腳邊撿,「這什麼?」
竇遙做了個想拿回來的動作,但沒真的來搶,簡稱虛晃一槍。
把紙展開,李緒眼睛瞬間睜大。
上面是一副十分潦草的鋼筆畫,潦草得跟竇遙的字如出一轍。
但神似……
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他。
準確來說是他走在路上的背影。
竇遙把他畫得很瘦長,校服松松垮垮,兩隻手懶散地插在褲袋裡,一看就是不服管的差生,但又帶著一股莫名的武俠感。
……就說讓你別看那麼多破小說。
他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捏著的紙也變得燙手。頓了頓,視線移開,剛想把紙扔了遲欽就撲過來:「我草緒快救我!我——咦,這什麼?」
李緒一秒揉成團,揣進校服口袋,乾巴巴地說:「沒什麼。」
「?」
遲欽一臉狐疑,竇遙忽然起身走開。
然後龐雷雷就殺過來了,拿著球桿一副要乾死遲欽的架勢,再然後兩人又開始瘋狂打鬧,注意力成功被轉移。
李緒雙手揣兜,臉上一陣比一陣熱,在看到竇遙從衛生間洗完手出來的那一刻,終於緊張到避開視線:「吵什麼吵,要打出去打。」
被凶到的遲欽&龐雷雷:「。」
竇遙經過他們,自然地坐下繼續看書。李緒若無其事地過去打球,看似冷淡,結果第一桿直接戳飛了。
「……」遲欽無語,「緒,你不會被我吵出帕金森了吧。」
「滾。」
李緒把兜里的紙團揣得更深,揉揉臉繼續。
餘光里竇遙靠著沙發,模樣十分從容也十分可恨。
就很想把桌子掀他腦袋上。
打到一半陳楠過來給雷雷送剝好的桔子,遲欽一副沒眼看的表情,酸溜溜地說:「龐雷雷你上輩子幹什麼好事了,楠姐怎麼會落你手裡?」
「那誰知道,」雷雷一臉驕傲,「可能本人過分英俊吧。」
「滾。」其他人異口同聲。
龐雷雷攀住遲欽的肩膀:「想追人就得主動啊兄弟,起碼要向我學習,寫寫情書畫幅畫什麼的吧。」
「畫畫?」
遲欽還以為是自己嘴巴出的聲,反應了一秒才意識到是旁邊的……李緒。
雷雷說:「女生都吃這一套,你給她寫封情書,裡面配點自己手繪的小表情或者她穿小裙子的樣子唄,反正在你心裡她是什麼樣你就往上畫,信哥的沒錯,哥是情聖。」
「……母胎單身十幾年才追到女神的人也好意思自稱情聖,媽的你要是情聖那我就是——臥槽緒,你臉怎麼這麼紅。」
李緒兩手握著杆,十指收得很緊。
「煙給我。」
「?」
拿到煙他轉身就走,耳根也紅得驚人。
遲欽跟他搭伴,一起在外面凍了五分鐘,人都凍傻了。
「進、進去吧緒……我的牙……」一直在打磕巴。
李緒沒吭聲,但他把自己手燒了。
煙燃盡了他沒注意,食指燙得一激靈。
半天沒看見他們,竇遙下樓,發現他們倆站在門口抽菸,臉色頓時沉了沉。
李緒撇開臉。
「進去——」
「你先進,」李緒打斷遲欽的話,「我再抽一根。」
遲欽哆哆嗦嗦地走了,經過竇遙身邊時感覺氣溫驟降,一扭頭,那眼神跟要剮了自己一樣,頓時嚇得又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