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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鏡只看見可能是阻力所限,也可能是猝不及防,李沽雪好像一下真的被撞到,整個人跌進水去,起初還間或冒出頭來,到最後水中漣漪幾朵,白浪花一圈圈盪開去,水面平靜下來,人卻不見蹤影。嗯??龍游淺灘遭蝦戲,陰溝裡翻船?采庸隨手往樹枝上掛起,溫鏡立刻扎入水中。

  只見此處水底卻不是岸邊的卵石鋪底,而是有些淤泥雜著水草,溫鏡還沒看清楚李沽雪沉到了哪,突然一個力道從他足下升起,捉住他的腳踝將他向下一拽,下一秒有人借著拉他的力道竄上來,再下一秒他的雙唇被狠狠攫住。

  李沽雪咬著他的嘴唇,眼神更加兇狠:躲在樹上,喜歡躲是不是?叫你喜歡躲。

  抬頭天光凜動混沌不清,四周草蔓蜿蜒細細密密,明明是荒山野水,卻莫名形成一個奇妙的私密氛圍,溫鏡一時沉溺,便沒有躲,反而雙唇掀開一條縫。

  兩人浮出水面的時候溫鏡臉上有點紅,李沽雪眼睛有點紅。抬手在溫鏡側臉上劃了劃,李沽雪笑道:「怎的臉紅成這樣?」

  溫鏡一巴掌打開他的爪子,面無表情:「嗆水咳的。」

  李沽雪神情一整:「真的?我看看。」便朝溫鏡靠近過去,正在這時,野豬大哥在一旁岸上不甘寂寞,歪倒在地嘴裡不住嚎叫,打破了兩人之間的膩膩歪歪。溫鏡飛身上樹去取自己的劍,李沽雪則溜達著甩干身上的水,在野豬旁邊蹲下身:「唉,你說說你,早乖乖聽話有什麼不好?」說著腕上一轉,又將人家脖子套起來,而後手覆蓋在它健碩的一側後腿,「聽不聽話?」

  野豬低吼幾聲,竟慢慢安靜下來不再掙扎,李沽雪見狀哈哈一樂,手上力道卸開,從水中站起身遙遙望向不遠處樹梢上的矯健人影:「黑爺,你說奇不奇怪,一日沒見我怎像是一輩子都過完了呢。」

  黑爺知道什麼,剛剛後腿吃痛已經長了記性,眼下脖子牽在人家手裡又無可奈何,只能不服氣地白晃腦袋。

  一人一豬晃蕩到溫鏡跟前,溫鏡表示沒眼看,他跟李沽雪說起忘風道長和道長的竄天猴,末了李沽雪若有所思:「這個『無人挑戰』聽意思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武功好,一種是腳程快。」

  確實,武功很好的擂主,連贏十場,或者之前贏過很多,周圍的人自認並沒有勝算,那麼便不會上去挑戰。開玩笑還十天呢,一天十二個時辰,兩個時辰一枚傳訊牌,十天就有六十個,何必一棵樹上吊死。而腳程快的擂主,若此人能在忘風道長甫一落地便上前叫擂主,且他的輕功能甩開第二個到場的人,三個數之後他不戰而勝,在其餘的人找到忘風道長之前就可以帶著傳訊牌溜之大吉。

  這個第二個路線是溫鏡想走的路線,依據他昨天的觀察,忘風道長落地,最快到達的參選者在十息之後才到,這當中打個三個數的時間差並不難以實現。

  溫鏡沒想到李沽雪一語道破他心裡這點小九九,低頭笑一笑,又問李沽雪有何發現,李沽雪道:「我在山頂落的地,看見頂上有座道觀,有空或可去瞧瞧。再有就是一路沿著河經過一條山谷,谷中有座竹苑,也可去瞧瞧。」

  「你也是沿著河來的?沒看見一片桃花林麼?」溫鏡問,李沽雪說有倒是有,但他放開內力探查,林中無人,似乎就是無主的一片桃林。

  溫鏡一想也是,蕭湖主也不可能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守在那,大約李沽雪是沒見著,他便又問:「你為什麼也沿著河走?」

  李沽雪左牽黃右擎——沒有,就左手牽著黑爺,左右無人,手肘撞一下溫鏡:「你說為什麼?我料定你一定會先尋找水源,」他湊近,「知道我一路過來不見你人影兒心裡急成什麼樣?藏得嚴實,這麼不願意被我找著?」

  溫鏡正領著往石洞走,瞟他一眼沒言語。待到得石洞,李沽雪「咦」了一聲上前查看:「倒是個妙處。」

  嗯?溫鏡站在洞口:「…這字不是你刻的嗎?」說著用劍柄扒拉開蔥蔥鬱郁的水芋。

  李沽雪從洞中拐出來歪著頭看,迷茫道:「不是啊…這『水閣』兩個字倒像你的手跡。」

  那上頭的「若」是誰添的?李沽雪左右看看,確定道:「水閣兩個字是你刻的阿月,其餘——」

  他忽然頓住,等等,阿月在這裡刻了字?再抬起頭時李沽雪笑得見牙不見眼:「我錯怪你了,你沒有藏。」不僅沒有藏,還刻下這兩個字。水閣於兩人而言意義非凡,他想到阿月發現這石洞,一個人,一筆一划刻下這兩個字,等著被他找著…李沽雪心頭一熱,胡亂將黑爺拴在近旁樹上,拉著溫鏡一頭鑽進石洞。

  第140章 一百四十·飾帶空號假象真

  待兩人從洞中出來已是日上中天,這屆梅試複選第二日業已過半,溫鏡一算,忘風道長應該已經發出去六枚傳訊牌。說到傳訊牌…溫鏡終於想起還有正事,連忙從洞中一塊石頭底下將自己那枚取出來。

  「這是什麼?」李沽雪摸著下巴掂了掂巴掌大的木牌,「當中很好理解,是陰陽八卦,周圍這一圈…是不是天干地支?」

  這完完全全是溫鏡的知識盲區,只見李沽雪伸手比了比,嘴裡道:「陰陽之下,天干最末,這木牌謎面十有八九是應在『壬癸』二字上。壬癸方位屬北,節律屬冬,而後呢?北方的冬天,那是什麼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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