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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岳舟道:「你別憂心別人,先看看自己。還有你那手,還要逞能?」

  李沽雪瞧著那片黑紫,混沌的腦中滋啦一聲火星一冒,想起剛剛他正是在溫鏡懷中醒來,就這樣怎麼還叫他挪動重物呢?他竭力想支起身,傅岳舟還說阿月的手,阿月的手怎了?

  可他還沒起來已經力竭,三生定魂,香氣裊裊,李沽雪盯著溫鏡,神思不可抑制地陷入黑甜。

  付家叔侄見溫鏡的傷已圍上去,拽開溫鏡握緊的左手看,付聽徐登時嚇了一跳:「溫兄!你這皮——」

  他話沒說完就被溫鏡拖到一邊,溫鏡沒再看案上的李沽雪,只衝付小春點點頭,轉身離去。

  苦別大和尚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低聲向傅岳舟詢問:「傅家小子,這李施主是溫家招的婿麼?」

  ??傅岳舟頭皮一炸,呆立當場。招婿,他第一反應是鑰娘,接著他反應過來,方丈應當說的不是鑰娘,而是…他看著付小春雙手跟變戲法一般在李沽雪腹上忙活,心中一陣又一陣的心驚。

  是…這麼回事?李沽雪、溫鏡和他是歷過生死險境的人,他以己度人,一直以為這兩人與自己胸懷一般無二,是肝膽相照的兄弟,可是苦別這麼一說卻仿佛…溫鏡待他和李沽雪確實,仿佛的確有些不同?

  這時石殿深處傳來一道冷凝的聲音:「溫家招的什麼?」

  來人紫衣輕慢神情如霜,是溫鈺,見無人應答他又問一遍:「你說姓李的和舍弟…是什麼關係?」

  第89章 八十九·天地無情一般月

  付小春正在給李沽雪接骨,百忙之中抽空道:「溫樓主,抱歉,一時忙亂,忘了著人告與你知道。」

  傅岳舟從忡愣之中回過神,見了來人欣喜不已:「大哥!你怎在這裡!」

  接著他想起了溫鏡交予他的重任,便顧不上什麼婿不婿的連忙拉著溫鈺講述琉璃島上多羅宗種種行事。

  溫鏡沒有下死手要聖蕖的命,卻不是因為他仁慈,而是給用了聖水的百姓解毒也好,攻琉璃島也好,或許都還用得上他,此時人還綁在船上,還有十餘名白衣僧人和榮五。

  苦別方丈也從旁佐證,原來聖蕖也曾找上門尋求庇護,苦別拿大了沒同意,沒想到晚上就遭到毒手。

  事情變得有些大條,溫鈺立刻被吸引注意,就沒空管自家好弟弟的閒事。又是私礦又是擄掠人口,而溫鈺聞一知十,想的比傅岳舟、溫鏡等人還要深遠。海貿原就是稅款大頭,揚州又是本朝三大對外港口之一,還是三座之中唯一也連接內運河的,在揚州前哨狼山近旁起了這麼一座銷金窟,吸納財源,又有聖水這般控制人的手段,若說多羅歡喜宗只是一股有些野心的江湖勢力,溫鈺是不信的。

  幾人商定,事不宜遲,人證物證俱全,就由溫鈺和苦別方丈出面,向州府告發此事。

  這些事溫鏡暫時都不知道,他正聽由付聽徐搓圓捏扁。右肩的傷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三兩下就敷好了藥包紮妥當,而後付聽徐就開始拿著銀針刮刀鑷子對著他的左手一陣忙碌,精細程度堪比繡花。

  付聽徐事先不知給他上了什麼藥,倒不疼,溫鏡看了半晌,終於按捺不住:「差不多就行。」這手又不參加選美,又不是手背,等閒誰能瞧見,留些疤又怎麼。

  付聽徐不依,頭都沒抬:「怎麼?疼?」

  那倒沒有,溫鏡不願意承認是心裡急著去看李沽雪的狀況,只得道:「倒沒有,只是有些麻癢。」

  付聽徐「唔」一聲,梅花小鉸三兩下將翻起的一處皮肉剪去,端的穩准狠,口中道:「那是你怕癢,我這藥膏塗了應當沒知覺才是,」溫鏡還待說什麼,付聽徐眼睛一瞪,威脅道,「三生定魂香我可多的是。」

  …下了島你支棱起來了是不是,溫鏡無言,只得耐著性子等待。

  待到付聽徐縫好他整隻手掌,溫鏡立刻原地真香。只見傷處順著原本的肌理,能縫的地方縫得規規整整,線頭幾不可見,實在皮肉炸得缺斤短兩的地方不知填上什麼藥膏,也十分平整,三途殿止血的手段又高明,進來時還皮肉模糊的手掌,此時擱遠處看不過是有些發紅罷了,溫鏡嘆為觀止,朝付聽徐道謝。

  付聽徐得意洋洋,正待顯擺幾句,前一秒還安安生生躺著的青年已經一個打挺躥出去好遠。

  此時溫鈺帶著苦別和傅岳舟已經出去,殿中只剩下四面牆角安靜侍立的傀儡和案邊一躺一站的兩人。看見溫鏡出來,付小春道:「斷裂的骨骼和經脈修復容易,內傷則還須修養,或者你們修習內功的武者替他療傷,旁的已無大礙。」

  卻仿佛是要跟他作對,他話音還未落石案上李沽雪胸腔陡地一縮,人無意識地震顫兩下,而後裸露在外的皮膚表面肉眼可見地結出一層白色的霜。

  幾人驚訝不已,付聽徐伸手一捻,驚道:「乖乖,這是,這是結冰了?」

  溫鏡趕忙握住李沽雪的手,一模之下他心涼了半截,不,不會比入手的皮膚更涼。

  這是活人身上會出現的溫度嗎?跟冰箱似的。溫鏡去探他鼻息,氣息也微弱得幾不可聞:「這是怎麼…?」

  付聽徐率先拉住李沽雪的脈,一摸之下也是心驚,脈象虛浮,是經脈受損之象,一息半數,脈象衰弱至此,付聽徐慌忙道:「榮五不知道使的什麼詭異功法,這內傷、這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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