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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凌亂的現場以多角度照片的形式重新展現在大家眼前。
規整小兩居,帶廚房和衛生間,設施完備。
客廳里家具一應俱全,窗戶大開,窗簾胡亂的撥在了一旁。
經驗豐富的刑警粗掃過一眼立刻發現了端倪。
「這不是普通的盜竊,所有柜子抽屜全部打開。抽屜里明明有金項鍊卻不拿。」
「沒見過小偷放著明面的東西不拿,去拖柜子沙發家具的。」
「床墊明顯也挪動了位置。」
按劉笑笑的說法,她發現失竊即報警,警察來初步勘查記錄,之後離去。
那麼照片所記錄的就是完完全全的第一現場,不是被劉笑笑他們打包搬家過後的現場。
顧添瞟了一眼衣櫃全部拉出來的抽屜,最底下的一格應該是放置內衣的,只有幾條內褲躺在底下,其他的都被抓出來胡亂的扔在了地上。
所以這也不是變態作案,變態偷女性貼身衣物也不需要這麼大陣仗。
「入室者通過窗戶進入房間,有目的的尋找東西,但是沒有找到!」卓一鳴說出了大家內心一致的結論。
再打開苗宇今天拍攝的現場照片,除了那些觸目驚心遍地流淌的鮮血,那個早已經沒有生氣的受害者,可以說和2月那次失竊現場異曲同工。
「兇手再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但是沒有找到,所以他只能滅口殺掉死者。」謝憫指著照片上入鏡的遺體。
「你為什麼覺得他沒找到?」顧添問。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1章
苗法醫的解剖遠未結束, 痕檢的的分析也剛開始。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只能看現場的表面證據。
除了能看出來現場凌亂,死者身中數刀以外,單憑這些照片, 其實很難挖掘出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所以謝憫判斷「兇手沒達到目的」的結論是怎麼來的?
「傷口長度不同, 深淺不一, 雖然分布毫無規律,但是可以看出傷口有的已經接近癒合, 說明劃得並不深。」
謝憫手指著幾條傷口引導大家細心觀察,並且提出了問題。
「為什麼會出現深淺不一的情況呢?」
「兇手不可能心虛吧?」
「一般心虛手抖, 著急容易造成這樣的情況,但是……」
「但是他搞得滿地血, 還翻東西, 這哪裡像是心虛。」
「他在屋子裡停留了不短的時間, 不僅不心虛,還十分狠戾。」
謝憫一點頭,認可了大家對於兇手的初步畫像:心理素質很好, 狠戾, 作案時不慌不忙。
「所以兇手一開始並不想殺死者, 或者說並不想那麼快要她的命。最初只是恐嚇, 隨著目的越來越難達到,變成了憤怒, 所以下手越來越狠。」
「不能是錯手殺死?一定是滅口?」顧添問。
「一定是滅口,死者身上應該有很重要的東西, 兇手拿不到也不希望落在別人手裡。」謝憫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
會議室里疑雲重生,究竟是什麼東西給死者招來橫禍?死者又是否知道對方要的是什麼東西?
如果不知道, 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若是知道, 為什麼不交出來保命?還是說她知道交出來也會死?
還有, 她在現場留下顧添姓名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謝憫拿過了鑑定檢查完畢的錢包,黑色的錢夾並非品牌貨,右下角有兩個小孔很可能是金屬標牌脫落後留下的。
邊緣已經有了明顯磨損,表層因為使用太久泛著油光。
這樣的一個錢包很難想像會出現在李可慧這樣一個年齡,職業的女子身上。
和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打開來,內側透明的袋子裡塞著一張已經褪色的照片。
梳著麻花辮的姑娘站在某所大學門口,身上的穿著打扮有些土氣,她的右手輕握麻花辮的尾巴,臉上掛著青澀的笑容,在一眾拉著行李箱,背著包的路人中間站得筆直。
謝憫伸出手指捏著相片用了些力氣抽了出來,錢包的透明塑料膜上留下了顏色暈開多時的痕跡。
翻過照片,是一行手寫的娟秀小字。
李可慧大學報導留念。
落款是多年前的某個九月。
李可慧就是Jessica也是LINDA的真名,普通平凡的名字,曾經也是普通平凡的姑娘……
身份證鑑定科已經驗證過是真的,戶籍地址是過了海還要坐一個白天火車,下來還應該還要坐汽車才能抵達的某個小鎮。
顧添看了眼時間,不到十一點:「一鳴,陸斯,你們點幾個人叫上區大隊的跟我去ANGEL CLUB臨檢,其他人查李可慧的行蹤,不限於酒店開房登記,交友平台註冊,反正那麼幾樣大家都懂的,我就不贅述了。」
「這事得抓緊,大家辛苦下,等到苗法醫那邊出來更多的結果了,咱們再碰頭。」
「頭,我跟哪隊?」黃玲玲沒聽到顧添安排自己,問了一句。
顧添一揚手:「你給謝隊定個飯,要有湯的,然後聽他安排你。」
謝憫和黃玲玲對望一眼,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顧添帶著選出來的人,匆匆走下辦公樓,跳上車一腳油門開出了市局大門。
「玲玲不用麻煩,剛才點的不是還有嗎?熱了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