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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直奔七樓,女死者做完初步勘查後,被放在了床上,謝憫站在門口看清楚那張臉一點頭認可了苗宇說的「接過來」。
「一鳴,通知大家回來準備開工。」
區大隊長一聽這話,這是能順利交接了,鬆了一口氣。
不怪他消極怠工,光從現場來看,是得多窮凶極惡的歹徒,才敢在市局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惡劣的案件?
這破案難度可不是一般大,還莫名其妙牽扯了刑偵副支隊長,他們這頂著壓力也很難,不如交出去。
區大隊長心裡樂開了花,但是不敢立刻說好,畢竟剛被批評過,這會得提高覺悟,按程序辦!
「謝隊,您看這字跡?和顧隊的關聯?」
「這確實是死者留下的線索,但是不是關於兇手的直接線索,這個人是我們刑偵支隊的老熟人,提供過一些重大線索,所以她的意外死亡很可能和我們之前調查過的案子有關。」
「我說呢……我們這剛來兩三年的都不知道顧隊全名,這也太邪性了,要不待會你們人到了,我們先撤了?剛才拿到的監控收齊了發給你們?」
卓一鳴接下話茬說給他就行,轉頭詢問謝憫要不要通知顧隊,他已經給大家都發了消息,唯獨沒給顧隊發。
「發吧,告訴他定好晚餐在辦公室等著。」
只有花錢的時候,謝憫才會第一時間想到顧隊……
縱然房門窗戶敞開了這麼久,屋內依然是血腥濃重,地板上乾涸的血液勾勒出了死者的姿勢,畫出了鮮血橫流的模樣。
屋裡陳設簡單,一張普通的雙人床,一個拉鏈壞掉的簡易衣櫃。
衣櫃的掛杆上空無一物,所有衣物從底部散落到相鄰的地面,最外側最底層的衣物充當了吸血棉……
衛生間裡乾乾淨淨,干透的地面和牆壁,意味著兇手根本沒有想過處理滿地的狼藉。
女死者大腿上,胸前,鎖骨,肚子,無論是否被衣物覆蓋,都可見許多大小不一深淺不同的傷口。
謝憫嘆了一口氣退出了房間。
市局的幹警趕到順利接手了區大隊的現場工作,樓下聚集了越來越多想要回家,或者路過看熱鬧的群眾,轄區派出所不斷驅趕著看熱鬧的人群。
房東是一位中年女性,此刻站在最靠近封鎖線的位置滿臉焦急。
從市局趕過來的陸斯捧著本子認真的詢問房東,提三個問題,房東心不在焉回答兩個。
再問就反問究竟什麼時候能解封。
太陽西下,即將墜入海的那一邊,除了報案人依然不能交流,警方做完了所有住客的筆錄,除了多人提到昨夜斷過電,並沒有別的異常。
「我到期就搬家,這房東摳門得很,家電都用二手,三天兩頭不是這壞就是那壞。」
「還到期呢,明天就找房子搬,本來只是以為條件不太好,現在安全都不能保證了。」
有人起了頭,租客們圍著房東要說法,陸斯翻看所有筆錄,準備再次詢問距離死者房間近的租客。
死者的房間位於樓梯右側,一共三間房一家上周剛搬走,另一家是個男性租客,昨晚上夜班。
陸斯嘆了口氣,只得把每個人的筆錄再看一遍,發現真的是大同小異。
要說昨晚除了停電還有什麼異常動靜,根本沒人說得上來。加上現在天熱了,家家都開著空調,外機轟隆隆一吵,窗戶一關,更是什麼都聽不見。
陸斯搖了搖頭,想要補充的想法只得作罷。
區大隊的法醫幹警離去後,苗宇安排人把遺體先送走,他帶著人,架著梯子親自爬上了外牆,一點點去尋找嫌疑人可能留下的痕跡。
黃玲玲扶著稍微情緒平靜一點的報案人跟著大夥往市局走。
還沒走出巷子,顧添給卓一鳴打來了電話。
「我說你們什麼事啊?我這警情通報都沒接到,不是玩我吧?」
「還有謝隊你們叫回來了嗎?」
「他可是領導,不能咱們加班,他在外面逍遙是不?」
「你趕緊給謝憫打電話,別讓他閒著!」
顧添最後一句話甚至染上了得意的色彩,叫你出去私會,來案子了吧?以後就別隨便出去見人,不吉利!
卓一鳴翻著白眼嗯嗯嗯了半天,掛掉電話就吐槽,顧添現在越來越像個長不大的寶寶……
一行人剛走進市局大門,趴在窗戶上的顧添猛地拉開了窗戶,吼了一嗓子。
「你們……」
剛吼兩字,瞧見黃玲玲扶著一個並不屬於他們隊裡的女性,立刻收住了聲音,急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顧添瞟了幾眼黃玲玲帶回來的姑娘,也覺得有些眼熟,看到謝憫和大家一起回來,他終於覺察出來了不對。
「你們是一起背著我查案去了?」
卓一鳴掏出手機懟在了顧添眼前,語氣凝重裝模作樣一臉嚴肅。
「顧隊,解釋解釋,你的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兇案現場。」
顧添一驚,搶過手機自己辨別,雖然字跡潦草,角度扭曲,但是確實是他的名字沒錯。
「死者是誰?」
謝憫賣了個關子故意沒回答,卓一鳴追著讓他解釋。
「我天天跟你謝隊一起吃一起睡,我要是出去作案了,他肯定是幫凶,你們查吧。」顧添一副混不吝的模樣,一點不咬卓一鳴的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