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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添拍了拍他肩膀:「聯繫齊耀呢?不用聯繫了,一會說不定你們還能見個面……」
濤哥一笑沒再說話。
兩起殺人案,最重要的嫌疑人進入審訊室,不僅刑警隊的人來了,連苗宇都親自過來採集血液樣本對比DNA。
顧添主持審訊,葉銳配合,卓一鳴記錄,這是刑偵支隊的鐵三角。
除了被謝憫點名那次,輪到顧添進審訊室的都是重大且複雜,嫌疑人狡猾的案子,也是刑偵支隊學習的現場教學。
「姓名,年齡。」
「李濤,29歲。」
「10月6日,10月7日你在哪裡。」
「上班……」
「老實回答,你上沒上班,去你們酒吧一查出勤記錄就知道了,撒這點謊沒用。」葉銳敲了敲桌子。
「在高地市,林山縣。」
顧添一挑眉,這麼輕易就交待了?站在單面可視玻璃後的謝憫卻擰起了眉頭,他招手叫過來旁邊的黃玲玲,低語了一句,黃玲玲拉開門快速跑了出去。
「去做什麼?」
「執行……執行……主人的命令……」李濤結結巴巴說完,低下了頭,好像很膽怯的樣子,和之前在酒吧里見到左右逢源的樣子完全不同。
「什麼主人,什麼命令……」葉銳繼續追問。
李濤微微低頭,皺著眉頭,緊抿著嘴。
同樣的問題葉銳再次重複了三次,他都不回答。
謝憫摸了摸耳麥:「問問他是不是主人不讓說。」
顧添手指扶著耳垂,立刻轉達了謝憫的問題。
李濤艱難的嗯了一聲……
顧添拿出彭秀美的照片,讓李濤辨認,李濤瞟了一樣,頭埋得更低。
「認識嗎?」
「嗯。」
「她是誰?」
……
「主……主人……」
觀察室門被推開,穿著白大褂的苗宇走進來剛好聽到這句,他皺著眉頭:「啥玩意?主人?」
謝憫朝著他點了點頭:「麻煩您過來一會幫忙看看傷……」
「傷?誰傷了?」苗宇環顧一圈,玻璃兩邊的人都好好的……
「可能有。」謝憫朝著玻璃那邊努了努嘴……
苗宇狐疑,這難不成還準備暴力逼供,屈打成招不成?幾日未見顧添這麼暴躁了嗎??
「主人叫什麼名字?認識多久了?」
「兩年多。clris……」
「說中文。」
「彭秀美……」
謝憫眉頭擰得更緊了,他扶著耳麥:「我之後的說的每一句話,你立刻一字不差傳給他,不要考慮,也不要改變句式。」
顧添裝作不經意低了下頭,嗯了一聲算是做了回應。
「前置任務的時間,地點,幾次。」
「兩年前,在外邊,脖子帶著鏈跪行十分鐘。只有一次。」
「認主儀式描述一下,時間地點。」
「二十個月前,在我家,我拉上窗簾,點上蠟燭,跪在主人面前。主人穿著高跟鞋,踩過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踩在我的頭頂讓我磕頭……」
「講講主人對你做的讓你最開心的事情……」
李濤緩緩開口講述了彭秀美對他的數次引導,隨著講述的深入,他低著的頭一天天抬了起來,直到仰面對著天花板,雙目緊閉,滿臉陶醉,完全沉浸在了回憶中。
平穩的呼吸變得急促,面色發紅,胸膛激烈的起伏。
「10月7日,你們見面做了什麼!」
謝憫突然的指令打斷了李濤的陳述,他眨了眨眼睛,再一次沉入了回憶。
……
「主人捆綁住了我,不准我亂動,繩子一點點收緊我不能呼吸,但是我還是很高興,我不會死但是我終於看見了天堂的模樣。」
「主人要求我必須忍耐。」
說完這句,李濤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深深低下了頭,再開口話裡帶上了濃濃的鼻音。
「可是,我沒做好,讓主人失望了……我弄髒了床單。」
……
「我艹,啥玩意??我這DNA對比還沒出來,這都自爆了?」苗宇低吼一句。
擴音器里還不斷傳來李濤的情景再現,玻璃內外的幹警繃著臉,抿著嘴,被迫接受著超出他們認知範圍的知識的毒打……
黃玲玲小聲嘀咕:「太黃了,太黃了……」
「主人懲罰你了嗎?」
「懲罰了,罰我餵飯給她吃,還罰我用橡皮筋約束自己的骯髒的欲/望,去給她送東西……」
「什麼東西,送去哪裡」
「不知道,一個背包,我不可以打開。林山縣的一個路邊垃圾桶……」
「10月7日主人對你做的事情再重複一遍。」
李濤再次複述了剛才說過的話,雖然措詞有說區別,但是意思差不多,他表情的遞進變化也差不多。
「拉開衣服,主人留下的印記展示下……」
謝憫話一出,周遭更安靜了,呼吸聲都減輕了,顧添條件反射說完才意識到謝憫的要求是什麼。
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李濤毫不猶豫扯開了白色的襯衣,扣子崩開,前襟敞開。
苗宇看清楚了謝憫說的傷是什麼,皺著眉頭趴在玻璃上看了半天。
「我艹,這下手有點狠啊,這都多少天了還這麼重的痕跡?」
「暫停審訊,把李濤帶去驗傷,然後申請搜查令去他家。」謝憫說完不等顧添回應,轉身走出了觀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