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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把端著熱牛奶的杯子放在若松竹一眼前,清脆的落桌聲打斷了他的話。
若松竹一面無表情地將目光從安室透身上, 緩緩轉移到眼前的牛奶杯上。
甚至還能感覺出牛奶散發著一些熱氣。
「……哈?」
諸伏景光放下杯碟拉開身後的椅子,輕鬆地坐在了若松竹一對面處:「咖啡都被萊依喝完了,要找的話只能再找他去要了。」
「還是先喝點牛奶吧。」諸伏景光伸手把另一盤剛烤好的麵包拉到若松竹一面前。
若松竹一盯了一會麵包:「手工製作的嗎?」
「也許吧?」諸伏景光想了一會,「畢竟是昨晚順路從路邊甜點店買的,這種店內出售的產品應該都是手工製作的?」
「……那果醬呢?」
是用當天採摘最新鮮的草莓搗成果泥再……
「也是同一個路邊甜品店買的。」
若松竹一欲言又止。
是他沒有想到,威士忌組的生活過得竟然如此蕭條。
雖然一看若松竹一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但是對面的兩個人都不想開口消除這個誤會。
安室透:「不會吧,蘇茲酒你還挑食嗎?」
沉著冷靜的蘇茲酒將沉著冷靜的視線投回去,再用異常沉著冷靜的口吻回答:「不要用你的做法來揣測我。」
……嘁,被發現了。
波本,真是可怕。
「既然是早飯時間,你們的另一個搭檔萊依呢?」
「萊依嘛……」安室透用手挑著下巴笑了一會,「他突然多了很多很多任務要完成,現在正在想辦法呢。」
若松竹一沉默。
他記得自己進門的時候就感覺到波本和萊依好像不是很對付的樣子。
既然如此,波本,也是在用萊依的結果來向自己示威嗎?
真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難怪連boss都會重用他。
若松竹一狀似不經意地打量著身旁的安室透,他正在慢悠悠地吃著自己身前的那一份早飯。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
安室透一開始任由他打量,但是越到後面能感受到的打量內容越不對勁,只好無奈地轉過來讓若松竹一停止他的奇怪腦補。
安室透喝完了杯子裡的水,「等會你吃完,我們就去研究所。」
莫名其妙感覺到的心虛讓若松竹一不太敢說話,安靜地吃完自己面前的那一份早飯就端坐在椅子上,示意他們趕快出發。
「……算了。」
安室透任勞任怨拿起鑰匙,又不可能真的朝若松竹一生氣。
誰都捨不得真的朝若松竹一生氣。
他也是。
「我們走吧。」
「蘇格蘭呢?」若松竹一見諸伏景光仍舊坐在座位上沒動,奇怪地問了一句。
「我還有別的事,你們兩個去就好。」諸伏景光說,「就算是威士忌組,也不是所有任務都要一起出動的。」
「快走吧,波本已經在門口等你了。」
「……哦。」
若松竹一按了按肩膀上的外套,幾步並作一步地跟著出去。
.
組織研究所的防備力量很森嚴,這個組織的首領給了它足夠多的重視。部分研究員的權限甚至凌駕於同等級的別的代號成員之上。
進正門沒有花上太多的功夫,主要還是在最裡面的研究中心處攔了下來重新進行檢驗。
在安室透還在被看守人員搜查以及進行身份證明的時候,若松竹一早就坐在一旁的高腳凳上等著他。
若松竹一的身高還不能讓他在坐上高腳凳的同時踩上地面,直著腿時仍舊有一小段距離懸空,所以他乾脆直接曲著腿踩在上面一些的落腳處。
西裝外套本來就是更大一碼的款式,放鬆軀體的時候剛好能把整個人包起來一樣。
在若松竹一漫不經心地看著被搜身的安室透時,安室透也同樣在看著他。
「你很習慣來這裡嗎?」安室透突然說了一句話。
若松竹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眨了會眼睛才反應過來安室透是在問他:「這個……怎麼說呢。」
若松竹一想了一會:「算是吧。」
「要真說起來。比起這邊的人員情況,我對這些儀器更熟悉些,應該。」
「是嗎。」安室透沒再繼續看若松竹一,垂下眼睛。
若松竹一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
按理來說他們也只是算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組合而已,連搭檔二字都只能勉強沾上邊,是那種要將搭檔的定義廣泛再廣泛之後才能搭上邊的關係。
這個臨時拼湊的工具人關係的「搭檔」更不需要花費自己的任何心神去關注什麼,若松竹一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到boss提問的時候再交差就行。
他的老師是這麼教的,他也同樣是這麼認為的。
只要做好任務,別的什麼一概不需要關注,更不值得花費時間。
……但是。
在此時除了搜查東西的窸窣聲以外沒有別的聲響,若松竹一有些不自在地將手插.進褲子口袋裡,伸直另一隻腿。
好像有什麼和昨晚經歷過的情緒一模一樣的感覺。
波本感到難過,關自己什麼事情?
明明不關蘇茲酒的事情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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