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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被帽子和長發半遮住的眼睛裡,仍舊閃爍著揮之不去的審視,站著的姿勢讓他更方便的俯視對方。

  波本當然也無所謂他的審視,穩穩地坐在醫院的塑料椅上,儘管坐在下方氣勢上卻沒有輸站著的人半分,連塑料椅都能坐出一種不普通的感覺。

  兩個誰也沒放過誰,連空氣都好像在僵持不下。

  啪一聲。

  兩人下意識看回聲音的源頭。

  打破這份對峙的反而是坐在一旁沒被牽扯的若松竹一。

  「都安靜點。」

  若松竹一擺出一幅好像是被兩人無聊的對峙煩到的樣子,眉眼之間縈繞著一股煩躁的意味,眉峰微微隆起,抿著唇。身上穿著明顯不屬於自己的深色衣服外套,比他正常穿的衣服要大一號,但在此刻的氣氛之中卻剛剛好,正好稍顯松垮地搭在青年的肩頭,脊背挺得筆直,內里淺色的襯衫和深色的外套搭配的恰到好處,多了些說不清的意味。

  「會吵到病人的。」

  若松竹一放下手機,乾脆站起來面向病房的透明玻璃。

  「大晚上浪費我的時間,可不是來看你們互相猜疑的。」

  走動的靴子有些嗒嗒聲,在走廊尤為明顯。

  「解釋一下。」

  「今天的事情。」

  若松竹一看向琴酒:「看你們的表現,似乎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倒還是那個老樣子。」琴酒稍微有些意味不明地說道。

  波本想了一會,說道:「我猜,估計是兩個任務剛好的衝突吧。」

  「我們接的是朗姆的任務,要求向村石先生處找一份情報。」

  琴酒皺眉,也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我們是暗殺。」

  「哼……」若松竹一關掉亮著的手機屏幕,有些生氣,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示什麼,「派系相爭。」

  「無聊。」

  天快亮了,波本先囑咐了若松竹一幾句,先出了醫院。

  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若松竹一睜開眼睛:「等到現在,你要和我說什麼嗎?」

  琴酒見狀,也沒有和若松竹一客氣什麼,低聲詢問:「你之前在手機里看到了些什麼?」

  此前和蘇茲酒共事一段時間,他比誰都明白眼前人在這之上的造詣。

  蘇茲酒曾經向來是他問什麼,就回答什麼。這次的回應反倒是出乎意料的沉默。

  「你明明應該清楚。」若松竹一沒對上琴酒的眼神,「我說了的。」

  「組織可不是什麼……團結一心的組織。」

  最後的幾個字的聲音幾乎輕到微不可聞。

  琴酒沉默良久。

  「你這樣的人,我果然是喜歡不起來的。」

  若松竹一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微微哼了一聲,揚眉。

  「你在說什麼笑話嗎?我也很討厭你這種人。」

  琴酒沒怎麼多做停留,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直接回去了。

  若松竹一站在窗邊剛好能夠看見,醫院樓下的不遠處停車場駛出的那輛保時捷車。

  知道他已經走了,若松竹一立刻就回到病房外面看著裡面躺著的諸伏景光。

  隔著厚厚的那一層玻璃,若松竹一伸出手指就戳戳病房上的人。

  果然是戳不醒的。

  若松竹一鼓起臉頰。

  「為什麼不進去呢?」

  若松竹一不用轉頭都知道拍著他肩膀的是降谷零。

  降谷零回來的確實很快,另一邊手上還拎著一些塑料包裝的東西。

  內里還散發著看著就一定很好吃的白霧。

  若松竹一輕輕聞聞就知道。

  「會怕你們討厭我。」

  語氣就和剛剛在琴酒面前表演時的表現一模一樣。

  若松竹一開口說,稍微有些奇怪地對不上先前的對話。

  但降谷零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會怕在同期眼裡看見熟悉的戒備、警惕……或者厭惡。

  明明這些表情表現在他們臉上時,對若松竹一來說是陌生的。

  但那些戒備、警惕、厭惡,對蘇茲酒來說卻熟悉至極。

  降谷零想要說話。

  但若松竹一不給降谷零說話的機會。

  若松竹一把食指按在自己的唇上,朝降谷零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先聽自己說話。

  「不准討厭我。」若松竹一超級任性地說,「都要喜歡我。」

  啊呀,他說話好過分哦。

  但是……

  「一定都要喜歡我。」

  「還要永遠都喜歡我。」

  若松竹一嘴上說的很大膽,但實際表現上卻很糟糕,說完就不肯看對面人的反應。

  雖然理智上判斷地出來同期絕對不會因為自己任性的話生氣……但是萬一呢?

  就算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

  若松竹一扭頭,只肯給對面留一個紅彤彤的耳朵尖。

  降谷零失笑,把若松竹一散下來的頭髮往耳朵後夾回去。

  降谷零當然不像對面的若松竹一,連自己其實想說什麼都會說成容易引起誤會的方式。

  若松竹一能感覺到自己的頭髮正在被降谷零整理,但心裡倒是更加有些不安起來。

  為什麼不說話呢?

  糟糕啦。

  自己不會說的真的……很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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