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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有人用過,效果很不錯。」麥卡倫笑了笑,
「你們現在看上去算是暫時和解了?這可真不容易。」
「和解?開什麼玩笑?」金木夏月冷笑,
「最好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我不喜歡聽。」
「好吧……」
考慮到不能連續踩對方的雷區,最終麥卡倫還是委婉地結束了這個話題,他看得出來金木夏月對於另外一個人格的怨念絕對是一朝一夕積攢出來的,還是不要雷區蹦迪比較好。
對於在懸崖邊上行走著的狂徒,無論做出什麼事都不會太意外。
稍微花費了點時間將定位項圈帶了上去,那種詭異奇怪的觸感讓人很不舒服。棕發的青年摸了摸脖頸處,眉頭也不自在地皺起。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關於你所說的秘密,現在該告訴我們了吧?」相比起其他的事情,玩家倒是更在意所謂的隱藏劇情,
「所以說金木君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他為什麼會失去記憶?而我的存在……」
「只能說,這一切確實和組織的實驗有關。」
麥卡倫拉開了椅子,他的雙手微微合攏在桌面上,表情也嚴肅了不少,
「關於這個……我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大部分的情報都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才無意間得知的,畢竟他們也不會防著小孩子,而且那個時候的我,也差不多和金木君以前是相似點存在。」
「你還記得宮野志保嗎?你之前救過她一命,一部分情報在她那裡,我幫你預約了下次見面,你要是有時間,後天可以和她在藥廠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
「宮野志保……」
金木夏月確實對這個名字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沒錯。我想你差不多也該猜出來了。組織讓你去調查威克斯的遺產,而他最重要的遺產並不是那些無用的金錢和寶石,而是這份關在手提箱裡的資料。」麥卡倫道,
「資料的內容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關於那段時間調查的結果,而另外一部分面,則是關於你的信息。」
「幸好第二次你出任務的時候將那份資料毀壞,否則你現在應該真的在實驗室里接受解剖實驗了。」
「十幾年前的真相。」金木夏月的聲音有點乾澀,
「你是說那位先生……松島蒼介先生,他……」
「沒錯,收養了你的那位松島蒼介先生,也正是收養了我的那位前輩,而他的代號,就叫做麥卡倫。」麥卡倫搖了搖頭,
「最合適的實驗體有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後來他把你送出了漩渦中心,而我也被他寄養在另外一戶人家那裡。只是我們不一樣的是,你接受了洗腦,失去了那段時間的部分殘缺記憶,而我則僥倖逃過,所以才能再度回到黑衣組織當中。」
「所以接受實驗的人是我?」金木夏月愣了一下。
「本來應該是我。」麥卡倫的眸子瞥開,
「那天早上本來應該是我被送去實驗室的。我為此哭了很久,因為我真的很害怕。我懼怕死亡,懼怕著未知的一切恐怖,松島先生已經很盡力的在保護我們了,可是收養我們也是黑衣組織的命令,他起碼得送出一個實驗體,否則我們都得完蛋。」
「所以那天早上,你主動去了松島先生的房間,要求把你送過去。」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雨點噼里啪啦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震得耳朵生疼。
他將自己埋在被子裡哭個不停,松島先生不會偏愛任何一個孩子,但是最終總是要做出抉擇的。
他只是個普通的下層人員,他根本不可能違抗上級的命令。
能逃跑嗎?
確實可以……但是短短三天的時間,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所以他選擇了最公平的方式,抽籤選取。麥卡倫知道自己的運氣一直不太好,所以當籤條掉落下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被選中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男人語氣中夾雜著沉痛和悲哀,如果只有一個孩子,他說不定還能試著冒險離開這裡,但是他必須保住兩個孩子的性命。
麥卡倫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可能哭到最後累的睡過去了。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在深沉的夜晚中聽見有人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棕發的少年一言不發地站在了他的床頭,他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被子,轉身離開了。
他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就消失不見了。
「……想不到你是這種捨己為人型的啊!」玩家倒是愣了一下。
「我不記得了。」金木夏月很平靜,「所以我沒什麼可說的。」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你被送走,你也不會經歷這麼多的事情。」麥卡倫低下頭,喃喃道,
「你所經歷的一切痛苦本應該是我承受的,是我的錯。」
「對不起。」
……
整個房間莫名安靜了下來。
棕發的青年臉上露出了一瞬的驚訝,他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轉移了視線,
「沒有必要。既然是當初的我做出的選擇,那麼我肯定不會後悔。如果是現在的我,我也一定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吧。」
那樣的痛苦沒有必要讓其他人再度經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