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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巨大的爆炸聲從房間的正中心猛地炸開,火舌舔舐著冰冷的皮膚和衣料,席捲著無數紙門和木質的地板,猶如最兇狠的猛獸,包含著鋪天蓋地的怒意和悲鳴,要將這一切都吞噬殆盡。

  熱浪之下,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金木夏月。

  噩夢醒了。

  ·

  夜晚九點十分,夜色正好,醫院裡也格外安靜。

  金木夏月緩緩睜開了雙眼。

  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這個夢沉重且真實,他記得自己落入了一片滾燙的火海,而他被困於其中,即便掙扎也無濟於事。

  然後夢醒了,一切都結束了。

  「你看上去做了一場很累的夢。」

  坐在他床邊的白髮青年詢問道,

  「是噩夢嗎?」

  棕發的青年茫然地躺在床鋪上,他感受到自己的發尾被燒的有些打卷,身體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只是皮外傷,而且規模不大,甚至不會影響日常生活。

  金木夏月第一時間點開了玩家的面板,上面顯示上一次登陸為兩天前。

  ……這算是,成功了?

  金木夏月眨了眨眼睛,意外的,內心並沒有過多欣喜感。

  「抱歉,我沒想過要去死。」金木夏月重新躺了下去,

  「那是[他]做出的選擇。」

  是玩家要站在那裡不動的,這可不能怪他啊。

  「算了吧,這事沒有你引導我可不信。」

  麥卡倫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略長的銀髮很規律地束在腦後,紅色的眸子沉澱於半昏暗的房間裡,猶如威士忌沉澱的鑽冰。

  「是琴酒救了你。」麥卡倫道,

  「他衝到火海把你拎出來了,你應該感謝他——那傢伙的頭髮都燒打卷了,可惜沒燒多少,否則我說不定能看到短髮版本的琴酒呢。」

  琴酒?

  一想到那張從沒給自己好臉色過的男人,金木夏月詫異了一瞬,神色也迅速沉了下去。

  「是嘛,趁手的工具怎麼捨得扔掉呢?」金木夏月嘲諷道,

  「你也少給我套近乎,[藥物]是你交給琴酒的吧?你以為我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成分嗎?」

  「……呃。」

  被戳穿了目的後,麥卡倫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尷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繼續道:

  「我只是想要讓你好受點,不過看上去好像沒什麼效果。」

  那不是廢話,就算他被下了藥,只要基礎機動性還在,玩家照樣能操縱著他身體繼續行動。

  「活著都會感到痛苦的。」金木夏月將臉挪向一側,淺金色的眸子有些黯淡,

  「只是程度和長短的不同罷了。」

  他贏了玩家一次,但是能贏他更多次嗎?

  不同維度的對抗是極為艱難的,他無時無刻都在繃緊自己,幾乎要斷裂。

  如果要一直這樣下去,未免也太累了。

  可他卻不敢放鬆片刻。

  「這話說的也沒錯……不過我來到這裡主要是和你說明下次任務的。」麥卡倫很快轉移了話題,

  「組織讓你完成新的任務,雪莉留學回來了,後天記得去接她。」

  「雪莉?」金木夏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對組織來說很重要的科研人員,你去了就知道了。」麥卡倫道,

  「是個小姑娘,年紀不大……你擅長應對女孩子嗎?」

  「我不知道。」母胎solo的金木夏月如是道。

  「反正你也沒辦法拒絕,好好干就是。起碼這次任務比前幾次要輕鬆多了吧?」麥卡倫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

  「看起來你的心情不錯,你贏過他一次了嗎?這很好,如果能保持下去,說不定真的能痊癒呢。」

  「只是痊癒後的你,還會被組織需要嗎?呵呵……我倒是對此很感興趣啊。」

  和麥卡倫的聊天並不是很愉快。金木夏月總覺得對方的態度很奇怪,他看上去不太像是會對他這種人感興趣的類型,如果只是下達任務,直接用手機發送消息就好。

  直接來見他……是想確認什麼,還是說單純的只是好奇?

  金木夏月想了一會,還是決定不多想了。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接送宮野志保。接個小女孩而已,也不算難吧?

  ……

  另外一邊,麥卡倫剛剛關上病房的門,一直依靠在牆壁附近的金髮青年也緩緩起身,略帶複雜的神情看向了對方。

  「波本?」

  麥卡倫挑了下眉頭,倒是不奇怪對方會出現在這裡,

  「找我有事?還是說找鐵鏽釘有事?」

  「我有話想要問你。」波本單刀直入道。

  「關於鐵鏽釘的?」麥卡倫好奇地看著他。

  「不,是關於你。」波本注視著他的眼睛,

  「你似乎對鐵鏽釘有些過分關心了,這可不符合你的一貫作風啊,麥卡倫先生。」

  「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只是單純的關心他。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威脅。」麥卡倫攤手。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套說辭?」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還有——波本,就算組織讓你來監視鐵鏽釘,你也不要越界了。」

  麥卡倫突然逼近,他伸出用手指戳了戳對方的心臟,表情有些玩味,,

  「不過你一定要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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