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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英應該是通過他從梅芙口中得到了些你的信息。畢竟你和她的契約還沒有完全結束,她能感知到你的位置和狀態。」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梅芙心裡有數,在你沒有給確切的命令前,她不會透露你確切的地址。」
花江托著下巴想了想,她看了一眼死柄木,下定了決心。
她走過去,對死柄木說:「弔,我想要見老師。你有辦法聯繫到他的吧?我想要見他。」
死柄木弔:「……」
他盯著花江一會兒,方才說:「老師可是在生氣。」
花江坦然:「知道。」
死柄木嘖了一聲,似是對花江的行為生氣,又似乎是懶得問她了,直接丟過去自己的手機,說:「最近因為斯坦因的事情,老師每晚都會聯繫我。」
意思就是,自己接電話了。
當初老師借弔的號碼來找她,如今她也借弔的號碼來搞老師,這麼一想還挺有趣。
花江接過了手機等待來電,順便就和死柄木一起坐著看新聞。
大約是明白,這樣的機會在她做了決定後會越來越少,花江還指著新聞里出鏡的雄英教員說著自己的看法。
大多都和個性無關,都是些花江對他們的感謝。
比如——「水泥司老師很好哦,我們留校的校舍就是他緊急建的,賽場也是。我和他說過幾句話,是很溫和的老師。」
「相澤老師你見過啦,凶歸凶,但很負責,而且護短。因為相信學生,所以對我保持有一定的懷疑,很難接近,不過在學校出現危險的時候,還是會把我一併列入需要保護的範圍里。」
「啊,這個就是我的班主任啦。非常好的人對吧?我和她關係很好呢,希望我的失蹤不會對她造成太大困擾。」
花江在一旁唧唧喳喳,就像以前一樣,恨不得把自己一天經過了幾棵樹都說給死柄木弔。
往常死柄木弔不會有所回應,最多是聽煩了主動避開。
但他這次卻聽完了。
不僅聽完了,他還問:「你喜歡他們,這些可都是『英雄』。」
他紅色的眼睛像是毒蛇:「是可笑又虛偽的『英雄』。」
花江靜靜看了回去。
她頭一次沒有解釋死柄木說的「喜歡」。
死柄木也看著她,過了兒,他站了起來,說:「這些話我就當自己沒問過——但你最好也要當自己沒有想過。」
他這麼說著,在經過客廳的時候,伸出的手還是忍不住崩壞了門沿。
剛收拾完東西的黑霧一出門就看見死柄木個性爆發,嚇了一跳。端著兩杯牛奶有些不知該進還是退。
花江問:「可是哥哥,如果你這麼憎惡他們,為什麼又要拒絕斯坦因,違背老師的意思呢?」
死柄木回頭看了她一眼,猩紅的眼睛裡是被扭曲、被刻意引導灌入的「破壞欲」。
明明比花江年長不少,他的性格和孩子差不多。
接觸兩年多,花江太了解他了,扭曲的性格、被刻意引導著的行動,老師對他的教育讓他成為了一個像孩子一樣易驕易躁、又忍受不了失敗的傢伙。
要和他相處,你就得有照護孩子的耐心。
花江一直有耐心,可她剛剛明白過來,對待弔,光有耐心是不夠的。
就像老師做的那樣,在給予「感情」的同時,你還要利用這一點去刻意的去刺激他、誘導他。
花江知道這樣不好。
但她也的確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她對死柄木說:「弔為什麼要救我呢?」
「弔在救我的時候,不就是『英雄』嗎?」
「弔在讓那個傢伙滾出去,握住那把在我鼻尖前的刀刃的時候——就是我的『英雄』。」
花江說:「我也想做『弔』的英雄。」
死柄木的牙齒在發抖,他抓著門沿的那面牆眼見著都要化為齏粉。
他在手掌按壓下的瞳孔比蛇還要可怕,明明身上是帶著所有的、能讓他感到平靜的「手掌」,可他卻比拋下了所有手掌的時候還要難以控制。
他在試圖控制自己。
黑霧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他警惕地看著死柄木弔:「死柄木,你冷靜一點。花江,你也不要再說話了!」
花江欲言又止。
死柄木牙齒咬住,片刻後,他低低笑著,譏諷道:「『英雄』?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我只想盡情的毀掉這種令人作嘔的東西。」
他冰冷的眼睛掃在花江的臉上——
「再有下次,我殺了你。」
明明被死亡威脅了,花江卻一點都不怕,她幾步上前,抓著死柄木問:「真的嗎?弔可以接受我的死亡嗎?」
死柄木沒有被抓住的那隻手忍不住用力,整面牆已經開始崩碎。
黑霧嚴酷道:「花江!」
花江同樣嚴厲道:「我要你思考後的答案!你會殺了我,能接受我的死亡嗎!?」
一整面的牆在他的手下崩毀!
黑霧被揚起的石灰濛了個劈頭蓋臉。還要他身體大部分是霧狀,看起來才不那麼狼狽。瞧見死柄木做了什麼,好好先生也要生氣了,他說:「死柄木,如果剛才那面是承重牆,你想殺了我們兩個嗎?」
死柄木:「煩死了!為什麼都要來問我!」
他甩手就走,黑霧忍不住叫道:「死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