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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召喚出的英靈回家當晚,應承了花江的拜託而保持靈子狀的梅芙見她踏進破舊的商業街樓道里,發出了難以置信地聲音。除了難以置信外,她那微微發顫的尾音里,多少還添著點對於花江的欽佩。

  「這樣的地方我肯定連一秒都待不下去。」

  梅芙這麼嘀咕著,倒也沒有真的轉臉就走。在花江好聲好氣地解釋中,靈子化的她還是遵守了與花江之間的約定,陪她一起回了「家」。

  回家之後,吧檯客廳里亮著溫暖的橘黃色燈光也是新奇的體驗。

  黑霧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客廳空著的吧檯整理了出來,甚至還買了不少品種的酒回來填充木架。花江進門後,他正在吧檯後擦拭著乾淨的玻璃杯,瞧見了花江,還語氣親切的問了好。

  花江見到酒保打扮的黑霧不由驚訝,她一邊放下書包一邊問:「家裡是打算要開張了嗎?」

  黑霧連連搖手:「不不不,先生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有趣,做著玩而已。」

  說著他取出一枚高腳杯,給花江倒了一杯牛奶還插上了小傘,就像接待客人一樣,笑眯眯地對花江說:「今天的學校生活過的怎麼樣?」

  花江接過了牛奶,也配合黑霧一板一眼道:「很一般,昨天學校遇到襲擊,所以今天大家的神經都很緊張——唔,這牛奶好好喝,是加了什麼嗎?」

  黑霧點頭:「我加了一點蜂蜜和奶油。」

  他沉吟了片刻道:「昨天的襲擊雖然失敗了,但歐麥爾特受傷不輕,雄英有所戒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黑霧的話沒有說完,他看著花江的背後「啊」了一聲,轉而道:「死柄木,你醒了?」

  死柄木吊不知什麼時候又睡了回去。傷口的鈍痛使他試圖通過睡眠來避免,只可惜他本身睡眠的質量就奇差無比,想要通過睡眠來避免疼痛,幾乎是雪上加霜的選擇。

  只是他本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脾氣很糟的死柄木抓著脖子走了出來,因為休息,他身上大部分的手都卸掉了,只有按著臉上的那隻還留著。瞧著渾身散發不快的死柄木,黑霧非常明智的選擇了安靜,花江看了看他,舉著手裡還是一半的牛奶問:「要喝嗎?黑霧做的很好喝。」

  死柄木的手頓了一下,花江對黑霧道:「也給吊一份吧?」

  做杯飲品這樣簡單的事情,黑霧當然不會拒絕,他很快給吊也做了一杯。

  死柄木弔取下了最後壓迫著面容的「手」,沉默著喝著牛奶。花江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他身上的繃帶都是乾乾淨淨的沒有再滲出血來,也就放心了。

  不過她放心,不代表她帶回來的「新朋友」能放心。

  梅芙幾乎是尖銳道:「天哪,你到底活在什麼樣的地獄裡。住的地方糟糕就算了,僅有的兩個男人!一個怪模怪樣,一個還糟糕成這樣——花江,你活的也太悽慘啦!」

  花江聞言:「……」

  她忍不住在心裡反駁:還、還好啊,至少吊摘下手後,長相還是基本的人形啊?

  話是這麼說,但看著死柄木因為缺乏陽光而幾乎呈現灰白色的皮膚,又看了看他缺少保養而乾裂的嘴唇——

  花江也忍不住問:「我給你的潤唇膏你有用嗎?」

  死柄木:「……哈?」

  花江嚴肅道:「要記得用呀。」她飛快的從包里取了小鏡子照給死柄木看,「你看,嘴唇都開裂了,不好好保護是會流血的!」

  說著她將自己的一管遞給了死柄木:「記得擦。」

  死柄木覺得麻煩又沒必要,可花江實在太認真了。撿回花江和她共同生活了兩年,即便是死柄木也知道她在這種小事上很堅持——他的個性又對花江無效,就算他現在打開,在之後也會被眼前的女孩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想方設法說服。

  考慮到拒絕後的麻煩,死柄木在沉默了片刻後,接過了花江手裡的潤唇膏,有些煩躁地隨便擦了兩下。

  花江:「這一支也送你了,要堅持哦。」

  死柄木:「……煩死了。」

  花江:「我也是關心你,很快就要到秋天了,秋天本來就乾燥,到時候你會很不舒服的。對吧,黑霧?」

  顯然一時不能適應這麼居家的死柄木,黑霧在愣了一會兒後才「嗯嗯」點頭。

  花江順便就問:「今天晚上吃什麼,要不要我幫忙?」

  黑霧看了看死柄木,又看了看乖巧的花江,他遲疑了一會兒,建議道:「你們要不要出去吃呢?」

  「——花江開學到現在,都還沒有慶祝過入學吧?」

  黑霧這會兒真情實感道:「死柄木是兄長,工作之餘,偶爾也需要給花江一些時間啊。她在雄英本身壓力就很大。」

  死柄木吊聞言看向了花江。他紅色的眼睛幽幽地盯著她,好像再問「真的?」

  壓力是沒有,但和死柄木一起出門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花江說謊道:「……入學禮物你還沒有給我呢。」

  死柄木吊:「還需要準備這種東西嗎?」

  花江飛快:「吃什麼你選!」

  死柄木吊皺著眉,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走吧,解決就快點回來。」

  這句應答超乎了花江的意料,她驚訝地站了起來:「你真的願意出門?」

  死柄木帶上了連兜帽,回頭瞥了花江一眼,他看起來真的不太痛快:「不去就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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