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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撒爾徹底變成一個冷冰的祛吻痕醫生,抓住他的衣服,「把衣服脫了,裡面還有。」
「不要不要。」
慕繆抗拒地直搖頭,雙手緊緊攥著衣領,死活不撒手。
他又不是不知廉恥的人,怎麼能隨意在外人面前脫衣服呢?
彌撒爾現在被他刺激得精神偏激,強行將慕繆抱在懷裡,伸手去扯他的衣服,「沙利葉,乖點。」
慕繆小嘴抿得緊緊的,他掙脫不開彌撒爾,乾脆順勢蹲下,抱住膝蓋蜷縮成一團,倔強地不鬆手。
只要彌撒爾一靠近他,他就對著他又推又踢的,不讓他靠近自己。
彌撒爾既要脫他衣服又要保證不傷到他,糾纏後出了一身汗,無奈只好放棄,「好了,不碰你了好不好,乖點。」(審核看清楚,連嘴也沒親!脖子也沒有!)
同時,他也更加心疼慕繆。
他那麼討厭別人的接觸,是怎麼忍受得了塞西維多對他的冒犯呢?也難怪他身上的痕跡那麼可怕,一定是他百般抗拒之後弄傷的。
彌撒爾沉浸在他想像的場景中,對慕繆的憐惜以及對塞西維多的憎恨同時到達頂峰。
慕繆見彌撒爾失神的模樣,憤憤地哼了聲,將被他扯亂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他站起身子,賭氣地轉身大步朝著門外走去,「你自己待在這裡吧,我走了。」
彌撒爾連忙回神,「沙利葉,你要去哪?」
慕繆叛逆地回答,「不要你管。」
彌撒爾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他的聲音迴蕩在這寂靜的寢殿,「明天月祭典,我帶你離開。」
慕繆的腳步一頓,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垂下眼帘,聲音沉悶,「一定要這麼快?」
他其實還是很不舍的。
彌撒爾有他的考量,「明天是天國戒備最鬆懈的一天,是最好的機會。」
「……好。」
在回塞西維多宮殿的路上,慕繆俯瞰著這座掩映在雲間的國度,將一切景象盡收眼底,因為他知道再次見面他便是天國的敵人、叛徒。
他也不知道神為何會容許他生活在這裡,但祂若是知道了他選擇回到血族,會失望嗎?其他幫過他的天使們知道他的身份會後悔他們的好心舉動嗎?
慕繆心情複雜,辜負他們產生的愧疚感讓他非常難受。
塞西維多坐在桌案後處理那堆積如山的公務,他此時心不在焉,時不時朝著門外看一眼,終於,慕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塞西維多的眸子亮了亮,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將慕繆抱在懷中,聲音中摻雜著他也沒意識到的抱怨,「我等你很久了。」
慕繆置身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對不起啊,跟拉斐爾哥哥說得久了點。」
他隱瞞了回自己宮殿去見彌撒爾的事。
塞西維多笑了笑,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沒事……沙利葉,你哭了嗎?」
塞西維多面色一變,在看到到慕繆眼角的緋紅後慌張起來。
他抬起慕繆的臉,這才發現他眼眶還是濕潤的,睫毛上掛著小水珠,像是大哭了一場。
雖然昨晚慕繆也哭了,但和現在這種傷心的哭泣不一樣。
塞西維多被他的淚水牽動著神經,只覺得慕繆哭泣比在他身上砍一刀還要難受,他心疼地替他擦拭淚水,「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還是拉斐爾罵你了?」
「沒有,都沒有。」慕繆扭過頭,胡亂地擦擦眼睛,鼻音很重地辯解,「我才沒哭呢。」
慕繆的態度顯然是不想多說,塞西維多只能看著他干著急,什麼都不能做。
終於,001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對這個世界太認真了點?】
慕繆吸了吸鼻子:【可能是我還沒習慣做壞事吧,等我臉皮厚了估計就好了。】
001:【……多練練,臉皮自然就厚了。】
慕繆深吸了一口氣,平息情緒,他掃了眼塞西維多還沒處理完的文件,「還要那麼多,你明天真的能去月祭典嗎?」
他倒是寧願塞西維多不能去,這樣他和彌撒爾逃跑也能輕鬆很多。
塞西維多也跟著他換了話題,隻字不提不提他剛才哭的事。
他抱著慕繆坐在椅子上,揉了揉他的腦袋,「可以的,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慕繆心情複雜,蔫噠噠地把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塞西維多偷瞄了他一眼,為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不自在,「沙利葉,明天我給你一個驚喜好不好?」
慕繆一心一意都在為明天的出逃做打算,也沒聽清塞西維多具體說了什麼,他敷衍地點點頭,「好哦。」
塞西維多眸子盛滿笑意,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璀璨奪目,好看極了。
明天在月祭典上,他會鄭重而莊嚴地嚮慕繆求婚,讓所有天使都看見他對這份感情的珍重,同時也要讓全天國的天使都知道慕繆是屬於他的。
只要設想明天他和慕繆會在站在熱烈綻放的月神花中,說出的誓言會將他們緊緊捆綁在一起,那純白無垢的花朵會見證他們之間純粹而炙熱的感情,塞西維多就忍不住上揚唇角,無比期待明天的到來。
慕繆和塞西維多心存各異,兩人不約而同地都在為明天的到來做打算。
這天下午,塞西維多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慕繆眼睜睜地看著那數不清的文件一點點減少,桌案上變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