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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裕太先回來,沒多久,由美子抱著瞳兒也回來了。

  「舅舅,舅舅!瞳兒想你。」

  一句話說的不二喜笑顏開。「我也想你,走,洗手手吃飯飯。」

  「我來吧,你去叫爸爸和幸村君。」由美子擠眉弄眼意有所指。

  「奧。」不二有點囧。

  裕太在一邊生悶氣。要留飯呀!最好只是意思意思客氣一下,幸村再有眼色推辭離開。否則,哼ヽ(≧Д≦)ノ

  幸村會客氣?開玩笑!

  瞳兒洗完手出來,歡喜地發現多了漂亮哥哥一枚,撲騰著要抱抱:「大哥哥,抱!」

  氣氛因為瞳兒這個開心果一再升高。幸村細心地照顧不二用餐,遊刃有餘地再次擄獲淑子媽媽的好感。

  裕太:開掛了吧!上帝太不公平。

  遙想一心只想打球贏過哥哥的絕世好弟弟不二裕太也在一次邂逅中情竇初開了,花費大力氣把妹子追到手,到現在也只敢偷偷摸摸窗扉傳情。哼!這傢伙倒好,從小順風順水就罷了,情場還一路得意,厭惡得很!

  「裕太君,聽說最近交女朋友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幸村輕飄飄將全家注意力吸引到裕太身上。

  深覺自己就是吃瓜眾的小可憐裕太君一下子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

  畢竟,長子是別人家的了,次子必須並且絕對地娶個好媳婦回來傳宗接代,他們以後才好含飴弄孫。想想就美。瞬間,裕太的待遇直升天堂模式。大霧,裕太只覺得生不如死,說一秒開啟地獄闖關也不為過。

  不二不自覺也參與進去,幸村湊熱鬧湊得津津有味。

  …… ……

  「周助啊,你何苦瞞著媽媽。」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不二無措地說道。

  說什麼?

  說不知何時愛上個男人並且愈演愈烈無法自拔?

  又如何來解釋!

  愛就是愛了,還需要解釋?

  突生的情感違背道德但不違背本心,除了父母親人,不二周助何曾在意過別人的眼光;這份情感打破倫理卻是不二周助內心最深沉的幸福,要何等毅力才能把這份小幸福丟棄。

  不二周助沒想過他的人生結局會圓滿,只是,他私心裡總有自己的堅持。

  「媽媽,對不起,我向您發誓,絕不會有下次。」

  「好孩子,辛苦你了。」淑子媽媽一想到兒子在她身邊竟然還受了這麼多苦忍了那麼多委屈,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又難過得如吞了黃蓮。

  不二安撫地給媽媽遞過去一杯水,轉換話題說道:「媽媽,爸爸回來為什麼沒告訴我?」

  「大概是不曉得怎麼面對吧?」淑子媽媽嘆口氣,「你爸爸他很關心你,一直以來你太懂事沒怎麼給他機會,他變得越來越不知道如何與你溝通,上次你去美國,別提他有多開心了。然而,前不久,當幸村去拜訪他時,可以說,他整個人都混亂了。」

  淑子媽媽慢吞吞地抿著白開水,像是在嚼什麼堅硬的東西一般,很久才咽下去。

  不二面色一變。

  什麼時候的事?

  禁不住心生惱怒,首次厭惡起幸村的自作主張。

  「前天。你父親覺得不可能,這麼……奇妙……的事怎麼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他一點也不相信。可是,到底還是回來了。昨天下午,接到幸村君的電話,說今天來拜訪。」

  說起這些話,淑子媽媽儘管努力隱藏依然帶出些六神無主的味道。

  不二想,他或許真的錯了,他應該儘早坦白的,哪怕遮遮掩掩嘗試著去試探,或者想法子潛移默化地改變父母的思想,也勝過去堅信時間的力量而實則無動於衷。

  「媽媽,我喜歡幸村精市。」不二抬頭露出藍汪汪的眼珠,真實地展露自我,「我愛他。可是,我也愛你們。我矛盾地遊走在你們中間,最後才發現誤入歧途的只有我。媽媽,無論您們是否接受,我都愛他;媽媽,無論我多愛他,我都永遠是您的孩子,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模糊。」

  「媽媽,這是我內心唯一的祈求。」

  不二雙膝跪地,隆重地行禮。

  成人節那天,我看到了永恆,有時候我也懷疑那只是剎那煙火,但總有一個人在奮鬥著努力著,所以,媽媽,我不能退縮。

  不二無聲地把吶喊壓在胸腔,深深地低下頭顱。

  …… ……

  那麼莊重和無奈的一幕終究化為鏡花水月珍藏在淑子媽媽記憶里。

  心底再激起波濤駭浪,此刻的淑子媽媽都溫柔的隱忍,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倒霉包二兒子身上。

  裕太苦不堪言,恨死幸村精市了。

  幸村無視他的眼神光波,把不二照顧得妥妥帖帖,魚肉要去刺去皮,雞肉要蘸足醬料,蘑菇湯要撒入香油徹底入味,等等,不一而足,更少不了對裕太落井下石。

  吃完午飯沒多久幸村就告辭離開,不二看了看爸爸,選擇留下。

  吶,精市,我是我,你是你,即便咱倆再相愛,你都沒辦法全權代表我,我的人生,是時候自己承擔了。

  遲到的覺悟出現在不二周助已小有所成之時。在外,他打敗了太多的競爭對手在商海脫穎而出,在生活中,卻緊緊縮在自己的殼子裡唯唯諾諾。

  十幾歲時,這份禁忌的愛突如其來、他深深地恐懼著,無處可訴、亦做不到逆來順受,於是,他為愛發了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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