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和他一起練和戀的,都不是這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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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只不過有了前一次的沉重打擊,他挺過來了,心也變得比從前更內斂更堅強。

  他咬著出血的唇,硬生生地沒有倒下去。

  徘徊秦府圍牆外,他只要一個飛躍,便可以去到她的身邊,可他知道,她不會見他,尤其是在做了那樣的決定之後。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她要去那危機四伏的深宮內院,他只知道,她定是想徹底斷了他的情愛,才會做出這讓彼此都痛心的決定。

  揮著淚,他給她寫了最後一封情書——

  鴛鴦劍,鴛鴦劍,鋒利的劍鋒好比你的無情,那好吧,就拿這把劍刺向我的膛吧,反正,我的心已經被你收走,狠心的你,又何必還仁慈地留著我這個沒用的驅殼呢······

  月姬山下,古驛道,一輛低調卻富麗流彩的馬車正在漸行漸遠。山上,一處崖石上,一個蕭索的身影默然佇立。

  寒冷的風颳在他的臉上,猶如細刀片,一片一片地割著他的肌膚,他渾然未覺,因為這些,比不上他心裡的痛。

  眼裡的水霧早已經凝結成了冰,身體裡的血液也仿佛凝固,可是一顆心卻一直在翻滾。

  垂目在驛道上奔馳的馬車,金粉色的車簾隨著馬車的震動一掀一掀,儘管距離遙遠,他還是看到,那坐在車簾後頭的人兒,與他一樣的落寞。帘子翻飛,他似乎看到她的眼淚也在飛。

  阿笙,無論你選擇走什麼樣的路,阿陌都會默默地陪著你。

  因為,你在,我就在,你亡,我則亡!

  第二日,冷雨的早晨,他也飄然遠去。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雨花城裡的人,也都為兩個金童玉女最後以這樣的結局告終感到惋惜······

  回憶,通常只有兩種結果,一是美好,一是傷痛。而他的回憶,美的令他入了天堂,又痛的他下了地獄。

  譚桑陌收起眼裡的傷痛,深吸一口氣後,眼神突然清明起來,望了一眼還沉浸在他訴說往事裡的秦笙笙,淺淺地笑了。

  忽然,他一把拿下秦笙笙配在腰裡的鴛鴦劍,握在手中,又橫在她的眼前。

  「阿笙,還記得我送你劍的那天,我們在這裡自創的劍法嗎?」

  一個問題,讓秦笙笙一時懵懂,她哪記得呀,不對,她壓根就沒有和他一起練過呀。

  和他一起練和戀的,都不是這個她。

  看到秦笙笙的呆愣,譚桑陌又是輕輕一笑,他知道她失去記憶了,他卻又相信,記憶深處的東西,是永遠也不會忘卻的。

  所以,他會幫她恢復記憶,哪怕只是對他們之間一點一滴的記憶。

  譚桑陌手握劍柄,另一隻手去掉劍鞘,兩手再一分,手中各握雌雄一柄。

  他將一隻劍遞到了秦笙笙的手裡,溫潤卻又擲地有聲地道:「鴛鴦劍,在鞘不離不棄,出鞘生死與共。阿笙,雙劍合璧!」

  握著刻著「陌」字的寶劍,寶劍上似乎有著一道靈氣,注入進秦笙笙的腦子裡。一道白光在腦子裡划過後,許多有關的記憶斷斷續續地湧現出來。

  秦笙笙回他一個晚霞般的笑靨,充滿活力地道:「好,雙劍合璧!」

  雙劍齊出,一左一右,往空中一划,形成了一道圓弧。

  二人相視一笑,心有靈犀,同時間騰空躍起,各使各招,卻又配合的天衣無縫。

  二人在樹下剛柔並濟式的過招,一翻一躍間,劍氣的威力越來越大。頓時間,漫天花雨在空中飄灑,腳下的青草被劍氣揉出了芳香。花香夾雜著青草香,整個樹林裡,都彌散著清甜的味道。

  平靜翠綠的水面忽然劃開了一道波紋,漂浮在水面的櫻花瓣被推向兩邊,兩個白影在湖面上輕輕一點足尖,然後用劍抵在水面上,再次飛身躍起。

  輕紗揚起,衣袖飛舞,兩把劍交纏在空中,劍上蕩漾著湖的波光,湖裡倒映著絕世雙影,空中的花瓣還在紛飛。

  此情此景,誰成了誰的景,誰成了誰的陪襯。落花人雙立,鴛鴦交頸眠······

  回到秦府,已是酉時,秦笙笙正準備跨進自己的院子裡,忽然胳膊被一隻大掌抓住,她還沒有來得及呼叫,嘴巴又被另一隻冰涼的手給捂住。

  尼瑪的,是哪個混蛋敢挾持老娘,老娘非拆了他的骨頭不可。

  秦笙笙怒目瞪視,一仰頭,看見的是一張英俊剛硬的臉,不禁愣了一下。

  可是一見是他,秦笙笙氣得抬腳就往他小腿上踹去。

  「不要動!」來人任她踢了一腳,拖著她往花園的僻靜處走去。

  一到樹陰森森處,秦笙笙用力將身後的人推了出去,然後揚手就是一掌,那人迅速跳開,一個反身,站在柳樹下,與她面對面。

  「雲千重,你搞什麼鬼呀,居然敢強拽著我!」

  秦笙笙咬著牙地說道,烏黑的眼眸染著怒火。

  雲千重一臉沉鬱,在夜色下顯得更加森冷。

  他定定地看著秦笙笙,低沉地問道:「我等了你一個晚上,誰知道你這麼晚回來。和初戀在一起的感覺,是不是很美好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味,秦笙笙蹙眉,頗為不悅地道:「雲千重,我和誰在一起關你屁事,你死乞白賴地要在我家住下,我沒有把你趕出去就不錯了,你還敢管我的事。你腦子有病吧?」

  聽到秦笙笙的罵聲,本就等了她一晚上心神不寧的雲千重,只覺得如鯁在喉,心情很不爽。

  「我為什麼不能管你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玩得深更半夜回家,你還有理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怕你像在皇宮那次一樣被人追殺······」

  雲千重越說越激動,秦笙笙也是訝然,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似的,至於這麼生氣嗎。

  她本想回頂幾句,但看到雲千重眉心之間的焦慮,她的心莫名地軟了下來。

  前一世,她每次在學校上完晚自習,紀千重都會在大門那裡等著她。一輛帥氣的自行車橫在她面前,他對她微微一笑,一個擠眼,她就高興地跳上自行車的后座上。

  然後,寂靜的校園外環道上,一道亮眼卻溫情的風景在路上輕悠婉轉,將一架架路燈拋在長長的車影后頭······

  秦笙笙撓了撓頭,很不自然地道:「我又不知道你在等我······害你擔心我,是我不對,我應該出門時告訴你一聲。」

  誒?為毛要告訴他呀,她是他什麼人啊?真是的,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老媽子出來。

  秦笙笙煩悶地一甩頭髮,「好了,天很晚了,你早些回房間睡吧!」

  她轉身走了兩步,發現後面沒有動靜,轉過頭來,見雲千重還立在柳樹下,神情看上去有些淒涼,她的心腸又軟了。

  無奈嘆一聲,走過去,兩根手指一捏,牽起某人的衣袖一角,像牽牛似的,拉著就往園子外頭走。

  「好吧,看在你為我等門的份上,我送你回房間去。明天,要是天氣晴朗,我帶你去雨花城的玄雲湖上去游湖,再請你到美食一條街去吃雨花城的特色美食,順便看看雨花城裡美麗的姑娘,儘儘地主之誼······」

  她一邊說著,一邊牽著雲千重的袖子在前面走著,全然沒有發覺,後頭的男人,一掃陰霾,兩眼放著狡黠的光芒,嘴角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第二日,秦笙笙還在睡夢中就被門外的聲音給吵醒了。

  只聽的一個女聲說道:「都說了好幾遍了,主子在睡覺,你一個大男人不能進去!」

  這是心蘭的聲音,秦笙笙揉了揉泛腫的雙眼,又掏了掏耳朵。

  「你家主子昨夜就與本將軍約好了的,你一個小小的奴婢竟敢阻礙本將軍,也不進去通報,是何道理?」

  一聽這個男聲,秦笙笙抓了一把松松的頭髮,往窗外一看,這才發現外面艷陽高照,已過巳時。

  心蘭正像一個攔路虎似的攔在繡房門外,一臉冷氣與外面的日頭截然不符,兩隻眼睛帶著些瞪視,看著眼前的男人。

  「心蘭,不得無禮!」房門輕輕打開,秦笙笙從房裡走了出來。

  一見秦笙笙出了房門,心蘭趕緊收斂了劍拔弩張的氣勢,溫順地垂下頭,很不情願地說了一聲「是」。然後,偷瞄了雲千重一眼,暗地裡又瞪了他一眼。

  別以為跟我家主子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你就可以虜獲主子的芳心,主子的心裡,只會有我家皇上一個男人,你這棵大蔥早晚被甩出去。

  記得我家主子教我唱過一個《甩蔥歌》來著,真想當面唱給將軍你聽。

  雲千重卻沒有再看她,對於鳳嘯寧派來的這個心腹之人,他早就明白的很,這個丫頭一定會幫著鳳嘯寧打擊秦笙笙身邊的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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