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一個人失憶了,當真連興趣愛好都不記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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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桑陌心頭一暖,能再看見她的笑容,真好。自從他們分手後,他聽說,她再也沒有笑過,而他,唇角也是再也沒有揚起過。

  兩個人忍受著相思的煎熬,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那種滋味,生不如死。

  見譚桑陌的眼神痴痴地盯在秦笙笙臉上,一點也不避諱,慕容子裕醋意大發,眸子裡有兩團火焰在跳動。

  他倒是沒有想到,秦笙笙竟然在雨花城早就有了追求者,而且他們的關係,似乎很好的樣子。一個鳳嘯寧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加上一個初戀,他還怎麼下手。

  他現在還真的有點感激秦笙笙的失憶了,失憶了,就代表以往的一切她都記不起來,包括這個男人。

  想到這裡,慕容子裕稍稍平息了些怒火,既然回到了原點,這個男人就不會構成威脅,既然他慕容子裕出現了,他就不會再讓他們回到過去。

  一桌子的男人,因為有了秦笙笙的調笑,氣氛才有所活絡和融洽。譚桑陌的好友們,說著以往的一些趣事,秦笙笙也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從這些人的話中,她了解到了過去的一些事情。

  比如這個譚桑陌,原來是因為失戀了才離家旅遊散心去了,正好也是前兩天才回到雨花城。今天,好友們為了他的回歸,請他在珊瑚樓喝酒,慶祝他忘記了憂傷。

  還有,這些人原主都是認識的。她還是兩歲時,秦舒赫就帶著她漂洋過海,來到了雨花城。由於秦舒赫在雨花城的作為,吸引了許多人慕名前來,相當於現代的投資,這譚家就是投資商之一。

  在秦笙笙七歲時,譚父第一次帶著家人去秦府拜訪,秦笙笙與只比她大一歲的譚桑陌一見如故,兩個小孩子很自然地玩在了一起。之後,她和譚桑陌青梅竹馬,感情甚篤,經常一起練功,一起出遊。譚桑陌與朋友出去應酬時,會帶上秦笙笙一起,以致大家都知道,譚桑陌的心頭愛人就是秦笙笙,以為他們日後會結合,所以都嫂子嫂子的喊,原主那時候含笑默然,算是允許了。

  而在交談中,大家也才明白,為何秦笙笙不認得他們,卻原來秦笙笙在去皇宮的路上被人算計,失去記憶了。

  秦笙笙很不雅地擦了擦流油的嘴,泄憤似的扔掉啃乾淨的羊肉小串,「丫的,那個姓夏的女人一定是蠍子血做的,心全特麼的黑毒,幾次三番陷害姐。姐要不是彌勒佛保佑,只怕早就上西天見他老人家了!」

  大家聽的是氣憤填膺,用美食發泄著心中的憤怒,陸少更是用筷子往一個烏龜蛋上一戳,「真是個王八蛋,要是我在現場,一定將她大卸八塊······咦,她這人還真是不簡單,怎麼能從皇宮深院裡逃了出去呢?」

  他把烏龜蛋往嘴裡一塞,恨恨地咀嚼著,目光不經意地掃到了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的譚桑陌身上。

  譚桑陌執起筷子,夾了一塊水晶椰子糕,放進了秦笙笙的碗裡。

  他一直默默地聽著,然後時不時地為秦笙笙碗裡添著菜和點心。聽著秦笙笙講述的那些磨難,他的心也是跟著大起大落,還有一份驚疑在裡面。

  他發現,他的阿笙和從前大不一樣了。以前的阿笙,雖然在他面前也愛笑,不過都是溫婉的笑容,現在的阿笙,笑起來很直接,很率真,有點女漢子的味道。

  他給她夾的菜,都是以前阿笙愛吃的菜品,可是剛剛他發現,他夾的那些菜,阿笙只動了一兩樣,其他的,似乎都不感興趣,她的興趣全在大肉上,而且還是重口味的。

  一個人失憶了,當真連興趣愛好都不記得了麼?

  可是,他剛剛第一次喊她的時候,她迷離著雙眼,還是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阿笙,在你心底深處,愛著的,永遠是阿陌,無論怎樣,你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騙不了自己的心。

  阿笙,阿笙,阿陌該拿現在的你怎麼辦呢?

  慕容子裕殷勤地為秦笙笙切著滷牛肉,雖然在皇宮裡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他還是很了解秦笙笙的喜好的。他優雅地將牛肉切成薄薄的一片,往小碟子裡的蘸了蘸醬汁後,放進了秦笙笙的盤子裡。

  他從不伺候人,哪怕是宮裡一時得寵的某個妃子,帝王的生活,從來就是奢華慵懶,水都不會碰一下。

  可遇見了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後,他覺得自己動動手也是可以的,關鍵是,為她服務,竟也覺得是一種享受。

  見秦笙笙將那薄牛肉片塞進了嘴裡,慕容子裕心情大好,帶著王者的睥睨和不屑,眼神往秦笙笙身旁的男人瞥了一眼。

  譚桑陌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眼睛裡全是秦笙笙的一顰一笑。她就在他的身邊,吃的開懷,笑的爽朗,一點都不做作,不是淑女閨範,卻勝過世間任何女子的嫵媚。

  她說話時,長長的眼睫毛輕眨著,靈動的瞳孔里蘊藏了無窮智慧。

  這樣的她,看上去不像他的阿笙,卻又的的確確是他的阿笙。

  直到酒宴散去,譚桑陌都沒有插一句話,即便心中千言萬語,他也捨不得破壞掉她的美好。

  一行人站在酒樓的院子外頭,小廝們為客人們將各自的寶馬牽了過來。

  墨雲散漫,悄悄遮蔽了月色,晚風清涼如水,吹揚起一絲絲的墨發。

  慕容子裕伸出長臂,要將秦笙笙托上馬背。秦笙笙下意識地側頭看去,正好對上一雙秋水般的黑眸,心中不禁微微一震。

  「我先回去了。」秦笙笙覺得還是跟譚桑陌告辭一下,自開始晚宴起,她就再也沒有聽這個男人開過口,心中總有種難捨的情愫在牽絆著她。

  雨欲來前風不止,風勢似乎加大了些,街道兩旁的木棉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譚桑陌沉靜地上前兩步,修長的手指勾起秦笙笙額前被風吹亂的髮絲,動作自然嫻熟地將髮絲挽在她的耳後,幽深的眼眸泛起一道柔光,絕美容顏上綻出一抹淺笑。

  「要下雨了,聽說你受了很重的傷,還沒有好清,這幾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沒有糾纏,沒有約定下次再見,簡短的話語,透著滿滿的關懷,好似一道暖流緩緩流淌進秦笙笙的心田。

  秦笙笙輕聲嗯著,定定地看了眼前人兩秒,然後將手放在了慕容子裕寬厚的手掌上,一道力量上托,她上了馬背,緊接著,身後一沉,慕容子裕坐在了她的身後。

  再無片刻停留,馬鞭一揚,黑色的寶馬踏著風塵,呼嘯而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絕塵而去的背影了,譚桑陌的視線還望向前方漆黑的夜中,長長的睫毛投下一排暗影,目光更是深沉如夜。

  白色的衣袍在夜風下翻著昏黃的浪波,身後就是那枝碩大的紅珊瑚,孑然獨立,如孤影泣血。

  淒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這幾日,不知是因為下雨的緣故,慕容子裕都沒有再來秦府找秦笙笙,秦笙笙也樂得自在。

  她在秦府里,難得的安安靜靜,不是關上房門打坐練功,就是在閨房裡練習毛筆字,再偶爾,拿出梳妝盒底下的情書翻看,細細揣摩,當初這個原主是怎樣與譚桑陌相處、嬉戲。

  信都是譚桑陌寫給原主的,如果真的說原主狠心拒絕譚桑陌的求婚,她不愛他,為什麼原主要把譚桑陌的信給保存起來,還放在女子心愛的梳妝盒裡?

  再回想原主的身份還有一身的武藝,她忽然眸光大亮,內心也有個聲音在對她說——她,一直也愛著譚桑陌!

  思路逐漸清晰,一幅幅畫面在腦海里成形。秦笙笙大膽地推測著,原主從小與譚桑陌青梅竹馬,隨著年紀的增長,兩個人漸漸懂了男女之事。

  正在譚桑陌以為兩個人可以水到渠成,談婚論嫁時,原主的身份被秦舒赫暗中道破,原主才知道自己是不可以與島外其他男子相結合,一輩子的幸福只能給優秀的仙瀛島島主。

  秦舒赫有可能對原主還說了些什麼,無形中施加了壓力,於是,在真愛與家族之間,原主無奈地選擇了後者,這才會有為什麼譚桑陌興高采烈地去求親,會遭到原主那樣的決絕。

  她是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譚桑陌深愛不悔,還不如掐斷他所有的希望。然後,秦舒赫讓她以秀女的身份進入皇宮,打探秋紫蕊的下落,原主帶著滿心的傷痛,離開了雨花城。

  一路上,她鬱鬱寡歡,腦海里浮現的全是與譚桑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原主痛苦心絞,再又想到要入宮去對另一個男人虛以委蛇,她就更是萬念俱灰。已經傷害了譚桑陌,她怎能允許自己在另一個男人面前笑如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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