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提前離宮,就得賠償違約金一千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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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井欄杆,牡丹亭內,一襲淡紫色的繡羅衣裳沐著春日裡的香風。如花般的佳人頭簪蹙金孔雀,手握著應景的粉彩牡丹花色茶杯,慵懶地斜倚欄杆,眼眸微垂,視線鎖在一朵粉白色的牡丹花上,一對蝴蝶兒正在翩躚飛舞。

  好一幅美人如畫,國色天香,冠世無雙的美景。

  暮春殘照,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獨立花徑,墨海般的眸子閃著細細的微波。望著亭子裡唯美的畫面,鳳嘯寧心潮起伏,這滿園絕色,唯有這一朵,才真正入了他的眼,進了他的心。

  這畫面,當真是「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

  似乎心有靈犀,鳳嘯寧今日也換了一身紫色的錦袍,與亭內那淡紫色的宮裝相得益彰,伉儷繾綣。

  紫色的靴子沉穩地挪動,衣角拂過身旁的牡丹叢,搖曳了滿庭的芳華。

  他緩緩走進亭內,儒雅地伸出一隻手,接過佳人手裡尚有餘溫的茶杯,另一隻手紳士地牽起佳人的小手,拉著她坐在了鋪著軟墊的石凳上。

  待佳人坐定,鳳嘯寧一掀衣擺,坐在了佳人的對面,墨玉般的雙眸卻還一直盯在佳人的身上。

  迎上男人的目光,秦笙笙巧笑嫣然。這傾國的笑靨,令周圍的牡丹頓失色彩,令帝王的心失了魂魄。

  殘陽隔著御河,在對面山與山的間隙處斜射進亭內,淡金色的光暈打在兩個人身上,紫氣發散,神聖宛若仙人。

  宮女們陸續將晚膳布進了亭內,圓形的石桌上,不一會兒,就擺滿了各色佳肴。

  布置停當,宮女和太監們都識趣地退出了牡丹亭,遠遠地隔著重重牡丹靜候著。

  白玉的手指執起黑金色的酒壺,微微傾斜,玉色的瓊漿緩緩注入進同色系的酒樽里。

  看著帝王親自把酒,秦笙笙笑得越發燦爛,甜美的聲音在晚風中響起,「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此情此景,你我把酒言歡,也算得人生一件快事。」

  放下酒壺,鳳嘯寧一斂眸光,幽深地看著對面的女人。

  與她相識還不到兩月,他,卻有種已經情似滄海,相知千年的濃烈感覺。

  秦笙笙端起酒樽,眼神看向了不遠處的秋水湖,忽而噗嗤一笑,「還記得,我第一次與你見面,就是在那湖邊。你一襲月白色的衣袍,佇立湖畔,臉色淡漠如冰,忽然叫我為你取水,當時,我還以為你是殭屍······」

  說到這裡,秦笙笙越發覺得好笑,說起來,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記憶猶新。

  鳳嘯寧斜瞪她一眼,卻也禁不住笑了起來,眼神越發深沉,「那樣的相識雖是誤打誤撞,細細想來,卻是諸般美好······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朕的心,被一個叫秦笙笙的小女人給俘虜了。不,確切的說,更早,早在朕還是個小少年時,就被樹上的小女娃給收走了心神。」

  淡淡的笑容透著濃郁的深情,讓秦笙笙禁不住內心一動。

  她斂了斂心神,抬了抬手,「我敬你,願你永在高位,笑傲天下。」

  鳳嘯寧眸光閃了閃,但笑不語,溫文爾雅地與秦笙笙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修長的手指再次執起酒壺,將兩人的空樽添滿。鳳嘯寧直直地注視著心愛的女人,眸子裡的光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他為她,想盡辦法清除後宮,他想告訴她,他不在乎什麼高位,此生,他只想和她一起笑看天下。

  秦笙笙躲閃著對面赤果果的直視,抬起皓腕,捋了一絲額前的秀髮,目光在花間流連。

  天色漸黑,宮燈陸續被點亮,兩個人喝著美酒,賞著美景,各懷著心思。

  酒過三巡,鳳嘯寧的臉上多了些紅暈,狹長的鳳眸凝視著眼前的佳人,一隻手掌伸過去,握住了柔若無骨的小手。

  「笙兒,朕心裡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鳳嘯寧柔和著俊臉,深情款款地醞釀著心裡積攢多日的話,正鼓起勇氣再次開口,一道清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柔情蜜意。

  「皇上,今日請你喝酒,一來是感謝你多日來對我的照拂,二來,我是想跟你說,我明日要出宮去了。」

  一番話,打得鳳嘯寧措不及防,臉上的表情僵硬了足足好幾秒。

  秦笙笙沒有注意對方的表情,緩緩抽回了自己的手。

  心頭的震痛與手裡的空虛,讓鳳嘯寧心裡的痛更加重了一分。

  「我想,經過上次夜闖冰宮,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是不可能繼續留在宮裡的了。我知道,你將我當做好朋友,雖然,你有時候是很討厭,不過,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份上,走之前,我還是要請你喝幾杯,今日的晚宴,就當是為我明日的踐行吧。」

  秦笙笙自顧自地說著話,全然沒有發現,對面男人的臉色越來越沉,幾近冰凍——

  她說什麼,她認為他只是將她當做朋友?鳳嘯寧感覺心都在滴血。

  他和她曾經那麼的親密,親密到她的私密處都看到,就差沒有滾床單了,她卻該死地認為他們之間只是朋友而已。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這個朋友,一個皇帝,深處高位,身邊的朋友本來就寥寥無幾,更別說是我這樣純潔善良的好朋友,你當然捨不得我走。不過你放心,我有空的時候,還是會抽空來看看你的······」

  哐當,風中傳來酒杯碎裂的聲響,秦笙笙打住了話,循聲望去,入眼的,卻是一抹觸目的殷紅。

  「呀,你手指怎麼流血了!」

  秦笙笙霍地站起身,走到鳳嘯寧身邊,一把抓住他流血的手指,手指上,一塊碎裂的細小瓷片扎在那破口處。

  秦笙笙吸了口涼氣,輕聲安慰道:「你忍著點痛,我幫你把瓷片取出來。」

  她手指捏在瓷片的一頭,稍稍一用力,瓷片便拔了出來。

  她趕緊抽出袖子裡的羅帕,小心地包紮在傷口上,一邊包紮,一邊還嗔他一眼,「怎麼這麼不小心,多大人了,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哎,要是我走了,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還沒有說完,她就被一道力量拽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淡淡的沉香味就那樣近的縈繞在她的鼻端。

  鳳嘯寧單臂緊緊地箍著懷中人,滲著血的手指攫著秦笙笙精緻的下巴,力道越來越重,秦笙笙悶哼一聲,想要掙脫桎梏。

  「就那麼想要離開朕,嗯?」原本溫情的眸子此時染上了猩紅,火光在眸子裡熠熠跳動。

  「朕說過什麼,你通通都忘了麼,還是,你從來就沒有將朕的話放在心上過?」

  鳳嘯寧的話中,帶著隱忍的怒意,還有幾分挫敗。他千辛萬苦,都只是為了她,可她呢,果真是沒心沒肺一個!

  秦笙笙訝異,忘記了下顎的疼痛,因為她看見了什麼,那從來都是沉靜的眸光里,竟然夾著傷痛。

  「那個,皇上······」

  「不要叫朕皇上!」

  「呃······寧寧?」秦笙笙試探地喊了一聲,見對方沒有斷喝,稍稍鬆了一口氣,繼續道,「寧寧,你先放開我,你弄得我好疼啊!」

  要是以前,鳳嘯寧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鬆開手,可是今天,他不想鬆手,生怕一個鬆手,她真的就離開了自己。

  「痛嗎?那你可知,朕的心裡,比你還要痛!」

  「啊?」

  秦笙笙呆愣了,她不知道什麼情況啊,痛,是指的手指受傷嗎?那他還死死地捏著她的下巴,不怕手指再流血啊?

  對於秦笙笙的呆愣,鳳嘯寧更是惱火,這個小女人,竟然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意,他好像間接地表白了好幾回了吧。難道,她的心是木頭做的嗎?

  他怒極反笑,笑得邪魅,鬆開了手指,卻雙手環在了秦笙笙的腰肢上,往裡用力,秦笙笙就貼的他胸膛緊緊的,掙脫不出去。

  「笙兒,你其他可以忘記,可是你我之間的契約你沒有忘記吧?」

  一聽到契約二字,秦笙笙頓時警鈴大作。她以為,有了鳳九梧的允許,出宮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殊不知,那契約早就成了她當初為自己設下的魔咒。

  這下可好,她徹底傻眼了,因為她很清楚上面有一條,那就是她若是提前離開皇宮的話,就得賠償違約金一千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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