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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羞紅著臉對上男人頗冷的目光,心裡已經笑瘋了。

  「你怎麼不說話呀?真是個悶葫蘆~不過性格悶點兒也不算什麼大毛病。」

  旁邊的營業員聽到她的話,早已驚掉了下巴,心想:這姑娘不是缺心眼就是真的虎,看她對象臉都黑了。

  杜喬當然不會顧忌旁人的目光,她趁熱打鐵,輕輕踮起腳,緊緊攀住男人的手臂在他耳畔小聲說道:「還有就是……你那方面能力怎麼樣?我媽說最好三年抱倆。」

  「?」

  這一刻,秦紹延怔怔地凝視著她,耳尖已是通紅。

  第2章 、覺醒

  夕陽西下,火燒雲染紅了半邊天。

  走在回家的路上,楊春梅看著一臉悠哉的女兒,被氣得火冒三丈,「你說,你到底幹了啥?明明吃飯時還好好的,為啥約會之後人家就不同意了?」

  「誰知道呢?我也很納悶。」杜喬眨眨眼,裝傻充愣很在行。

  想到剛剛男主那張臭臉,她就很想笑。

  如今書中劇情已經改變,她身心舒坦了。

  但楊春梅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只覺得是男方眼光太高,估計壓根兒不想找個工人階級處對象。

  兩家會相親是因為老一輩有些因緣在,不然以她閨女那紡織廠學徒工的身份也攀不上這麼好的親事。

  現在看來,自家條件不行,攀高枝也不是什麼好事。

  杜家所住的地方叫井子胡同,橫七豎八的平房猶如一個迷宮,這裡住的大多數是機械廠職工。

  原身的父親和大哥都在廠里當工人,二姐已於去年嫁人,只有原身和她三姐還沒找到合適的婆家。

  他們剛走進胡同,就有鄰居湊過來打聽,「春梅,親事相得咋樣啊?等老四結婚可要給我們信兒啊~」

  楊春梅是個好面子的人,如果親事成了她還能顯擺一下,現在沒成就必須矢口否認,「你聽誰說的?純屬胡說八道!我和我閨女剛從百貨大樓回來,哪有什麼相親?」

  打聽的人愣了一下,一臉疑惑地嘀咕道:「那他們怎麼都在傳老四相親去了?」

  相親這事兒原本只有杜家人知道,楊春梅微眯起眼問:「你知道是誰傳的不?」

  「那我可不知道。」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那人趕緊溜了。

  見什麼都沒問出來,楊春梅撅著嘴,氣呼呼地往家走。

  在井子胡同,杜家的條件還算不錯。三間青磚瓦房,五口人住得不算擁擠。

  不到一米高的院牆內,杜月影坐在壓水井旁正狠搓衣服。

  聽到開門的動靜,她抬起頭,原本陰鬱的臉上瞬間扯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微笑。

  「呦,你們回來了?親事相得怎麼樣啊?」

  她的音量很高,就差沒拿個喇叭讓周圍人都聽見。楊春梅虎著臉沒回答,徑直朝屋裡走去。

  這份忽視讓杜月影立馬坐不住了,她從小板凳上站起身,伸手就要拉杜喬的胳膊,幸好杜喬反應夠快才躲過她那雙濕漉漉的手。

  「欸?你媽這是怎麼了?人家沒看上你?」

  杜月影會說「你媽」而不是「咱媽」,是因為排在杜喬上面的三個兄姐和她是同父異母,杜家是個重組家庭。

  有原身記憶在,杜喬知道眼前這位三姐可不是善茬。

  「想知道她怎麼了,你去問她啊~問我幹嘛?」

  至於相親到底成沒成,她故意沒說,讓對方抓耳撓腮去吧。

  杜月影被懟得一怔,明顯不太適應這丫頭的伶牙俐齒。

  趁對方沒回過神的功夫,杜喬已經進了東屋。

  此刻,屋裡除了楊春梅,杜父杜孟義和大哥杜月城也都在家,相親結果他們都知道了,兩人卷著旱菸誰都沒說話。

  家裡有兩個老煙槍,原本用報紙糊過的牆面都被熏黃了。

  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煙味兒,杜喬忍不住用手指抵住鼻子,蹙著細眉說:「媽,我太累了,先回屋歇一會兒。」至於原身的父親和大哥,她沒打算理會。

  「行,你快去吧。」知道她不喜煙味兒,楊春梅點了點頭,末了還不忘提醒她別睡太久,要記得起來吃晚飯。

  自從杜家二姐嫁人後,西屋一直由原身和杜月影住著。

  灰突突的牆面上掛著一排相框,一張張黑白照片是杜家人的合照。在相框右側是長長的火炕,炕箱上有高高摞起的被褥,紅花綠葉年代感十足。

  這兩姐妹的關係一直不咋地,在火炕中央還鋪著一床被子,它像一道分水嶺,哪怕是睡覺彼此也不願意挨著對方。

  杜喬隨著記憶在自己睡覺的地方躺下,這時才得以全身放鬆,也有閒功夫想想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原身今年十九歲,現在是七三年,距離恢復高考還有好幾年,如果偷偷做生意也不太可行,為今之計只能想辦法給自己換個點的工作。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得從炕上一躍而起,然後從炕箱裡翻出一摞子信件。

  雪白的信封沒有一絲褶皺,捆在一起十分整齊,可以看出原身對它們的珍視。

  這些信來自於她的兩個筆友,其中一個好像是名女軍人已經失去聯繫,另外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仍在交往中。

  她記得對方應該是在渤海造船廠的文藝宣傳隊工作,就在去年他們宣傳隊曾招過文職,當時對方看中原身一手好字,曾問她想不想去,但原身猶豫再三沒有去,也不知道今年那裡招不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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