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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也許你也不需要別人的安慰。」酒保攤了攤手:「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一個傷害你的男人,不值得你為他品嘗眼淚。」

  「我也同意。」

  一聲冷冽悅耳的聲音響起,在身高上具有天然優勢的俊逸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坦然坐到了薄熒身旁的吧檯椅上。

  時守桐舉起薄熒的杯子一飲而盡,轉頭對目瞪口呆的酒保說:「兩杯果汁。」

  「……為什麼是你來?」薄熒問。

  時守桐毫不猶豫:「因為我需要熱度。」

  薄熒啞口無言,半晌後,她低下頭看著放到自己面前的橙汁,輕聲說:「你不該來。」

  「為什麼?」時守桐說:「他可以和別的女人睡在同一張床上,你就連和其他男人坐在一張桌前的權利都沒有嗎?」

  酒保識趣地走到了吧檯另一邊,和一個獨自一人喝悶酒的客人聊了起來。

  薄熒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她撫摸著玻璃杯的杯沿,抬起頭來對他笑了笑:「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時守桐說:「你過得好,我就好,你過得不好,我也就過得不好。」

  他黝黑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薄熒,一如多年前那個一往無前的少年,薄熒一時有些恍惚,片刻後,她回過神來,懷著複雜的心情說:「……你一點沒變。」

  「你也沒變。」時守桐看著薄熒,他右耳垂上那枚從沒摘下過的星型耳釘在酒吧移動的光線下折射著粼粼光輝:「你還是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

  「我就當做稱讚收下了。」薄熒裝作沒有聽出他的情意,平常地說道。

  「如果今晚來的是別人,你會做什麼?」時守桐問。

  「不做什麼。」薄熒說:「就像現在這樣,聊聊天,喝杯酒,上個頭條。」她頓了頓,手指輕輕撫摸著杯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喝杯橙汁也不錯。」

  「你想用緋聞還擊傅沛令?」時守桐冷笑起來,他的雙拳在桌上緊攥成拳,憤怒和悲痛,還有不甘,無數中感情在他身體裡橫衝直衝,像是要把他活活撕裂。

  他不明白,傅沛令為什麼得到了她卻不知道珍惜。

  「這種級別的緋聞也能叫報復嗎?」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為一個背叛傷害她的男人傷心難過。

  「讓我來幫你。」

  時守桐忽然傾身靠近薄熒,在他只剩咫尺之遙就要吻到薄熒的時候,薄熒輕聲說:「別讓我恨你。」

  時守桐的動作像是冥冥之中被誰按下了暫停鍵,僵硬地停了下來。

  「……為什麼?」他眨也不眨地看著薄熒,故作平靜的雙眼下流露著一抹受傷和哀痛,酒吧迷離的燈光在他眼中流動,仿佛盈盈水光。

  「我還不想失去我的家庭。」薄熒淡淡笑道。

  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微博娛樂的最新推送出現在她的眼中:「最新路透!薄熒與時守桐現身酒吧,時守桐展現霸道關懷,將薄熒點的雞尾酒一飲而盡後,為薄熒換上了果汁。對於今天早晨的新聞,薄熒似乎有些小情緒呢,童話還能繼續嗎?」

  薄熒拿起手機,站了起來,對時守桐笑著說:「謝謝你今天陪我說話,我要回去了。」

  時守桐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薄熒的笑容變淡,多了一些說不清的,苦澀的東西。

  「向前走吧……你等的人,不會回來的。」

  她頓了頓,然後提著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夜櫻。

  時守桐望著她的背影,無法言喻的哀痛沉甸甸地流淌在他的身體裡,一杯酒被輕輕放在他的面前,他抬起頭,看見酒保同情的臉。

  「長島冰茶……這杯我請你。」

  時守桐端起這杯冰涼的雞尾酒,看也不看,仰頭一飲而盡。

  他有很多無法想通的事。

  但是他最不明白,最不甘心的是——為什麼傅沛令都能得到原諒,他卻不可以?

  長夜漫漫,現在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今後也沒有,他將深陷在不可得的煎熬感中——

  獨自一人,日日夜夜。

  薄熒回到家的時候,偌大的別墅里沒有一絲燈光。

  傅沛令就坐在昏暗一片的客廳沙發里,臉色陰沉地看著她。也許他是在等她開口告訴他和時守桐見面的原因,但是薄熒什麼也沒說,只是同樣沉默地換上室內拖鞋,向樓上走去。

  「你為什麼和時守桐在一起?」

  身後傳來傅沛令冷硬的聲音,薄熒停下腳步,她在黑暗裡站了片刻,然後轉過頭,垂眼看著下方的傅沛令:「……你又為什麼和別人睡在一起?」

  沒有悲傷,僅僅只是一句平靜漠然的問句,傅沛令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出譏誚。

  傅沛令起身向薄熒走了過來:「我可以解釋,昨晚我喝醉了,醒來就發現在那個地方,但是我發誓,我和那個女人什麼事都沒發生,任何一個醉到人事不省的男人都沒有能力去發生點什麼。」

  他逆著窗外的月光,沉沉的面色蒙上一層陰影。

  「那個女人是誰派來的?」薄熒問。

  傅沛令頓了頓:「是一個生意上的夥伴找來的,我已經警告過他了……這種事今後不會再有。」

  薄熒在黑暗裡靜靜看著他,半晌後,她說:「哦。」

  她轉過身,繼續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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