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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的。

  他是不夠懂事,但是為了周廷深,他可以學會成長。

  無論成長的代價有多大。

  「不走了?」周廷深不解,「為什麼?你不是害怕嗎?」

  「我害怕……」時丞至今也沒能從當時的恐懼里走出來,「但是該離開的不是我們,是他們……哥哥,我不會再讓步了。」

  周廷深撫上他泛紅的臉,「小丞,你真的想好了嗎?」

  時丞重重點頭,眼淚滴落在地上,綻放出漂亮的水花,「我要留下來,幫哥哥抓住他們,保護隊友和倖存者,保護總部,保護所有人。」

  周廷深親吻他的發頂,「寶貝長大了,哥哥以你為傲。」

  時丞卻抓著周廷深的後背,哭聲壓抑。

  ——

  遠處的角落裡,有人拿起衛星電話,「通知所有人,準備撤退,帶上項圈,抓兔子。」

  「我來抓!」淚痣守衛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吸著口水,「就讓我抱抱他吧,奇哥,我真的好想聽聽他的骨頭在我懷裡被勒斷的聲音,那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

  「好好好。」奇哥像個無奈至極的大人,「別忘了給兔子留一口氣吊著,他的身體還有大用處。」

  淚痣守衛保證道:「絕對不會弄死他!」

  ——

  周廷深告訴謝雲賽計劃改變,謝雲賽就非常迅速地把搜救行動取消,替換成了另外一支搜救隊,理由是安排失誤,K018搜救隊還沒有結束休假。

  末了,謝雲賽在電話里道:「我剛好在會客廳,你們可以直接過來。」

  「就不麻煩您了。」周廷深可不想再被算計一次,「我已經約好了姚組長和何隊長。」

  其實他連電話都還沒打。

  謝雲賽也不勉強,「好吧,歡迎你隨時改變主意。」

  周廷深客套兩句,掛了電話,對時丞道:「走吧。」

  時丞卻道:「哥哥,可以先給我一個小時嗎?」

  周廷深沒有多想,「你想去哪裡?」

  時丞說:「我可以去買一身新衣服嗎?」

  想買新衣服很正常,但時丞從未提起過這種要求,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周廷深疑道:「為什麼?」

  時丞沒有解釋,「不可以嗎,哥哥?」

  「可以!」柳苗苗搶在周廷深之前亮出幾張內部卡,「來,刷苗苗哥哥的卡,隨便買!」

  「一邊去。」周廷深拍開他,附近就是超市,也不遠,他就沒再深究,「好,哥哥帶你去買新衣服。」

  時丞說是一身新衣服,就是一身新衣服,多一件都不要,還堅持要自己一個人進去,買了衣服刷了卡,抱著一個袋子出來。

  周廷深偷瞄道:「讓哥哥瞅瞅?」

  時丞捂緊了袋口,「哥哥不要偷看,我一會就穿出來了。」

  許知朗面露不解,「這是買了什麼啊,這麼神秘?」

  柳苗苗挑眉道:「該不會……是那種衣服吧?」

  路寅拍他腦袋,「想什麼呢?小時丞又不是深哥。」

  周廷深拍他腦袋,「是我又怎麼了?」

  路寅:「……」

  我就不該在距離這麼近的時候說本尊的壞話。

  曾程看了眼腕錶,「小時丞,現在還剩下五十五分鐘,你想去哪裡?」

  時丞已經安排好了,「我想回房間。」

  「回房間?」周廷深也忍不住想歪了,「寶貝,這裡面裝的,不會真的是……」

  「我要一個人回房間。」時丞就算聽不懂,也知道周廷深是在說羞羞的東西,「哥哥壞,不讓哥哥進去。」

  然後時丞就真的一個人回了房間,為了避免周廷深硬闖,還用異能把門鎖上,徹底杜絕了被打擾的可能性。

  吃了閉門羹的六人:「……」

  他們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瞪了十分鐘,就瞪不動了。

  周廷深「咚咚」敲門,「小丞,你打算在裡面待多久?」

  時丞慌道:「哥哥不許進來!」

  周廷深心說我也進不來,「你不會是在幹什麼壞事吧?」

  時丞急道:「才、才沒有!」

  周廷深說:「那為什麼不讓哥哥進來?」

  時丞哀怨道:「哥哥……」

  「好好好,哥哥不打擾你。」周廷深投降,「你待吧,你待吧。」

  他們又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瞪了兩分鐘。

  柳苗苗忍不住道:「不如我們去問問小時丞到底買了些什麼?」

  許知朗道:「我也去!」

  李大寶默默舉手,「我也好奇。」

  他們看向曾程和路寅。

  曾程冷呵道:「我賭你們什麼都問不出來。」

  路寅推了下眼鏡,「輸了的人叫一個月爸爸。」

  柳苗苗、許知朗、李大寶:「成交!」

  趁著他們胡鬧的時候,周廷深走到一邊給姚錯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時丞同意調查了,以及一個小時後在審訊室里見。

  姚錯還在避風港里和何萬興篩選上千萬名倖存者的失蹤情況,一聽到這個消息,興奮得不行,當即表示這就回來做好萬全準備,保證不會再嚇到時丞。

  「還有件事,我有點在意。」周廷深看了眼附近,確定只有自己人,才繼續道:「上次去高層,我發現督察組的人在謝哥身邊,高階守衛的晉升有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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