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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說要多加錢。」顧深棲撫摸著手裡的兔子,替它順毛。
蹦躂的兔子在他手裡乖巧至極。
雖然如此, 但依舊掩飾不住顧深棲滿臉的冷戾。
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個號稱殺人如麻, 皇帝走狗的閻王男主。
「加……多少啊?」蘇邀月吶吶的。
「一千兩。」
一千兩?她才值得一千兩?
小娘子想著想著,眼淚就這麼下來了。
「我怎麼這麼便宜啊, 我脖子上這條項鍊都得要兩千呢。」蘇邀月為自己居然比不過一條項鍊而嚎啕大哭,顧深棲趕緊上前伸手捂住蘇邀月的嘴, 然後把她往假山石縫裡帶。
那邊,陸枕和瀟月池正好從假山上面建造的蜿蜒石亭上走過。
蘇邀月哭得稀里嘩啦, 情難自抑, 幸好顧深棲捂得緊, 直到兩人走遠,才放下自己濕漉漉的手掌。
顧深棲不是沒見別人哭過, 那昭獄裡面那些犯人還有哭出血淚的,因此,他就是站在那裡看著蘇邀月哭了一會兒後道:「我走了。」
「你走了?你就這樣走了?你不哄哄我嗎?」蘇公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顧深棲搖頭,不想一轉身,手裡的兔子又不見了。
他扭頭,蘇邀月正紅著眼眶, 杏腮掛淚的捏著兔耳朵,一副要把它當場掐死的表情。
顧深棲:……
男人板著一張臉問,「怎麼哄?」
蘇邀月委屈, 「想買寶石項鍊。」
顧深棲:……
顧深棲沒有錢, 他是個窮逼, 他帶蘇邀月去前面不遠處的竹林子裡面挖筍。
蘇邀月:……她要購物,她想花錢,她不要挖筍。
春天的時候,青筍鮮嫩,顧深棲蹲在那裡挖,蘇邀月就抱著兔子坐在那裡看。
挖了三顆筍,顧深棲拿過去換兔子。
「我還要魚。」
顧深棲又去幫蘇邀月抓魚。
蘇邀月單手托著下頜,看著顧深棲伸手摺斷一根細嫩的竹枝,然後猛地往裡小溪里一插,就是一竹雙魚。
「好了。」顧深棲拿著那兩條魚過來,視線落到兔子上。
蘇邀月哼一聲,「生的,不吃。」
顧深棲:……
顧深棲作為野外求生專家,身上自然配備其它求生工具,他撿了一點乾柴,用火石點上火,然後將那兩條魚開膛破肚,放到架子上面去烤。
折騰完了,蘇邀月看著賣相極差的魚,「不想吃了。」
顧深棲悶不吭聲,自己把魚吃了。
兩個人就在竹林子裡待了近半個時辰,直到有人找過來,顧深棲才抱著兔子快速消失在竹林里,剩下蘇邀月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月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陸枕明顯是一路急找過來的,他覆過來的手掌貼著熱汗,攥住蘇邀月的手,被蘇邀月一把甩開。
對上小娘子怨恨的小眼神,陸枕蹙眉,然後環顧四周,看到還沒收拾乾淨的火堆和地上被挖過的青筍痕跡。
「你跟誰待在一起?」
「關公子什麼事?公子不是跟三殿下好著呢嗎?」小娘子說完,一腳踢開面前的小石子,然後氣呼呼的往前走。
陸枕跟在她身後,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火堆,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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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賽結束,因為陸枕贏了瀟月池,所以得到了一串極其漂亮的紅寶石瑪瑙項鍊。
「給你。」陸枕將它送給蘇邀月。
「不要。」小娘子用力偏頭。
第一次,蘇邀月拒絕陸枕給的金銀珠寶。
陸枕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了?」他放緩語氣,雙眸定定地看著蘇邀月。
小娘子用巨大的涼帽蓋住臉,就是不看陸枕。
馬車內陷入寂靜,只有小娘子偶爾的吸氣聲,像是氣急了,然後又忍不住重重的呼吸。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永寧公府,蘇邀月直接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裡。
雖然這也是陸枕的屋子,但他沒的進。
長泉看到兩人吵架,也是十分奇怪。
兩個人明明之前從來就沒有吵過架呀,今日這是怎麼了?分明出去之前還好好的。
「這是怎麼了?」黃梅也很是疑惑。
長泉搖頭,「蘇娘子這是沒衣裳穿了?」長泉猜測。
畢竟這是他最常聽到的蘇邀月幾乎每隔幾日都要說一句的話。
陸枕抿唇不語,他偏頭問長泉,「書房準備好了嗎?」
長泉立刻臉色嚴整地點頭,「準備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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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陸枕睡的書房。
第二天,瀟月池上門,他與陸枕在書房內對弈密談,兩人聊了整整一日,直到晚上,瀟月池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蘇邀月躲在主屋的窗戶後面虛虛打開一條極窄極細的縫,看著瀟月池離開的背影,終於明白,陸枕選擇了瀟月池。
陸枕肯定知道她跟洛川不對付,他選擇了瀟月池那就是選擇了洛川,原來他就是這麼一個利益的人,虧得她之前還那麼幫他。
小娘子越想越生氣,索性開始收拾包袱。
鐲子、項鍊、衣服、鑲嵌著兩顆大大夜明珠的繡花鞋……蘇邀月裝了三個大箱子,累得腰打顫。
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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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一日沒從屋子裡出來,第二日還是沒從屋子裡出來,只能聽到屋子裡面「噼噼啪啪」翻箱倒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