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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天,大家都穿得單薄了,只有這位男子身上還穿著大氅,那大氅上竟然還有白色的毛邊。可即使已經穿成這樣,男人的面色依舊透出一股不正常的蒼白。
「太子哥哥……」蓬萊郡主面露驚愕之色,然後在看到太子的面色後,立刻變得乖巧起來,就像是看到了家長的熊孩子,細看之下,還能看到她似乎在發抖。
聽到蓬萊郡主如此稱呼,眾人才知道這原來就是傳說中的太子殿下。
大家紛紛下跪。
「不必拘禮。」太子冷著一張臉走到陸枕面前,親自將他扶起來,然後轉頭看一眼站在陸枕身邊的蘇邀月,將蓬萊郡主喚過來。
蓬萊郡主不情不願的過來了。
「道歉。」太子道。
蘇邀月驚了,她還以為這個太子是來給自家表妹找回場子的,沒想到居然是來幫她的?
蓬萊郡主心高氣傲,哪裡肯向一個姨娘道歉?
「太子哥哥,你瘋了?」蓬萊郡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太子殿下低頭看她,眼神冰冷,「是你的錯。」
他的瓜都吃一路了。
蓬萊郡主一噎,眼眶瞬間就紅了。
「對不起!」喊完,蓬萊郡主一邊跺腳,一邊哭,「你們都欺負我!我恨死你們了!」蓬萊郡主哭著跑了,傷心的像個孩子。
「多謝太子殿下。」陸枕拱手道。
「不必。」太子殿下依舊保持著自己寡言少語的人設。
雖然太子跟三皇子不合,但畢竟是三皇子的生辰宴,太子理當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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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終於將手中這份禮送到了瀟月池手中。
按照她的身份,夠不上給他送禮。
瀟月池在外面方桌之上跟諸位大臣們敬完酒之後,就躲到隱蔽的房廊處將肚子裡面的酒催吐出來,然後再喝上一碗解酒湯。
瀟月池不允許自己出醜。
他接過太監手裡的茶碗,漱口完畢,正欲轉身回到大臣們那一桌時,不想面前突然出現一位白衣少女。
洛川的臉色本就不好看,現在又穿一身白,更襯得自己憔悴了三分。
「殿下。」洛川低聲喚道。
瀟月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轉身欲走,洛川趕緊上前將人攔住,「這是我給殿下準備的禮物,我知道殿下嫌棄我身份低微,不願與我有所關聯,我送完這份禮,就不會再出現在殿下面前了。」
說著話,洛川打開手裡的紅漆盒,露出裡面的繡品。
小小一幅繡品,隔著瀟月池身上的酒味,竟隱隱散發出血腥味來。
洛川慘然一笑,「我聽說用血刺繡送給別人,能助人養氣血,驅邪祟。」頓了頓,她繼續道:「希望殿下早日康復。」說完,洛川再次咳嗽起來。
「這是你用自己的血繡的?」
瀟月池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洛川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輕聲道:「嗯。」
瀟月池看向洛川的表情變得極其複雜。
「那日書坊,你認出是我了嗎?」
「沒有,」洛川搖頭,「我從未見過殿下。」
「那這個東西又是什麼?」瀟月池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扔到洛川面前。
洛川低頭一看,是一幅畫。
畫面上的男人分明就是瀟月池。
「這不是我畫的。」
「那就是別人畫好以後,送到你面前的。」
「殿下可是誤會什麼了?」洛川大概清楚為什麼瀟月池會突然冷淡他了。
他認為她早知道他的身份,故意接近。
「殿下覺得我是故意接近於你?」洛川雙眸微微睜大,她顫抖著眼睫,淚珠一下湧上來,眼眶瞬間通紅,「殿下覺得我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子?」
少女哭得情不能自禁,她再次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口血吐出來,直接灑在了那幅繡品上。
少女身體軟軟倒地。
「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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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娘子身體虛弱至極,恐難長壽。」
「怎麼治?快點幫我治好她!」瀟月池一把將太醫從地上提起來。
「聽說用天山雪蓮做藥引,輔佐以其它治療體虛的藥材能治此症。」
瀟月池立刻讓人取天山雪蓮過來。
他攥著手裡的繡品,再看一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洛川。
「去查查定遠侯府一個叫綠屏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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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三皇子的生辰宴上,陸枕為搏美人一笑親手剝蝦的事跡傳遞開來之後,這位新科狀元的深情人設突然就穩住了。
高高在上的世子對低賤的瘦馬一見鍾情,力排眾議將其留在身邊,為了小通房甘心受父親鞭打,並為她立下入仕之志。
等真入仕之後,依舊對其不離不棄,迅速替其脫離奴籍身份,將其抬為自己的姨娘,並且守身如玉,面對強權(蓬萊郡主)依舊不卑不亢,守護在自己的小姨娘身邊。
如此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怎不教眾多懷春少女傾慕不已。
一時間,陸枕人氣大漲,成為大周男德天花板,連帶著蘇邀月也被人禮重了起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蘇邀月:???
大周男德天花板?
是塑料姐妹地下室吧?
原著中,陸枕本來就不喜歡這個蓬萊郡主。
只是拿她擋槍好吧。
雖然她也有爽啦,但大家只是互相利用啦,沒有任何愛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