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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從裡面猛地衝出來一個女子。

  那女子頭髮散亂,衣衫不整,整個人如瘋癲一般撲到瀟月池身上。她滾燙的肌膚貼在瀟月池的衣袍上,手上的簪子猛地朝他扎過來。

  瀟月池雖沒有防備,但畢竟是習武之人,下意識往旁邊一躲,那鋒利的簪子就扎進了他的肩膀處。

  簪子實在是太利,這女子的力氣也極大,直接貫穿皮肉,將簪子深深陷入瀟月池的肩膀上。

  瀟月池下意識抽出自己腰間的匕首,然後利落地割斷了這個女婢的脖子。

  女婢軟軟倒地,臨時之前瞪著眼前的男子,呢喃一聲,「殿下……」

  瀟月池認出來這個人是誰了。

  是他放在陸枕院子裡的眼線。

  此刻卻突然衝出來殺他。

  瀟月池捂著自己的肩膀,感受到一股陰寒刺痛感在肩膀上蔓延開來。

  簪子上有毒。

  瀟月池踉蹌了一下,被身邊的男僕扶住。

  「殿下,你沒事吧?公子,公子,不好了!殿下受傷了!」

  「別喊!」瀟月池手持沾血的匕首,一腳踢開那抓著自己褲腳的女婢死屍,雙腿踩在地上,全部都是女婢脖頸處蔓延開來的鮮血,浸濕了鞋襪。

  這個女婢是他的眼線,就算是沒有查出來是他的眼線,也是他派給陸枕的人。

  這個女婢的身份不能被查。

  因此,瀟月池當然不能讓長泉如此大喊大叫。

  「殿下?」可長泉的聲音已經將在主屋內歇息的陸枕吵醒。

  男人推門出來,看到捂著肩膀站在那裡的瀟月池,滿臉驚愕,「殿下,您怎麼了?」然後低頭看到地上的屍首,更是面色煞白,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嘴。

  瀟月池看到陸枕的做派,暗暗眯了眯眼,「可能是刺客。」

  「刺客?是要刺殺殿下嗎?」陸枕緩過勁來,踉蹌著走向瀟月池。

  畢竟是溫室裡面養出來的文人,哪裡見過這般血腥場面。

  陸枕的臉本就透著一股如玉般的冷白,現在更是蒼白到毫無血色。他身上只著褻衣,連頭髮都沒好好梳理,顯然是急匆匆出來的。

  「不瞞世子,最近全城戒嚴,就是在抓溜進來的大金奸細,恐怕此人跟大金奸細脫不了干係。」電光石火間,瀟月池已經將此事推到了大金奸細身上。

  「待我帶回去讓人好好查查,此事還望世子保密,別擾了好好一場春日宴。」瀟月池的眼神始終沒有從陸枕身上移開。

  他甚至細微到連陸枕每次眨眼都不放過。

  男人艱難地吞咽著,始終沒有將目光投向地上的女婢,只是點頭,甚至不敢說話,連呼吸都變得輕微而急促,像是不願意嗅到這空氣里的血腥味。

  .

  瀟月池偷偷派人將地上的女婢屍首帶走了,長泉領著人趴在地上打掃衛生。

  黃梅沒找到金簪子,氣呼呼的回來,看到趴在地上正在擦地的長泉,氣得一腳踹翻了他身邊的水桶。

  水桶裡面的水蔓延開來,是淺淡的紅。

  黃梅下意識頓住。

  長泉道:「驚擾黃梅姑娘了,剛才有隻雞被抹了一半的脖子,卻不小心跑了,弄得到處都是血。」

  黃梅吶吶應一聲,然後下意識轉頭看向廂房。

  那邊,長泉正好收拾完了,退出去。

  黃梅抱著懷裡的花瓶,戰戰兢兢的進入廂房,然後蹲在床邊吸氣,吐氣,吸氣,吐氣。最後猛地一下伸手揭開垂落到地面的厚實床帳,然後看到空無一物的床底。

  不見了。

  黃梅想到那桶血。

  她哆嗦著把手裡的花瓶放到桌子上,然後去了主屋。

  主屋內,蘇邀月還在睡,自家公子正站在香案前撥弄薰香爐。

  淺淡的香氣縈繞而出,像一座堆聚起來的小山。一層又一層的聚攏,然後消散。

  男人的臉掩蓋在薰香後面,那從厚到薄的白煙貼著男子冷色的肌膚,沁入他的髮絲里。

  陸枕抬頭朝黃梅看來。

  只一眼,黃梅仿若看到了山上枯枝之上凝結的那捧冷霜,直凍到了人心底。

  可等她再鼓起勇氣去看第二眼時,那種疏離淡漠的戾氣早已從男人身上消失。

  他正擺著手,玩弄那白煙。

  一簇一簇的煙,在他指尖繚繞,被輕柔地撥弄散開。

  隨著這樣的動作,男子發尾蕩漾,顯出幾分不能仔細分辨的愉悅。

  像是剛才發生了什麼好事。

  「公子,奴婢來看看蘇娘子。」

  「嗯。」

  陸枕淡淡應一聲。

  黃梅戰戰兢兢地走到床鋪邊,伸手撩開帳子一角,蘇邀月睡得酣熟,一個人捲走了所有的被褥,像只熊寶寶似得抱著。

  「娘子,娘子……」黃梅輕聲低喊。

  蘇邀月被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對上黃梅那張臉。

  「娘子,那女子不見了。」黃梅低聲道。

  蘇邀月一下起身,正欲說話,黃梅使勁朝她使眼色,蘇邀月扭頭,看到了正站在角落玩薰香爐的陸枕。

  注意到蘇邀月的目光,陸枕隔著薄薄的白煙朝她微微一笑。

  笑笑笑!你都要大難臨頭了還笑!

  蘇邀月起身,跟著黃梅去廂房查看。

  「有什麼異常嗎?」

  黃梅搖頭,然後突然想起什麼,道:「奴婢剛才回來,看到長泉趴在地上擦東西,桶里的水都是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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