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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月池的視線頓在蘇邀月臉上。
蘇邀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膜。
瀟月池:……
大半夜的,她不睡美容覺還不能敷個面膜了!
瀟月池暗暗眯起眼。
「月兒,你先下去。」
蘇邀月立刻轉身跑了。
「月兒不懂禮數,望殿下勿見怪。」陸枕上前,擋住三皇子的視線。
「如花美人,世子憐惜些也是正常的。」瀟月池轉向陸枕,「聽說世子這裡鬧了些不愉快,可是剛才的雪宴不盡興?」
「殿下誤會,實在是因為一些私事,望殿下勿見怪。」
「我還當是我招待不周,讓世子不痛快了。」頓了頓,三皇子殿下話鋒一轉,「那麼是我的人伺候的不周到了?」瀟月池眸色陰寒道:「吩咐下去,剛才被世子趕出去的那些人,都殺了。」
瀟月池的怒氣是真的。
他將自己對蘇邀月的怒火遷移到了無辜的人身上。
陸枕攏袖上前道:「殿下,不可,不是他們的錯,是我的錯。」
「他們生來就是奴婢,沒伺候好人,就是他們的錯。」瀟月池神色傲慢的說完,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悄悄躲在門縫身後的蘇邀月。
小娘子正站在燈籠後方不遠處,臉上的面膜配上紅色的燈光,顯出詭異的慘綠。
還是隔著一條粗粗門縫且凌晨兩點的時候。
瀟月池:……
陸枕上前,頂著一張大冤種好人臉還要再勸,那邊瀟月池突然道:「算了,既然世子不喜歡,那就只留幾個麻利點的吧。」說完,瀟月池徑直讓那些被轟出去的人進來,然後看似隨意挑了幾個留下。
其中就有那位眼線。
原來他過來的目的是這個。
眼線高挑貌美,比起蘇邀月的容貌也不落下風。
看來這位三皇子殿下是鐵了心要把陸枕殺死。
果然,瀟月池剛走,陸枕剛去屏風後放個水,那個眼線就趁機溜進了屋子,然後將一張紙條塞給蘇邀月,再趁機提著空茶壺出去,假裝要去替蘇邀月接水。
「殿下給你的。」眼線臨走前說。
蘇邀月正坐在梳妝檯前卸下臉上的面膜,被這眼線一嚇,差點把面膜糊嘴裡。
她煩躁地打開紙條,上面是龍飛鳳舞的字。
煩死了!會寫字了不起啊!
若是這些古人規規矩矩寫字,蘇邀月或許還能猜幾個字出來,可紙條上面的字體分明就是一頓狂草。
顯示出了寫這個紙條的人心理狀態不是特別好。
看不懂……
蘇邀月努力了一會兒,實在是沒辦法了,她看一眼還待在屏風後面的陸枕,小心翼翼的把臉上的面膜都弄乾淨以後走出去,正看到那眼線拿著大掃把在院子裡掃地。
烏漆嘛黑的,掃個什麼勁呀。
蘇邀月走過去,戳了戳她,「看不懂。」
眼線:……
眼線左右四顧,見四下無人,忍著怒氣,壓低聲音道:「殿下說了,若你不按照他說的做,明日的今時,就是你的死期。」
「做什麼?」
「當然是下藥了。」
「然後呢?」
「然後我衝進去將陸枕殺了啊。」
小娘子露出不樂意的表情。
眼線皺眉,「你還在猶豫什麼?」
小娘子捏著那紙條,上下打量眼線,「你對公子沒有非分之想吧?」
眼線知道,自己這是碰到戀愛腦祖師奶奶了。
「你都同意殿下的條件了,還計較這些做什麼?」
「我家公子清清白白的跟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怎麼能讓你在他臨死前將人玷污了?畢竟我跟我家公子是真愛!當然,價錢夠的話可以另外商量。」
「那你是給銀子還是寫保證書?」
眼線:……
眼線咬牙切齒,「我不會碰他的。」
看來這位眼線不滿意蘇邀月開出的另外的價格。
「那你進來跟我寫保證書。」
眼線:……
眼線深吸一口氣,跟蘇邀月進入另外一間無人的廂房。
廂房內本來就有筆墨紙硯,那眼線恨不能快點擺脫蘇邀月這個神經病,立刻提筆開始寫。
寫完,眼線轉頭,正看到蘇邀月吃力地舉著一個花瓶站在她身後。
眼線的雙眸瞬時睜大,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蘇邀月一花瓶掄暈了。
眼線一隻get!
為了抓住這麼一隻眼線,真累呀。
蘇邀月使出吃奶的力氣把這隻眼線綁成粽子然後塞進了床底下。
她抖著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坐在床沿邊喘氣,然後看到眼線的一半身體還沒完全塞進去,只得用腳給塞進去了,並吩咐黃梅過來,將這女子看牢。
黃梅手裡舉著蘇邀月給她的花瓶,用力點頭,然後忍不住嫌棄道:「娘子,公子實在是太招蜂引蝶了。」
黃梅以為這是一個想爬上陸枕床鋪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婢。
蘇邀月也沒解釋,只說如果醒了就再敲暈,然後給了黃梅一隻簪子。
黃梅抱著花瓶眼神噌亮。
.
回到主屋,陸枕已經上床歇息,蘇邀月感覺自己的腦細胞都死了好多,得趕緊吃點核桃補補。
凌晨三點,本該自律睡覺的陸枕被蘇邀月喊起來敲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