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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原來如此。
觸碰到身體,他能聽到別人的心聲。
「公子,好了。」紅杏替陸枕整理好,側身退到一旁。
「嗯。」陸枕點頭,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路過蘇邀月的時候,陸枕不著痕跡的停頓了一下,掩在寬袖下的指尖擦過她的手背肌膚。
小娘子神遊天外。
【等一下回來把兔子挖了吃掉!】
陸枕:……
男人突然低頭看她。
蘇邀月無辜地睜大自己的兔子眼。
陸枕偏頭,邁著大長腿走遠。
紅杏不耐煩地提著燈籠出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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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這具身體真是不行,只是在晚上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腰酸背痛鼻子塞。
怕是感冒了,不過幸好不嚴重,只是有一點點徵兆。
蘇邀月裹著薄薄的綢被躺在床上,紅瑤坐在桌子邊,盯著她看。
自從昨夜蘇邀月被紅杏送回來後,紅瑤就用這樣的眼神看了她很久。
終於,紅瑤開口了,「我還當是什麼貞潔烈女呢,原來也是大半夜的使手段去了。」
同為打工人,何必互相為難。
好吧,她們現在是競爭關係。
如果只有一份脫離奴籍的機會,蘇邀月是肯定不會讓給紅瑤的。
她又不是聖母。
同理,爭奪主人寵愛這種事情,誰有本事誰上。
對於紅瑤的酸言酸語,蘇邀月半點興趣也沒有,她要努力養病,不然三天之後陸枕發現她病了,就一定不會帶她走了。
說不定還會送回到牙婆手裡。
到時候她到哪裡去找這樣有錢又溫柔又好騙的冤大頭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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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太高估自己的這副身體了。
按照她以前的身體,這樣一點點小小徵兆的感冒,睡上一覺就好了。
可是,這具身體,三天了,不僅沒好,反而還更加嚴重了。
夏天熱感冒,不感冒就算了,感冒起來時間又長又難好。
蘇邀月努力忍著自己的咳嗽聲,聽到紅瑤開門出去的聲音。
完了,她一定是去告狀了。
這種事情傳不到陸枕耳中,一般都是管事將生病的瘦馬處理了。
其實就算被陸枕知道,他也最多給多一些銀子,派人好好安頓。
可她還是奴籍啊!奴籍!
陸枕在的時候還好,等陸枕一走,她這個奴籍貌美瘦馬不得被瓜分了?
沒有背景和實力,美貌就是拖累啊。
蘇邀月努力又堅強地爬起來,她撐著自己哆嗦的身體,坐到梳妝檯前。
鏡中印出她那張蒼白尖細的小臉,因為生病,所以更瘦了,顯得那雙眼如水般朦朧嫵媚。
蘇邀月拿過紅瑤的胭脂水粉,薄薄一層往臉上抹了抹。
稍微一點血色掩蓋憔悴,卻又不會將那份我見猶憐的氣質壓下去。
很好,男人見了一定都走不動道。
蘇邀月踉蹌著起身,扶著牆,艱難的朝陸枕院子的方向走去。
紅瑤確實是去找管事了。
她給管事塞了銀子,說蘇邀月病了。公子尊貴,若是被染了病氣可怎麼辦?一定要趕快處理。
管事明白紅瑤的意思。
兩女相爭,必有一傷,如今看來,倒是這位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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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蘇邀月私自來見了陸枕,紅杏一直都非常警惕。
蘇邀月看一眼坐在院子門口的房廊下做針線活的紅杏,撐著病體,踩著牆邊的石塊,爬牆頭。
這具爛身體。
蘇邀月蹬了好幾腳,都蹬不上去。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那股眩暈感。
等一下,後面是不是有窗?
蘇邀月繞到後面,果然看到正屋後面的窗戶開著,前面是一片翠竹林。
從參差樹影間能看到陸枕側躺在榻上休息的身影。
他未著外袍,身上中衣微微敞開,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腳上穿著羅襪,雙手置在腹前,假寐的時候連姿勢也透著一股端莊矜持。
不知道為什麼,蘇邀月總覺得陸枕像是被養在深閨里的小姐。
而她現在就是那要對小姐實施不軌的浪蕩野小子。
第5章
又見麻辣小白兔
陸枕並未睡著。
他只是按照自己一慣的時間表進行假寐罷了。
就算不睡,他也要閉眼休息。
突然,他聽到一陣聲音。
窸窸窣窣的,像老鼠。
陸枕睜開眼,看到雙手趴在窗子上,正準備往裡來的蘇邀月。
蘇邀月:……
陸枕:……
「公子,奴……好想你。」蘇邀月聲淚俱下,深情表白,「自從那晚公子與我一起厚葬了小白兔,我就對公子……情根深種,相思成疾……咳咳咳……」
沒錯,這不是感冒,而是相思病。
如果你把我趕走,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按照人設,陸枕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蘇邀月的心思打的啪啪響。
森森鳳鳴落於女子身後,背影處涼風微習,陸枕嗅到自己身上淺淡的香氣。
「在那!在那!」
那邊,管事領著老嬤嬤去找蘇邀月,沒想到人不在。
他在院子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心中警覺,立刻帶著人奔過來,果然看到這小娘子正趴在窗戶口勾引自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