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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只說取得,也沒說必須要用搶的。到時直接把天乾靈玉塞給霍護法就好了。

  將天乾靈玉取出來看了看,又放入腰囊。她估摸著霍護法明天早上才能到,便打算先冥想打坐,明兒一早再去升雲客棧。

  油燈熄滅,薛寧闔上眼睛。

  「大寧,你什麼時候去看看小竹子?我看他今天有些不對勁。」

  房間暗下來沒多久,胖橘就憋不住開始叨叨,它仗著現在體型變大,薛寧一般奈何不了它,說話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你不是跟小師弟不對付嗎?還讓我當斷則斷來著。」薛寧正盤坐在床榻上冥想,還得分出三分神思跟胖橘搭話。

  系統背包為什麼沒有消音罩這種東西,一鍵就能把背包和外界聲音隔絕的那種?

  「我一想到我的穿書員撩完人就跑,感覺有點不太道德,我就睡不著。」胖橘在背包里翻了個身,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甩著。

  「……你還有道德這種東西?」

  黑暗中,薛寧挑了挑眉,正想叫胖橘閉嘴,就聽見房頂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噓,別說話。」薛寧壓低了聲音。

  上邊那人應該是剛到,之後便隱去了腳步聲,薛林外放了部分神識出去,只見那人鬼鬼祟祟在屋頂上走了幾步,又趴了下來,應是在觀察屋內動靜。

  眼見那人往窗口的方向移動,薛明收回神識,起身躲到窗邊。

  果不其然,窗板被人輕輕推開,隨即鑽進來一個身形玲瓏的黑衣人。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正清宮的人。

  還未等對方落地,薛寧便直接放了一招「水滴石穿」過去。可巧對方反應也極快,迅速在身前張開了個防禦結界,將薛寧的攻擊擋在了結界外。

  「寧雪仙友,是我。」

  蒲灰拉下黑色的蒙面巾,朝薛寧露了臉,手一指旁邊的油燈,油燈「噗」地躥起一點火苗。

  手臂還沒伸回來,就被薛寧一個反剪,雙手都扣到了背後。

  薛寧掏出鬼蛇柳樹藤,三下五除三將蒲灰綁了,「就知道是你,三更半夜溜進蓬萊宗有何意圖?」

  蒲灰也沒半點掙扎,「是我師尊讓我來偷天乾靈玉的。」

  ?

  這麼誠實?原以為還要拷問上一段時間的。

  蒲灰又接著說了下去,「若不是領了命,我也沒法離開正清宮。還記得我給你寫的紙條嗎?我在那等了兩日,也沒見你來,只好借著任務,去了向鸞鎮尋你。」

  薛寧懷疑地打量著蒲灰,「你讓我去便去?誰知道你們正清宮憋著什麼壞水。」

  蒲灰眸光突然暗淡下去,垂著頭沉默半晌,「其實你不是寧雪,對嗎?」

  話音剛落,腳下地面開始輕微顫動,這是世界崩塌的前兆。

  薛寧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不至於太慌,上本書男女主意外死亡時,直接是山崩地裂,日月倒轉。

  眼下這情況還能補救。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是寧雪?你才認識我多久?」

  「我有些忘了,我第一次見寧雪也是在三四十年前了。三四十年了。」蒲灰抬頭盯著薛寧。

  薛寧心裡突地一跳,張了張口還想辯解什麼。

  蒲灰自顧自說了下去,「我與寧雪也是幾十年好友了,那日你潛入正清宮,從裡邊出來時,我以為你就是她。」

  「明明你與她沒有半點相似之處,我卻還是認錯了人。當時你看著我的眼神很陌生,我就開始覺著不對勁了。」

  聽到這,薛寧突然感到有些無力,「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她的?」

  「我手裡有她的畫像。發覺不對勁後,我把畫像翻了出來,雖然畫像上的人看著很陌生,但我知道那就是她。直到那時我才記起來,真正的寧雪早就死了,死在冥殿裡。」

  地面還在晃著,但也還是微弱得很。

  蒲灰看了看薛寧,又閉上眼。

  「甚至在這一刻,我都得不斷提醒自己,你不是寧雪。」

  這是系統強行轉換角色印象的效果,薛寧沒想到會令另一個知情的角色這麼痛苦,小師弟在得知段沉雪和魔尊都是她的時候,也沒出現這種情況。

  她先前覺得是因為小師弟是書中原本沒有的角色,可蒲灰也是。

  「其實她沒死。」薛寧忽然說了這句,不管是為了任務還是為了蒲灰的情緒,她都得撒這個謊。

  地面漸漸安靜下來。

  蒲灰驀地抬頭,眸中還有淚光,「她還活著?可我是親眼看到她倒在冥殿裡的。」

  「當時只是假死。不信你再回去看看,寧雪早就不在冥殿了。我們蓬萊宗將她帶回來,找藥王谷的段長老看過,所幸救回了一命。」

  「只不過她受傷甚重,還在昏迷中,須得修養個一兩年才能恢復。」

  薛寧將鬼蛇柳樹藤解開,安撫了一下蒲灰的情緒,一邊還存了戒備的心,警惕對方隨時可能對她出手。

  「你既是來取天乾靈玉,為何直接將目的說了出來?」

  蒲灰轉了轉手腕,上邊已經被樹藤勒出了幾道紅印。

  「有些事,我想告訴你。雖然你不是寧雪,可我相信你不是他們那邊的。」

  這……突如其來的信任?

  薛寧正想洗耳恭聽,一隻墨鴉撲騰著飛到她跟前,她還沒接,就見蒲灰突然變了臉色。

  「墨鴉?你是魔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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