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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手啊!」風起雲道:「這種下毒方式,神不知鬼不覺,更像是自然死亡,不愧是醫學院的高材生,普通人可掌握不好那么小的劑量值。」

  超子道:「這也是我想說的,想要保證安全劑量,就一定會用到專業的儀器設備。很顯然,她在錢家是無法完成這種複雜操作的,所以只需要跟蹤這個姑娘就一定能夠找到一些線索。不過,我的意見是先不要告訴錢滿堂,因為我怎麼看,都覺得那姑娘不像是個壞人。」

  「你是覺得人家漂亮吧?」風起雲道:「虧你還是干偵查出身的,合著那些敵特分子都得長得像壞人啊?」

  「不,我是覺得那個女子有怨氣。」查文斌道:「這種怨氣,是活人的怨,憋在心裡的怨。雖然她已經表現的很平靜,但怨氣重的人,我還是能夠感覺到,先盯著她吧。我倒不是救錢滿堂,而是想救她。根據你這份材料上的信息顯示,兩天後就是這個女孩母親的周年祭日。」

  在距離成都五十公里的一處鄉村里坐落著十來間高低不平的農房,其中一間位於山坡上的農房非常特別。特別的並不是房子本身,而是在它的院子正前方,壘著一座新墳。在有些地區,墳是墓建在房屋周圍的,他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吉利。相反的,他們覺得這樣做,親人就不會覺得孤單,即使死後也不會離自己很遠。

  一大早,新墳的前方就跪著一男一女。女孩就是錢滿堂家的傭人小玲,那個男孩應嘎是他的弟弟。姐弟倆恭敬的磕頭,上香,並對著母親的墳墓在訴說著什麼。

  看得出來,他們和母親的感情很深,女孩和男孩在那地上整整跪了一個上午。一直到太陽升至高點的時候,女孩才扶著雙腿起身。她似乎和弟弟爆發了什麼衝突,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用力的甩開他的胳膊朝著山下衝去。

  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有一趟公交車開往城區,以前母親是坐著它走的,自己也是坐著它走的。可是今天,女孩等了很久卻依然沒有等到它的到來。而眼看著弟弟就要追來,她只能跑,拼命的跑,弟弟的腿實在是跑不快,跌倒在那山路上,哭的撕心裂肺。女孩不敢轉頭看,她知道,知道自己回頭,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要搭車嘛?」風起雲搖下車窗。

  女孩很詫異,很顯然她記得兩天前這個人給自己包紮過傷口,她怎麼會在這裡?

  「上車吧!」風起雲的笑還像那晚一樣的溫暖,女孩猶豫了片刻,還是上車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 絕望和希望

  車子在鄉間的小路上靜靜的馳騁著,很安靜,只有胎噪和風噪。女孩始終沒有開口,風起雲也沒有問,車子並沒有朝著城市的方向,反而是順著盤山路越走越高。

  下了車,這兒有一座簡陋的涼亭。亭子裡,查文斌在閉目眼神。這個男人,女孩見過,他就是那位在宴會上的貴賓。女孩有些緊張,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實在是太偏僻了。她下意識的去靠近風起雲,但轉眼一想,她不也是和他們一起的嘛?

  「別害怕,」風起雲道:「小妹妹,把你帶到這裡來,只是為了和你聊聊天。」

  「聊天?」女孩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是什麼,風起雲又指著那涼亭處的空位置道:「去那兒吧,那個位置是給你留的。」

  女孩怯生生的坐了下來,查文斌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看著對面山腰處的那間房和新墳道:「那兒是你的家?」

  女孩也跟著看了一眼,她不知道這些人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你是樂山人,家怎麼會在這兒?」查文斌道:「那座墳墓似乎是新的。」

  「是我母親,」女孩終於是開口了,道:「她是帶著我改嫁過來的,我爸早就死了。一個寡婦拖著一個殘疾的兒子和半大的女兒,又有幾個男人敢要她,只能改嫁到這山溝里。」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很暗淡,呈一種灰色,那是一種絕望的顏色。

  「能說說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嘛?」查文斌從不喜歡那些彎彎繞,他直言道:「你是醫科大學的高材生,老實說,不應該出現在那種工作崗位上。」

  「是錢滿堂叫你們來的吧?」女孩似乎並不覺得意外,又或者在來的路上,她心中已經有準備了。查文斌沒有接她的話,他只是想靜靜的聽。

  女孩緊咬著自己的牙關道:「他們說我母親是死於心臟病,我不信。我是學醫的,我知道一個心臟病催死的人,最後遺容會是怎樣。我找了很多人,他們沒有人願意替我做主。」

  「你後爸呢?」

  「他?」女孩冷笑了一聲道:「那種男人就是個懦夫,在得到一筆賠償後,早早就簽了字。不過也是,如果他不是個懦夫,怎麼會光棍了半輩子才娶上我媽那樣的女人。」接著,她兩眼猛地一亮,忽然對查文斌道:「你知道用手術刀把肚皮劃開的感覺是怎樣的嘛?在這之前,我在學校里只解刨過兔子。讀書的時候,我時常在想,如果有一天輪到我去劃開那些屍體時,我會不會害怕。」

  接著她搖頭道:「其實一點都不害怕,皮膚,肌肉,脂肪,一層層的被剝開。死去的人肌肉是鬆弛的,軟塌塌的,血也凝固了。」

  查文斌道:「你解刨了誰?」

  「我母親!」女孩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全部鼓了起來,說話的時候,臉已經不自覺的在顫抖了。她的眼珠子好似馬上就要爆了出來,上面布滿了紅色的血絲。查文斌密切的注意著她的情況。精通醫理的他知道,這個女孩現在的狀況已經非常糟糕了,她在精神方面承受了正常人無法想像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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