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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完全封閉自我的人,他的世界是所有人的禁區。樓言說過,當有一天葉秋不再殺伐之時,也就是他走向終點之日,可是如何讓世人去接受一個沾滿鮮血的殺手?

  葉秋的路是一條紅色的路,看著那一個個倒下的身體,他能做的只能是握著匕首從他們的身上跨過去。

  為什麼?因為不這麼做的話,那將會是別人從他的身上跨過,他將會成為那個倒下的人。

  這條路也是一開始就註定好的,並且是沒有盡頭,沒有選擇的路。

  殺戮到底什麼時候能停止?他也在問自己,終於當看見那群狼匍匐在自己腳下時,他明白了。

  這是他第一次伸出手來撫摸著它們的頭,兇惡的狼不再對他張牙舞爪,不再對他怒吼瞪眼。它們開始變的很溫順,甚至伸出舌頭來舔舐這個親手宰殺了自己無數同類的惡魔。

  原來惡魔也會有被接納的時刻,狼無論是出於恐懼還是出於臣服,但至少它們此刻不用再付出鮮血了。

  「葉秋的一生就像是人類歷史的縮影,它的本質就是一部戰爭史。如果你熟讀歷史就會發現,從有記錄起,全世界沒有發生戰爭的時間,累計加起來還不到三百六十五天。

  只有最強大的人才配活著。縱觀中華五千年,清朝短短鬆懈了那麼一丟丟,便招來了後面無數外國的侵略,付出了多少人的生命?和平,是建立在足夠強大的基礎,國與國是如此,人與人之間也是如此。

  當有一天你強大到可以任意支配他人時,你還會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嘛?不,到那時,整個世界都會匍匐在你的腳下,但你要時不時的亮一下手中的刀,否則那些吃人的狼日子一久還是會蠢蠢欲動的……」

  第七百六十五章 超級老光棍

  面對曾經一個個站在自己崛起路上的對手,沉思良久的葉秋緩緩拔出了幽冷的寒月。

  死亡之舞開始在望樓中跳躍,死神揮動著鐮刀,收割著曾經一個個倒下卻再度出現的對手。

  這是生與死的鬥爭,有些人,生來就註定是要沾滿鮮血的。

  殺,不再猶豫。

  「擋我者:死!」

  這是他進來說過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死神是不需要說話的,因為和他面對的人結果都只有一個,那便是死亡。你會和一句屍體說話嗎?任何阻擋在他面前的人都是將死之輩,若不跨過,死的便是自己。

  他的命運,在被安排好的那一剎那就已經無法再改變了。世人沒有辦法要求死神轉行去做一個到處送溫暖的老好人,縱使那漫天神佛,也都還有死神的一席之地。

  殺個屍山血海,殺個天翻地覆。他自降臨人間,便是死神轉世了。

  一路走來,都是鮮血。手上是,腳下亦是。本來就是個殺手,殺一人是,殺百人千人還是。回不了頭,也無需再回頭。

  我便是這般的冷血無情,你若不願跟隨,我許你半生牽掛。你若要留,我亦許你半生年華。

  就是這般的一個男人,他就站在那裡,不坑不卑。沒有鮮花,亦沒有情話,要或不要,任君思量。

  葉秋剛剛萌芽的人格,早在他第一次拿起刀刃與同伴奪食時就已經沒了。在那種殘酷到極致的環境裡,誰還能指望他能留下多少的社會性認知?同樣是四歲,查文斌學的是念經,胖子學的是坑人,而葉秋學的卻是如何去殺人。

  他本就是一個工具,是一把刀,殺人的刀是無罪的,有罪的是使用它殺人的那個人。

  只不過,這把刀慢慢被融入了靈魂,開始有了意識。它逐漸明白,哪些人是自己該殺的,而哪些人是自己不該殺的。

  是非,對錯,正邪。當刀有了這些意識時,刀的主人便徹底失去了對它的控制。但無論它如何的獨立,它終究是一把刀,而這把刀自從誕生之日起便是為殺戮做準備的。

  「他一定要明白這個道理,」樓言道:「刀是無罪的,刀是可以被人收入刀鞘的,你查文斌就是那個收起刀鞘的人,但你卻不是能夠用這把刀的人。曾經,我想過要擁有這把刀,但是我卻無法駕馭。」

  查文斌沉思了片刻後道:「的確如你所言,我只能控制他,但卻不能駕馭他,更不可能讓他去為我殺人。」

  樓言道:「這種刀,嗜殺成性,用它殺人用久了,它會反噬傷主。所以,葉秋平時刻意避開你們是對的。但此行,如果他能活著回去,我想他的這種戾氣就會被去除。

  到那時,刀依舊還是把刀,只不過鋒芒不再依舊,殺氣亦不再顯露。」

  胖子琢磨道:「你的意思是葉秋就得廢了?」

  樓言笑道:「試問誰敢輕視一把曾經殺人如麻的刀?只不過,到那時,他就會找到懂得如何用刀的人。刀需要有個懂它會用它的主,也就是需要一顆魂來注入,所以我給他安排了個丫頭,但願她能將這把冰冷的刀早日重塑他本來該有的人格。」

  「出來了!」大山喊道。

  果然,背後一個身影出現了,他的臉色很蒼白,眼睛卻異常猩紅,手背有數道血痕,渾身的衣衫盡數濕透且襤褸,像是剛剛經過了一番難以想像的大戰。

  「總算是回來了。」查文斌連忙上去扶著他,不想葉秋卻手拿寒月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每一個人,那手腕的動作顯示出他隨時都會發起一輪致命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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