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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雙粗糙的大手,還有那張操勞的臉和深陷的眼窩,河圖這回直接就替他師傅做了主,拍著胸脯保證這件事絕對會管。二話不說,他就開車帶那大柳回了洪村,直奔查文斌而去。

  見了查文斌,說了緣由,那大柳又從兜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紅布包來。查文斌連忙起身揮手道:「大兄弟,你這是幹啥!」

  大柳在一旁小聲道:「查先生,我知道是少了點,眼下實在沒法拿出更多。如果您能幫我們過了這一遭,後面我願意給您工地上白干,您說干多久我就干多久……」

  「大兄弟,你放心,我查文斌不是那種人,把錢收好先。」坐下來後,查文斌先是看了他的舌苔和眼瞼,又問那大柳要了他的生辰八字。

  端坐那掐指算了一算後道:「你家中的房子是幾時造的?」

  「六年前,結婚的時候。」

  查文斌又道:「你那房子的大門有問題,造的時候有沒有找人看過?」

  「沒有,」大柳道:「那時候日子過的緊,也就沒找人來看,說到大門,那對門也是我從工地里撿來的,我見還好用,就給……」

  「帶我先去家中看看。」

  到了大柳家中,只見那是一幢二層的房子,房子外面還沒刷漆也沒貼瓷磚,裸著一水的紅磚。與這粗糙的外牆相比,屋子的正門卻顯得有幾分氣派,那是一扇對開的大銅門,門上還打滿著一串硬幣大的銅釘,只是油漆味還有些新。

  大柳說,這是自己去年剛刷過漆的。查文斌也沒多說話,只點了一根香插在大門的正中位置,又讓他們擋住四周不讓風進來。只見那點起的香非常奇怪,那煙往上飄著不到兩尺高就四散著翻騰往下走。

  查文斌這才說道:「尋常人家,這門都有門神看護,只要屋內常年有人居住,髒東西是輕易不會進來的。但你這家中這扇門依我看,是個無神之門。大兄弟啊,有些東西是不能隨便撿的,這大門更是。

  門沒有作用,就好比這屋子是無主的,誰都可以進來,這也僅僅是其中之一。其二,你再看這裡。」只見查文斌打開魯班尺橫在兩門之間,尺上尺寸剛好打在「四絕」兩個黑色大字之上,那大柳的臉都白了。

  收起尺子,查文斌又開羅盤,大門正中架出去空無一字,只惹得那查文斌連連搖頭。

  但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這事兒具體如何,我想還是再等晚上看看,你去把你兒子接回來再說。」

  第五百九十四章 氣

  房子,尤其是有人常年居住的房子,就會有煙火氣,也叫人氣。

  氣這個東西無形無相,但卻又真真實實的存在。一座新房子,門窗緊閉的,若是無人居住的情況下,要不了幾年房屋內部就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毀壞。一則是不經常打理,二則便是沒有生氣。

  沒有氣,便聚不了運,那些倒霉事兒自然也就跟著找上門來了。所以建造陽宅,通常都會找人來看的。像大柳這樣人同樣也不少,有的是因為條件不允許,但有的人屬於天生不信邪的,而這兩者之間又有區別。

  風水陰陽這東西,如果信,就認真對待。如果不信的,那就索性不信到底,後者屬於那種「狠人」,這種人多半八字都硬,反倒還真沒事,屬於不敢惹的那類主。

  更常見的是諸如大柳這樣的前者。普通人,普通膽子,甚至條件還不怎麼好,這樣的人反倒往往容易招邪。

  農村有句老古話叫做:虱子專挑瘦的牛的咬。

  什麼意思呢?其實就是欺軟怕硬。越是條件不好的人,越是容易倒霉。這人啊是有運的,運不好,包括身體、事業、家庭等等也都不好,往往生活在社會的底層。可也正是這些底層人遇到邪門事兒的概率會大大高於條件好的那批人,所以道士大多數也是和這些底層人在打交道。

  可底層人呢,往往知識層面比較低,認知又比較缺乏,就容易被忽悠。這就導致了他們又容易被那些假先生給鑽空子,有病沒病,有事沒事,但凡找上先生,先生都能給你整出點事兒來。不是家中哪個老祖宗找你麻煩了,就是半道衝撞了哪路大仙,又或者是陰宅陽宅的問題,總之,想盡一切辦法讓你花錢,他替你擺平。

  這樣的事情,就是典型的封建迷信,是需要被抵制的。

  真正有本事的先生和道士,是不屑於去掙底層人的錢的。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在修自己的福報,替天行道本就是道士的本職工作。

  道門科略中明文記載:「周天匝地,不得復有淫邪之鬼,罷諸忌諱。盟威法,師不受錢,神不飲食,謂之正教。」這句話啥意思呢?天師道裡邊,道士絕不能收錢辦事,神仙不能享受好酒好肉,碰上這樣的便是真正的道士了。

  假如發現這個道士提出錢財要求,大多數情況下可以直接拒絕。而對於那些好色或有邪氣要求的神仙,那就要不顧一切的幹掉它。

  所以,像查文斌這樣行走在底層的道士,往往是非常清貧的,一般自己都會身兼其它職業養家餬口。日常行道,只為修行。一句話:想發財想掙錢的,別幹這一行,尤其是別去欺負比你混的還差的底層人。

  當然了,對於那些家財萬貫的資本家,道士們是可以收一些贊助的。一則他們來錢容易,手頭富裕,但這種錢屬於捐,而不是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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