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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只是猜測,」查文斌道:「具體這建木到底是不是致幻類的植物我也不知道,畢竟沒見過。」

  「行,回頭要真是致幻的,我就給它車成珠子找那幫港佬賣了去……」

  這時間一晃就到了三天後,一大早的,超子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聲音很是嘈雜,有樂器的聲音,有吵鬧的聲音,也有哭喊的聲音。

  「何老闆,是我,沈軍。」

  超子對於被吵醒十分不樂意,嘟囔道:「一大早的你搞什麼?奔喪呢!」

  沈軍的聲音有些沙啞道:「是在奔喪,我來電話是告訴你,買樹的事情能不能挪到明天,我家老爺子今天出殯。」

  「出殯?」超子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道:「你再說一遍?」

  「我家老爺子前天晚上走了,今天家裡都是人不方便,您能不能明天再過來……」

  「好、好……」掛掉電話,超子這心裡就覺得毛毛的,前天不就是他去看樹的那一天麼,那沈福祥看著走路挺有精氣神的,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他腦海里蹦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會不會是老爺子不同意兒子賣樹,然後兒子就把老子給……

  「不會那麼有那麼毒的人吧,」超子對河圖道:「這要為了一棵樹殺了自己老子,那我可就真的作孽作大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萬一真是這樣,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這會兒去還來得及嘛?」河圖道:「我們安縣的規矩,出殯都是天亮之前就要從家裡走的,這會兒只怕人都已經在殯儀館了。」

  「沒事,我給老金打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拖一拖。」

  安縣殯儀館,館長老金急匆匆的走到了火化間道:「今天早上有一具叫沈福祥的男性屍體燒了沒?」

  「沈祥福,」工人檢查著手牌和單據,指著身邊那個正要塞進爐子的屍體道:「就是他,家屬剛剛出去。」

  「先別動,就說爐子出了點問題。」

  超子到的時候,正看見一群家屬在圍著殯儀館的人要說法,老金躲在一旁的角落裡直冒冷汗。超子上去冷不丁的一個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害的那老金一個哆嗦差點沒栽倒在地。

  「你要嚇死人啊,知道男人的肩膀不能隨便拍不?」

  「你還有怕的?」超子指了指四周道:「你這是什麼地方啊,再凶的鬼也要讓你七分啊。」

  老金直跺腳道:「別廢話了,我的小祖宗,趕緊進去吧,再拖下去,他們就要衝進去搶屍了。」

  那是一口紅色的硬紙棺材,此時正躺在火化爐邊的推車上,棺材的頭上掛著一張寫著「沈祥福」名字的卡片,還有一張火化證。

  這種硬紙棺材是專門用來火葬的,在臉部的位置會留有一塊透明的塑料天窗,是為了最後給親人們瞻仰遺容用的。但現在天窗上壓了厚厚一疊的黃紙,也瞧不清楚,超子索性一把給扯了下來。

  光線有些暗,超子索性把臉貼了上去,只見那棺材裡躺著的人嘴巴是張著的,眼睛也是睜開的。

  「死不瞑目啊,來,搭把手,把棺材拆了!」

  「拆了?」一旁的工人道:「這恐怕不好吧,自古有蓋棺定論的說法,這要讓外面的家屬知道了,還不得把我們殯儀館都給砸了。」

  「叫你拆就拆,」超子對老金道:「我懷疑這個老頭有可能是死於謀殺,如果真是個人命案子,你把屍給燒了,是不是也不好說?」

  老金道:「死亡證明我看過,說是死於心肌梗塞,沒問題。何老弟啊,你說你又不是公安局的,他就真是死於非命,也輪不到你管啊,何必要多事呢!外面的人可就要頂不住了,我已經給你拖了整整兩小時了,咱這個是講吉時的,還有其它死者在排隊進場,你沒憑沒據的,就靠一個猜測,這事兒真追究下來,我也吃不了兜著走啊!」

  「行,我不為難你,就一眼,出了事我來扛!」說罷,超子撿起一旁的爐鉤照著那棺材的頭上就劈了下去……

  第五百九十章 假戲真做

  一鉤子下去,紙棺頓時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超子也顧不得那麼多,上手一頓拉扯終於是把那裡頭的死屍給完全露了出來。他又徑直掀開蓋在那死屍身上的厚厚十來層殮被,這都是孝子賢孫們添的,終於是露出了下方的屍體。

  沈老爺子著一身紫黑色的對開襟壽衣,腳上是一雙圓頭黑面的布鞋,褲腿處各扎著一道紅繩。如同擱窗看著的那般,老爺子的嘴是張著的,嘴唇呈烏色,眼珠子瞪的老大,眼球上還散布著也許沒有來得及消退的血絲。

  超子俯身想去解開那老爺子的衣襟,一旁的老金拉住他的手道:「你還想幹嗎?」

  「驗傷啊,」超子道:「我得看看他有沒有外傷,你沒瞧見他這張冤枉死的臉嘛?」

  「何爺,我喊您爺了,別鬧了……」

  超子哪裡會聽他的,徑直又撕開了那老爺子身上的衣服,用手按壓著他的肋骨,邊按邊道:「肋骨沒骨摺痕跡,那後背呢……」

  此時,門外的叫喊聲已經越來越大了,一個工作人員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道:「老大,趕緊燒吧,再不燒就是出大事了,已經有人舉報到民政局,他們的車已經到門外了。」

  老金到底是個人精,會說話,道:「何爺,砸我的飯碗事小,可別連累著你也一塊兒跟著遭殃,咱們國家有一條罪叫侮辱屍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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