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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秋的眉毛微微跳動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後,他終於是轉身道:「帶路吧。」

  第五百三十三章 算命

  晚上的太平觀與白天是截然不同的。

  白天,青山、松柏、溪澗,配上幾間小屋,再迎著山頭落下的夕陽,頗有一番武俠片裡那種歸隱的感覺。

  而夜晚,那些你曾經以為的美景都成了陰森和恐懼。所有的道觀和寺廟在夜裡都是不迎客的,這是自古傳下來的規矩。一則它們大多地處偏僻,很容易成為匪徒的目標,早早關上山門便也就成了明智之舉。二則,寺廟和道觀在地理上都屬極陰之地,甚至和亂葬崗比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許很多人都會問,明明這些道觀和寺廟裡都供奉著神靈,為何還會屬陰呢?

  首先,古人建廟宇的很大一個目的是為了「鎮」,鎮煞氣或者是鎮龍氣。前者為去煞,後者為定福。

  第二,廟宇內常年供奉香火,而香火又分為幾種,對神靈上香是有特殊的儀式和香的品類的。而民間百姓常用的香火多為祭祀所用,這類香火被帶上山點燃只能引來那些「阿飄」們。

  第三,廟宇內日夜有道法經文等在默念,其中不乏一些超度和修習之法,那些孤魂野鬼無人惦記的,也就會通過徘徊在廟宇周圍的方式超度一下自己。

  超子捂著自己的衣服,打了一個寒顫道:「怪不得查爺說寧睡荒墳,不睡破廟呢!我這渾身汗毛一直都在豎,這地方走著還真有些瘮人。」

  胖子打趣道:「你啊就是偷雞摸狗的事兒干多了,心裡有鬼,哪哪都覺得有鬼。」

  「呸!快點呸兩聲!」超子埋怨他道:「查爺不是告訴過我們嘛,晚上走夜路,少提那個字。本來沒啥事,被你念叨多了,它就會來了。」

  「哈哈,何老闆膽子越來越小了啊,真是活回去了……」

  這兩人正在鬥嘴,忽然一直走在前方的河圖停了下來,手臂一張,身子往下一壓,搞得頓時那兩貨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

  「噓」河圖示意他倆道:「有東西過境,稍微往邊上靠靠。」說罷還真就扯著他們的衣服往路邊拽去。

  「這小混蛋,你他娘的還學會嚇人了啊!整的還挺像。」

  「轉過身,別看!」河圖的生意非常嚴肅,像極了查文斌。超子剛想回頭便就覺得脖子處閃過一絲涼風,那種涼意他再也熟悉不過了,於是趕緊屏住呼吸把手電給滅了。

  過了約莫兩分鐘,河圖再道:「好了。」

  等到他們三轉過身來,葉秋不見了!超子連忙亮燈,只見那傢伙早就一個人走到老前面去了。

  超子感嘆道:「沒辦法,誰讓人家天生就厲害,的確有資格囂張……」

  胖子卻道:「他那其實不叫囂張,而是無視。我們遇到阿飄得讓路,阿飄遇到他就得給他讓路了。沒辦法啊,他的八字就是鋼板做的,實在太硬了。」

  不過葉秋還是在山門外等了他們,畢竟與人交流這種事對他來說太過困難了。

  汪老道被從床上叫了起來,披著衣服,點著蠟燭。當他第一眼看到葉秋時,手裡一個哆嗦差點沒讓蠟燭把自己的鬍子給一把燎了。進了屋後,他的眼睛就從未離開過葉秋,那傢伙恨不得起身拿個放大鏡看個夠,就像是老財主見到了什麼稀世的寶貝一樣。

  「咳咳。」他看的時間太久了,連超子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乾咳了兩聲後道:「道長,看夠了沒有?」

  不想那老道又起身走到葉秋的面前,伸出自己那隻布滿老繭的手徑直伸向了葉秋的腦袋。這個動作讓河圖手心裡是捏了一把汗,這汪老道居然不打招呼就上手,他是生怕那位爺一個惱火就翻臉了,畢竟葉秋的脾氣是誰也摸不準的。

  摸了頭也就算了,他還把那一雙大手往葉秋的臉上按,從腦門到鼻子,再到臉頰,就跟捏泥娃娃似的,重時葉秋那張臉都快被捏變了形。一邊捏,那老道一邊還連連點頭,整的那三位是全跑到葉秋身後,按胳膊的按胳膊,抓手臂的抓手臂,就生怕這老道下一秒就會被踹的倒飛出去。

  不過今晚的葉秋的確配合,待那老道摸了夠後終於也是撒了手,他連連點頭道:「送你一句骨相,上半句是:生就麒骨為人貴,呼風喚雨有神威。你這人天生麒麟骨,出身高貴,實屬罕見。」

  超子好奇道:「那道長,下半句呢?」

  那老道忽然瞳孔一收道:「半生由得殺神位,劍光早斂血衣歸!」

  此言一出,河圖倒吸一口涼氣,他想攔已然是沒有攔住。查文斌從不給自己算命,也同樣不給身邊人算,這個規矩河圖同樣一直恪守。查文斌曾經說過,人的命格大體都是定好的,無須去堪破,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凶、平、吉是一定的。即使破了眼前的這一關凶,也不過是把後面的吉挪到了前面,照舊是逃不掉那些註定好的東西。

  並且他還說過,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被遁去的那個一才是真正的天機,若是天機沒有破,也許還有改變的機會,可一旦被點破,它也就成了那些凶、平、吉上的一個點,變成既定的東西,只能等著它慢慢去發生了。

  所以,對於這後半句的批言,河圖心中是非常不快的,他有些生氣道:「道長何必非要點破。」

  那汪老道卻道:「不破不立,我是在告訴他化解的辦法。你的這位朋友本是麒麟骨,但卻因沒有得到自己本該得到的東西,從而走上了另外一條路。」頓了頓他又道:「並非貧道要賣弄學識,你既是馬肅風的徒孫,自是本事比我高明的多。但你們卻犯了一個不應該犯的錯,那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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