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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掉電話,超子還覺得查文斌是不是有些神經過敏了,不過還是照做了。電話那頭,馬教授無人接聽,連續撥打了三次後,超子再次聯繫查文斌匯報了情況,後者讓他立刻前往賓館,與此同時,自己也開始迅速下山。

  超子的半夜來訪讓已經準備入睡的馬教授有些意外,他說之前自己正在洗澡,沒想到造成了這樣的誤會。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再次與查文斌聯繫,約定他們一塊兒在溪口村山下回合,再去周文家。

  此時已經臨近夜裡十點,外面風大雪大,超子的汽車行駛的非常艱難。從縣城前往溪口村要經過一條橫跨苕溪河的大橋,這個光景一路上都是空蕩蕩,鮮有車輛來往,橋墩旁的路燈亮著,淡黃色的燈光下,雪花就像是一群群的蜜蜂呼嘯著砸向車窗。

  雨刮器艱難的「吱嘎、吱嘎」作響,車輪寂靜的碾壓著厚厚的積雪,車輛緩緩的行駛在這夜裡。超子把車內的暖氣打的很足,這是一台全新的路虎越野車,行駛到橋面一半的時候,車的前大燈忽然閃了一下,接著汽車的引擎便熄火了。

  再次按下啟動鍵,馬達發出一連串「哼哧哼哧」的轉動聲,除了車身微微發出一陣顫抖外,發動機並未工作起來。

  超子嘀咕了一句道:「奇了怪了,怎麼還罷工了!」於是他再次嘗試啟動汽車,依舊還是打不著火,儀錶盤上黃色的象徵著發動機故障的黃色小燈已經亮了起來。超子狠拍了一把方向盤暗罵道:「什麼玩意,這會兒竟然罷工了!我下去看看,馬教授你在車上等著。」

  車外,風很大,超子不由得緊了緊自己的衣領,打開機蓋一看,正時皮帶已經斷成了兩截。「嘿!」他一拳砸到那機蓋上抱怨道:「娘的,你怎麼能這麼不靠譜!」於是他掏出了手機準備撥打救援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風雪影響,手機居然顯示無信號!

  回到車上,他又借來了馬教授的手機,情況也是一樣。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沒辦法,超子又只好拿著手機準備下車步行找信號,他朝著來的方向走了約莫五十米,不斷的調整著方向終於是找到了一點信號,電話通了。

  「喂,救援中心嘛,我車子拋錨了……」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陣嘈雜的電流聲,超子極不耐煩的又喊了兩聲:「人呢,死了啊?」

  「滋滋啦啦」的電流聲慢慢開始消退,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連串的嗩吶和鈸演湊出來的曲子。這曲子他從未聽過,略顯雜亂,起初的時候聲音還不大,越到後來就越是清晰,他怎麼聽都覺得像是喪事場上請來的民間樂隊班子在那演奏。這曲子聽得他心裡都有些發毛,於是他馬上掛掉了電話,又馬上改給查文斌撥了一個號碼,裡面傳來的依舊是那該死的曲子。

  再換再打,超子發現他無論撥出誰的號,一接通聽到的就都是一樣的東西。於是他連忙折回汽車拉開車門對馬教授道:「老爺子,我們現在恐怕得用腿走了,這地方不對勁,不能再繼續呆了。」跟著查文斌久了他也知道橋這個東西屬陰,所以晚上他從未不會把車子停在橋上過夜,如今出了這個異常,第一時間便就警覺了起來。

  拉著馬教授下車,兩人左一腳又一腳的慢慢朝著橋的另一頭走去。這道橋的橋頭再有二十米就有個小店鋪,在那兒他想應該就是安全的了。這風雪實在太大,讓人根本無法睜開眼睛,兩人只能貓著腰頂著雪艱難前進,連五米開外的視線都無法看得清楚。

  忽然風雪中一陣悽慘的如訴如泣的嗩吶聲襲了過來,一個感覺被掐著喉嚨用力撕扯著的嗓子在遠處悠揚的唱道:「歌郎送出門,莊子返天庭,亡者安葬後,孝譽萬年興……」

  這曲子與先前手機聽到的那種曲是同一個調調,超子趕緊拉著馬教授往一旁的護欄上走。只聽那樂聲越來越近,風雪中模糊的可以看見幾個穿著奇裝異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走在前方又蹦又跳,徑直朝著他們這裡而來。

  馬教授一個知識分子哪裡見過這場面,他道:「這麼晚了還有人出殯嘛?」

  超子拉著他蹲下來道:「噓,老爺子,我倆今晚遇到鬼了,千萬莫做聲,背對著它們,別看別想別出氣,讓它們過去也就罷了。」

  本想著躲一躲也就算了,可不料那幾個傢伙竟然是圍了過來,就繞著他們身邊又唱又跳,到了後面竟是圍著他們開始轉圈圈。只見那一個個的臉上慘白的就像是地上的雪一般,臉頰上全塗著跟雞蛋似得紅胭脂,戴著的那種小帽就像是唱大戲的一般。

  在這群「人」的後面還有一頂白色的轎子,四個身著孝服的前後抬著那轎子站在遠處。他們二人屏住呼吸一直在那等了足足約莫一分鐘,那群唱大戲的這才作罷,吹吹打打的一路朝著遠方繼續去了,看著它們離開,二人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只見彼此臉上的雪都被融化了,那是因為出汗鬧的,又匆忙朝著橋的另一頭快步走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 魔音

  到了橋頭超子的電話也響了,一看是自己給查文斌的那個號,連忙接起,對面道:「你在哪兒呢,怎麼電話一直打不通……」

  原來這查文斌已經到了溪口村的村口,此時的他們距離相隔不到二百米,查文斌這才匆匆趕了過來,聽聞剛才他二人所撞見的情況,查文斌道:「鬼抬轎,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有沒有看見轎子上抬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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