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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上了,其餘的就會一哄而上,大的扛不動就兩人抬,胡大勇指揮著這些手下就像是在菜市場買菜一般,在那槨室里挑挑揀揀,從始至終莊先生也沒敢再多放一個屁。

  期間超子想說點什麼卻被查文斌給阻止了,這種江湖事他也不願參合,等到那行人把行囊都塞的鼓鼓噹噹時,胡大勇這才對他們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胡某人不貪心,只拿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咱們就此別過,各位保重!」

  本以為這次行動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似乎隨侯珠被早來的前輩們已經捷足先登了,這口棺材裡的屍體明顯是一具民國時期遺留下來的。能被安葬這口銅棺里,查文斌想,或許他們也和今天一樣發生了內訌,畢竟這種事情在墓里是時常能見到的。

  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胡大勇竟然來了一個翻臉不認人!

  當他們一行人帶著冥器順著盜洞爬出去後竟然是把繩索給抽走了,這還不算完,沒過多久上面竟然傳來了一陣悶響,只見那具屍體又被從上面重新給丟了下來,接著只聽「轟」的一聲,盜洞處騰起了一陣塵土,那聲音震的下方的人耳膜都要撕裂了,他們居然把盜洞給炸了!

  「他媽的,跟老子斗!」胡大勇惡狠狠的招呼著手下的那些人搬來大石塊壓在了盜洞的出口,「我要他們永遠在下面陪葬!」

  「老大,你把洞給炸了,咱們是不是闖大禍了,這萬一將來有人發現了……」

  胡大勇倒也是個義氣人,只聽他道:「那個莊老闆是大買家的走狗,今天我們不動手等出去了他也不會讓我們好過,竟然跟我玩黑吃黑,那就讓他們明白這是什麼下場!不過弟兄們,幹了今天這一單咱們這輩子也都吃喝不愁了,從今以後你們也就不用再跟著我了,不過我聽說那個老東西後面可還跟著一隊人防著咱們。乘著天黑,大家現在就地分手,回去以後把自己手裡的貨都出了,安安單單做點小生意過下半輩子也足夠了,記住,今天的事情咱們誰都別說出去,也誰都不再認識誰!」

  這些人就地分完贓,各自選了個方向便朝著山下逃去,這一次他們做的案子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掏了個春秋時代的帝王陵,還把同夥給……

  這山高野嶺的,胡大勇一個人背著沉重的冥器借著月光快速的穿梭著,黑吃黑他也是一時氣不過的舉動,興奮過後現在已經比之之前要冷靜許多,說不害怕那也是假的。等他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迷失了方位,他背著滿滿當當的一包東西已經在這片林子裡穿梭了整整兩個小時。

  他發現腳下的林子裡布滿了各種各樣的石碑,大多都已殘缺不堪,或半倒著或半掩著在草叢裡,布滿了纏繞的藤條,爬滿了亂糟糟的苔蘚。時不時的林子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咕咕」的鳥叫,那是夜貓子的叫聲,他緊了緊身上的背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要拿瓶水,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帶,水全在營地那放著呢。

  在這片林子又走了約莫二里地,忽然眼前出現了一片開闊地。他抬頭瞧一眼空中的懸掛著的圓月,四周被照的是一片慘白,他瞧得也更是清清楚楚。那正中的位置竟然是有一座殘缺破爛的小屋,再定睛一看,那屋子的半堵圍牆後面有一株四五人合抱的大樹,那樹枝丫散開歪著脖子,身子滿是樹瘤,瞧那模樣怕是有不下千年的歷史了。

  見此番情景,胡大勇心中不免有些打怵,他本預加快步伐想要離開,卻不料才沒走出幾步就聽身後有個老者的聲音幽幽的喊道:「站住,什麼人?」

  胡大勇回身一瞧,原是那樹下正站著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不過他卻怎樣都看不清那個老翁的臉,胡大勇頓時緊張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只聽那老翁道:「哦,我是護林員,你又是什麼人,這么半夜的到這裡來?是不是來偷樹的?」

  胡大勇見那老者身邊還立著一桿獵槍,他不願多事,只道:「我是進山的驢友,但迷了路,敢問老人家這兒怎麼下山?」

  老頭點了一下頭道:「下山啊,你沿著這裡一直往西邊走上十幾里地有個岔口,再往南走三里地就到了就能看到公路了。」

  見那老者的腰上掛了個葫蘆,胡大勇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又道:「我能不能跟你討口水喝?」

  那老翁丟出葫蘆,胡大勇兩三步的便小跑了過去一把抓起那老翁的葫蘆大口的灌著,頓時覺得一股清涼之意從心底升起,三兩口的便把那水壺給喝了個精光,一邊擦拭著嘴巴一邊大口的喘著氣……

  「喝光了?」那老翁笑道:「這樣吧,我看你啊還得趕路,你自己過去,那邊上有口水井,你自己打點水帶上,這個葫蘆我送你了。」

  胡大勇心想也好,剛才這一頓自己還喝爽,於是就又借著月光進了那小院,果真見到院裡有一口水井,井裡晃蕩著一汪清水,連同那空中的明月一併倒映在那井中甚是好看。喜出望外的胡大勇抬頭再看,此時那老翁竟然已經不知去向,他也顧不得那麼多,拿起井邊的搖手正準備取水。

  今晚的月亮實在太圓了,借著那月光,忽然見到井中自己的倒影模樣竟然是緩緩的發生著變化,不多時的功夫,那一張原本屬於自己的臉竟然是變成了那老翁的模樣出現在了井裡,胡大勇頓時覺得不妙,這才想要離開卻發現自己雙手根本不能動彈,雙腳任憑他在地上如何蹬踏都不能移動分毫,整個身子反而是慢慢的向著井中滑落,他的手指死死的扣著井沿想要做著最後的掙扎卻又不能抗拒半分,只由得自己的臉一寸、一寸的湊向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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