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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以為別人看不見你啊?

  晚上11點,白湖鎮老街的店鋪早就打烊,人走的乾乾淨淨。

  秦昆正在練習畫陣圖,突然,一股味道飄入鼻中,他抬頭看見,門口停了一輛公交車。

  「嗯?現在還有這樣的公交車?」

  那位醫生霍奇無比驚愕,發現這是一輛拉煤氣包的公交車,已經屬於古董了,怎麼還能上路?

  這秦老闆,哪搞來的這東西?

  去過一次的武森然、元興瀚顯然已經有了經驗,背著背包,跟在秦昆後面,不忘招呼其他人道:「走了,出發咯!」

  漆黑的窗簾,遮住了裡面的樣子,車內燈光黯淡無比,司機顯然已經認識了秦昆,秦昆點了買路錢遞了過去,這才率先走入車內。

  今天的車廂比較空曠,沒坐幾個人。

  一個老太太,發現自己身邊,坐了個白衣大夫,不停地咽著口水,偷偷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另外一個中年大叔,脖子上纏著繃帶,口水流的老長,可惜他旁邊坐的是武森然,武森然冷笑一聲:「聞什麼聞?荷爾蒙沒聞過?」

  穿藏藍色衣服的女售票員瞪了那中年大叔一眼,大叔立即正襟危坐,不敢造次分毫。

  車內,秦昆坐在單人座打著瞌睡。

  那個少年則跟元興瀚坐在一起,前面是許洋、塗萱萱。

  「這位大叔,你是第二次來了?」

  元興瀚點點頭:「嗯。」

  「這些人,都是鬼嗎?」

  元興瀚道:「沒有,這是秦老闆請的劇組。」

  「劇組?哪個傻子會覺得這麼陰森的一輛車是劇組的車?」

  年輕人費解,覺得元興瀚有些眼瞎了。

  他明顯能感覺到,這個車裡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仔細一想,除了自己和剛剛上來那群旅行社成員,其他人都是沒影子的!

  第0243章 黑天鵝

  荀世桑說完,發現自己被武森然擂了一拳,擂的他差點背過氣去。

  「幹什麼,大塊頭?」

  荀世桑怒目而視。

  「我就覺得這些人是秦昆請來的演員,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

  你拳頭大,你有道理!

  荀世桑揉著胸口,這人好粗魯……

  第二次坐靈車,元興瀚比第一次多了幾分經驗,這輛靈車,即便是在夏初,臨江市氣溫已經大幅回升的季節,仍舊有一種無法驅散的寒冷。

  車窗外,黑夜中,是巍峨挺拔的高山,像是潛伏在黑夜中的野獸,在月下依稀露出猙獰的輪廓。

  他坐在最後一排,拿著畫筆,腦中臆想的畫面和現實中的場景結合起來,打起了他這幅畫作的草稿。

  曾經有句詩是這麼寫的: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每個人都是別人眼中的風景,別人嘴裡的故事。

  元興瀚在畫畫,塗萱萱寫著自己的故事。

  醫生霍奇若有所思,中學生荀世桑望著窗外。

  許洋是來湊熱鬧的,武森然握著一根釵子,難得露出一抹思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這才是活生生的世界。

  3個小時後,售票員毫無波動的聲音響起:「終點站到了。」

  秦昆一行人走下車,這裡,是楚千尋給他的第二條旅遊線路的第一站。

  鵝縣。

  鵝縣位於淮河沿岸,淮河、秦嶺,乃華夏南北分割線,淮河支流眾多,多澤多灘。

  自古多澤之地,陰氣充裕,盛行趕屍,不止是湘西,這裡的趕屍匠,在生死道上,名氣盛大。

  只不過,近幾百年,這一代富饒起來,人氣鼎盛,衝散了陰氣,趕屍匠也逐漸隱於世間,不如湘西那般有名氣了。

  下車的地方,是鵝縣郊外一處荒山,村落頗多。

  他們的第一站,就是鵝縣寒棺村。

  晚上4點多,元興瀚不疾不徐地打開手機:「秦導,這離縣城還有點距離,我們要趕過去嗎?」

  手機地圖上,這個荒山要走到鵝縣縣城,估計也得1個小時的腳程。

  秦昆道:「不用,直接去寒棺村,30分鐘就到。」

  寒棺村,位於荒山與縣城的中間地帶,鵝縣自古產一種寒石,類似於冰棺,存放屍體,可保持屍身長時間不腐,一些鄉紳地主,喜歡用寒石做棺。

  寒棺村,便是當年的石匠村子。相傳革命教父孫先生的棺槨,便採石於鵝縣。

  當代,棺葬的習慣只保留木棺的下葬儀式,至於石棺,因為弊病太多,下葬過程太過麻煩,已經被人漸漸忘卻。

  走在路上,秦昆居於隊伍中間,他能感覺到,這裡陰氣濃郁,腳下的小路上,鋪著鵝卵石和土,相當難走,這條路地勢低,之前恐怕是一條河道。除此之外,小路旁邊,河岸一樣的地方,有不少黑黢黢的土洞,裡面傳來低沉的『嗚嗚』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秦昆……這路帶錯了吧?怎麼感覺我們走在河裡啊?」

  許洋的手電照著附近的路,放眼望去,儘是鵝卵石。

  隊伍里,唯一一個女生塗萱萱跟在武森然後面,低聲道:「大武,你們上次來,也是走的這種路嗎?」

  武森然道:「那倒沒,上次是好路,最後住賓館來著。」

  今晚要下榻村子,讓武森然有些愕然,不過沒關係,他就當這是一次野遊,只不過要照顧塗萱萱,武森然覺得,女孩子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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