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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車前子沒有跟著自己回去的意思,孫德勝嘆了口氣,說道:「哥哥我這輩子都沒做過賠錢的買賣……早知道會是現在這個結果,和兄弟你比起來,高老大的日記算個屁。難怪他們都說——好奇害死貓啊……」

  車前子笑了一下,說道:「別想琢磨了,這幾天經喝大酒了,你別找藉口再喝酒了。家裡還有我嫂子邵意義,還有你們家小五子。出來這麼久了,趕緊回去看看吧……我知道你把家託付給辣子了,可是老不回去的,又會說不會聽的。你無所謂,讓辣子怎麼做人?」

  「行了,我這就回去了……」說著,孫德勝又嘆了口氣,正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小道士再次說道:

  「胖子,還有件事你回去得處理一下。我不回去了,四十年後的時代就不能有我的痕跡了。防著有人別有用心,用我的信息來折騰老吳……回去之後啊,你和辣子想辦法用濁腦消除了所有人心裡,關於我的記憶……」

  孫德勝愣了一下,說道:「這個用不著吧?用你來要挾吳主任,誰敢?這不是活膩了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車前子說了一句之後,跟著孫德勝上了轎車,看著孫胖子開動汽車之後,他這才繼續說道:「別看你們吳主任什麼都不在乎,可是真動了他在乎的東西,老吳是真敢豁出去的……

  你說,有人打聽到有人這麼個人之後,他裝作可以穿越時空,弄個假的車前子來要挾你們吳主任。也不用他自殺,只要斷條胳膊、斷條腿的……你們吳主任萬一暈了頭,你自己說,他能不能幹出來……」

  孫德勝一邊開車,一邊歪著腦袋琢磨了一番,隨後說道:「你別說,這還真是個問題。對哥哥我,吳主任八成沒什麼好心,十有八九還能鼓勵人家快點動手。他好給你嫂子找下家……可是對兄弟你,那就真是個問題了。為了你,吳主任真能幹點什麼事情出來……這件事我記下了,回去再琢磨琢磨……」

  聽到了孫胖子的話,車前子的語氣也有點不舍起來。他默默看著車窗外面的風景,嘴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孫德勝聊起來他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胖子,你摸著良心說,咱們倆第一次見面那會……你是不是看我沒沒大沒小,故意找老吳收拾我的?」

  「一半一半吧……」孫德勝嘿嘿一笑。說道:「那時候也不知道你是我兄弟啊,現在不會了。就算你惹了吳主任生氣,他要揍你的話,哥哥我都替你挨了……

  你說要是四十年後的吳主任想你了,他會不會偷偷摸摸的回來。藏起來見你一眼?」

  「你把你們吳主任看成什麼人了?他能那麼干就不是吳仁荻了……胖子,想我了就回來看看我,別空手啊,帶點四十年後的好吃的。現在沒有什麼你就帶點什麼……你也別哭喪著臉,等著我把老登兒侍候走了的,就回去找你們……」

  「兄弟,你也的和現在的吳主任搞好關係,不是我說,從生理上來說,他也算你爸爸……」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時間過的很快,他們倆還沒有說痛快,汽車已經停靠在民調局的大門口了……

  兩個人下車之後,車前子抬頭看了樓上高亮的辦公室一眼,見到了林懷步站在窗前,正在看著他們倆……

  「小矬子來得早……」車前子和林懷步招了招手,算是打了個招呼之後,拍了拍孫德勝的肩膀,說道:「我就不陪你進去了,剛剛響起來,老登兒管我借了二百塊錢,說是安作義鬧病了,我得給他送去……」

  孫德勝沉默了片刻,隨後抓住了要離開的車前子的手,隨後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兄弟,哥哥我回去之後,就讓小矬子再給你帶十萬塊錢和糧票來……就放在咱們哥倆剛來做的招待所房間裡,你記得取一下。這邊還少什麼,你給小矬子留張紙條,哥哥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說完之後,孫德勝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車前子的肩膀,說道:「哥哥我這就走了……記得啊,在這裡待膩了,就回去。哥哥我家裡永遠給你留個房間……」

  說完,孫胖子轉身走進了民調局大樓里。幾分鐘之後,車前子感覺到他和林懷步的氣息一起消失了……

  彩蛋

  幾年之後,在某婦產醫院的產房外面。幾個家屬正焦急的等著裡面的嬰兒出生。

  除了產婦的家屬之外,就數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和一個十八九的年輕人古怪了。他們倆在一邊嘀嘀咕咕的:

  「我說小子,你這有點過分了啊。天底下哪有親媽出生,當兒子的在產房門口等著的?」

  「你知足吧,當初我要是再使點勁,就讓小矬子帶著我等我姥姥出生了……我媽欠我的陪伴,我連本帶利的都找回來……胖子,你怎麼才過來,讓你帶的奶粉呢?」

  這時候,從拐角走出來一個胖子,手裡帶的滿滿當當都是四十年後營養品……

  胖子擦了擦汗之後,笑著說道:「都放你姥姥家了,哥哥我送了半年的量。和咱媽說管夠吃,這玩意兒有的是……」

  胖子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有見到他想要看的景象……

  產房對面的醫生辦公室里,只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白髮男人。其中一個對著另外一個說道:「那小子就在外面,什麼時候你敢正大光明的去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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