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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大利擺了擺手,道:「姜支隊,不用急,我們先要和程森的家人進行接觸,如果沒有更多的發現,我們再進入第三個案子。」

  侯大利的思路非常清晰,湖州刑警支隊串併案偵查是對的,但是肯定有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這才導致案件沒有被突破。

  一行人來到程森遇害的小賣部。根據事先商量,由江克揚主問。

  程森的母親坐在江克揚面前。江克揚和氣地道:「老人家,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程森的母親開了多年小超市,談不上見多識廣,卻也是識人無數。她見到刑警支隊的頭頭姜青賢和盧克英坐到一邊,意識到眼前的人絕對不簡單。她還未開口說話就抹起眼淚,道:「程森是我們家的獨子,是哪個挨千刀的人,下手這麼狠毒。白髮人送黑髮人,我早就不想活了。」

  江克揚道:「程森遇害那天,小賣部只有他一個人嗎?」

  程森的母親道:「程森學習成績一般,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就回來幫我們做生意。他為人處世好,小賣部生意還可以。他爸身體不太好,他接過生意以後,我們就很少管小賣部的事情。」

  江克揚道:「程森有沒有仇人?」

  程森的母親不停地搖頭,道:「我兒子做小生意,開門就是一張笑臉,賺錢只夠維持生活,又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能有什麼仇人?」

  江克揚道:「你媳婦景紅現在是什麼情況?」

  程森的母親道:「我不想提那個人,我兒子被殺後沒幾天,她就搬了出去。從我兒子死了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她幾次。」

  聊了二十來分鐘,江克揚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情況。在小賣部談完之後,一行人來到程森的家。程森的家就在距離小賣部約兩百米的樓房裡。這是一幢沒有小區的單幢樓房,樓道上全是開鎖、通下水道的小印章,最誇張的是小印章幾乎覆蓋了整個樓道,使樓道牆面失去了本來的顏色。

  程森母親打開了一道被鎖住的小屋,道:「這就是我兒子和景紅的房子,我兒子死了以後,剛送到陵園,景紅就搬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她的心腸比鐵都硬,比冰都要冷。可憐我的娃兒,結婚四五年,連後人都沒有就被殺了,太可憐了,造孽啊!」程森的母親神情原本木訥,表情呆滯,說到此刻,終於流下些許淚水。

  從偵查案捲來看,景紅是當地環保部門的公務人員。程森遇害之時,她恰好在單位加班,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侯大利環顧四周,道:「景紅是環保局的幹部,她和程森是怎麼認識的?」

  程森母親對這個問題頗為敏感,道:「按這位同志的說法,我們是在攀高枝。事實不是這樣的,程森和景紅是高中同學,程森沒有考上大學,景紅也就讀了一個大專,連本科都不是。景紅畢業的時候,沒有找到工作,通過關係在環保局當了一個臨時工。那個時候,我兒子開小賣部,比景紅有錢多了。我兒子一直在支持景紅,她最後才能考上公務員。到底是誰攀誰的高枝,哼!」

  這幾句話下來,在場偵查員頓時對程森母親有了新的觀感。在最初見面之時,大家都對中老年失獨的程森母親表示同情,她給人的印象是很老實。在隨後的交談中,偵查員漸漸明白眼前的女人其實是一個市井人物,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老實」。

  景紅和程森的房間給侯大利一種「涇渭分明」之感,有一些物品凌亂,另一些物品則收拾得整潔乾爽。侯大利來到房間裡的衣櫃前,拉開衣櫃,衣櫃裡更是「涇渭分明」,凡是景紅的衣服皆疊得整整齊齊,程森的衣服有三格,皆是亂七八糟地堆在裡面。在衣櫃角落有兩個放襪子的小盒子,其中一個盒子裡的襪子散放,另一個盒子的襪子有一個個小格子,每雙襪子摺疊起來,放在格子裡面。

  侯大利腦中出現了一個問號:「景紅和楊梅都有一個共同特點,當丈夫遇害以後,就迫不及待地離開家,連東西都不拿走,其中的原因是什麼?趙代軍和程森都有嫖娼惡習,程森屁股被塞鋼筆,趙代軍被燒下體,都與性有關。這就意味著,景紅和楊梅有可能都在性方面遭受到了迫害。」

  離開了小賣部,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今天花了一整天時間,專案二組與趙代勇、趙代利見面,又馬不停蹄地重新勘查了程森遇害案的現場,又與程森的母親進行了交談,還到了程森的家。這一天的行程安排得非常滿,收穫也很大。到了晚飯時間,所有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

  姜青賢帶著專案二組諸人來到另一家湖州土菜館。

  姜青賢介紹道:「這家土菜館全是湖州菜,最有名的主打菜是火邊子牛肉。」

  侯大利是家,自然知道火邊子牛肉。在江州大飯店的雅築餐廳里,火邊子牛肉也是他常點的菜品之一。火邊子牛肉選料做工考究,選牛後腿上的「股二、股四牛」,這樣的肉在一頭牛身上只有十到十五公斤。要將切成寸許厚的肉片釘在斜倚牆壁的木板上,片出不得有漏眼漏縫的薄肉片。在薄肉片上面抹上適量的鹽和醬油,懸於通風處晾乾,再攤在四處透氣的篾笆上,用牛屎巴或干木灰微火慢炕,做成後的火邊子牛肉紅亮透明,抹上辣椒紅油可食用。火邊子牛肉吃起來酥而不綿,干香化渣,味醇可口,回味悠長且便於攜帶,成為湖州獨有的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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