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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大利語氣平和地道:「我沒有否認迷藥這條線,也沒有否認三起案件中存在的串併案條件。但是,這條線已經被支隊查透,短時間沒法深入,如果在迷藥上繼續用力,結局依然如此。」

  這是一句實話,也讓湖州刑警支隊參會的偵查員感到尷尬。

  侯大利望著兩位比自己年長的支隊領導,繼續道:「趙代軍案中,楊梅有不少疑點,應該把這些疑點查清楚。按照我們的行話,排除也是進展。既然唐輝冒了頭,請湖州刑警支隊立即調查唐輝的情況。」

  周成鋼道:「根據省公安廳偵辦命案積案的要求,我們成立了以姜支隊為組長的專門班子,配合專案二組。調查唐輝的事情,就交給姜支隊吧!」

  侯大利朝姜青賢點了點頭,道:「請姜支隊重點查一查唐輝在2004年7月8日前後的行蹤,重點在能留下痕跡的地方。比如,湖州的賓館,銀行卡的使用情況,騰飛公司在陽州的經營情況也必須查。」

  姜青賢道:「這個容易查,酒店自行辦理的PMS系統會永久保存,會留下消費者的姓名、日期、住房號等,除非因意外而丟失,否則會一直保留。這個系統和我們聯網,登記後信息會自動備份到我們的伺服器。」

  侯大利道:「專案二組準備走訪趙代勇、趙代利和楊梅的女兒,老盧熟悉案件,這一段時間就跟著我們吧。」

  周成鋼表態道:「沒有任何問題,我馬上安排。」

  案情分析會結束,專案二組回到賓館小會議室。

  秦東江道:「大利,我認為姜支隊言之有理,迷藥從何而來?為什麼第二起、第三起未破的殺人案中也有迷藥?這是串併案的原因,也是我們必須解決的問題。」

  侯大利陷入沉思,沒有回答秦東江。

  樊勇接過話題,道:「湖州刑警支隊之所以沒有從迷藥挖到人,是因為他們全部局限在當地查迷藥。唐輝是外來人,或許也使用這玩意兒,只是和當地沒有什麼關係。」

  秦東江道:「唐輝和楊梅有老關係,唐輝為楊梅殺人可以理解,但是,他有什麼理由殺程森和高小鵬?趙代軍、程森和高小鵬之間沒有交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三個人,唐輝沒有殺其他兩人的動機。」

  這正是侯大利苦苦思考的問題,真相隱藏在迷霧中,一時找不到突破點。這是偵辦大案要案的必經過程。在迷霧中找到正確的方向,大案要案才會水落石出。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且很多時候不能完成。

  思考良久,侯大利的思路從一團亂麻的線索中跳了出來,道:「趙代勇與其兄長雖然有了隔閡,但有相當長時間都在共同經營計程車。趙代勇隱約地知道有這麼一個神秘男人,說明其兄透露過口風。在偵查卷中,趙代勇的詢問材料有三份,非常詳細。可是唐輝這個『新人』出現以後,情況發生變化,我們必須重點關注這個新人。」

  曾家橋煤礦。趙代勇穿著煤礦工作服蹲在小煤堆上抽菸,面色陰沉。等盧克英等人來到他的面前,他才扔掉煙屁股,從小煤堆上走下來。

  「盧隊,找我什麼事?」趙代勇雙手拍了拍褲子,問道。

  盧克英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包煙,遞了一支給趙代勇,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嫂子在外面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什麼情況?」

  趙代勇左臉上有一條傷痕,很新鮮,正在結痂。他接過香菸,點燃後深吸一口,道:「我是聽我哥說的,是不是真的,其實也不太清楚。」

  江克揚很有與底層打交道的經驗,來之前又做過預案,便接過趙代勇的話,道:「老趙,你是什麼時候聽你哥說起過這事的?」

  趙代勇瞟了江克揚一眼,道:「你是誰啊?」

  盧克英道:「這是我的同事,你沒見過。」

  趙代勇這才回答道:「幾年前的事。」

  江克揚道:「麻煩你仔細想一想,具體是哪一年,是你哥出事那一年嗎?」

  趙代勇道:「嗯,當時我跟盧隊說過這事。我哥出事前不久,他提起過這事,還罵了楊梅,說她是賤貨,偷男人被當街撞見。我那時和我哥輪流開計程車,關係處得還行。我哥罵罵咧咧的,我還勸了他幾句,說自己屁股都不乾淨,有什麼資格罵楊梅。平心而論,楊梅還是挺不錯的,是個好女人。」

  江克揚道:「你哥跟你說這事時,是春天,還是夏天?」

  趙代勇噴了一口煙,道:「記不清楚了。」

  江克揚道:「你哥和你穿的什麼衣服?」

  趙代勇想了想,道:「我哥穿了一件夾克,以前開車經常穿的那件,大概是四五月份的樣子。」

  趙代軍在7月8日遇害,他在四五月份的時候向弟弟提起過這個事,從這一點來看,情殺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江克揚繼續追問道:「你哥當街撞見了那個人,那個人多大年齡,身高多少,有沒有明顯特徵?那個人和楊梅有沒有比較親密的動作?」

  趙代勇用力彈走香菸,道:「你們懷疑楊梅?那你們肯定搞錯了。我哥說是當街撞見,其實就是楊梅和一個男人走在街上。如果真要是摟摟抱抱,按照我哥的醋勁,絕對要當場發作。雖然趙代軍是我哥,我還是要說句公道話,楊梅不會殺人,她這人膽小,平時殺雞都不敢。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楊梅帶著侄女回娘家去了。我哥出事,她得到消息才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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